“曲大師,韓塵先生來了。”
許博來到那位老者耳邊,輕聲說道。
聞言,老者輕輕點了點頭,這才睜開了眼睛。
當見到韓塵之後,他的臉上分明流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年輕。
不過這詫異之色隻是一閃即逝,他馬上又恢複了那淡然的表情。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曲陽,曲大師,那虎皮阿膠就是他親手熬製的。”
許博介紹道。
韓塵點了點頭,說道:“能把虎皮阿膠熬成那樣,已經很不容易了,隻可惜還是差了點火候。”
“韓先生,你不要亂說。”
聽了韓塵的話之後,許博嚇了一跳,偷眼看了一眼曲陽,見他沒生氣,這才悄悄鬆了口氣,隨即向韓塵使了個眼色。
曲陽則是哈哈一笑,說道:“小友真是幽默,隻是這個玩笑並不好笑,我是這虎皮阿膠的唯一傳人,就算是真的差了火候,你也是如何得知的?”
“我一聞就知道了。”
韓塵道:“我聽師父說過,這虎皮要熬製七七四十九天,化為黏稠的黑色液體,才算是大功告成,而你這虎皮阿膠雖然正宗,但顏色發灰,且並不黏稠,所以我才說你火候不到。”
“你還說!”
見到韓塵如此侃侃而談,許博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他本以為韓塵這麼有本事,也一定涵養極深,卻沒想到,他一張嘴就開始胡說八道。
這要是惹怒了曲大師……
想到這裏,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而曲陽同樣是吃了一驚,他嘴巴微張,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韓塵,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似的。
過了好半天,他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對這虎皮阿膠了解得這麼清楚?”
韓塵笑了笑,說道:“巧了,我也學過幾天醫術,所以對這虎皮阿膠也是略懂皮毛,如果有哪裏說得不對,您可不要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我怎麼可能會生氣呢!”
曲陽一下子站了起來,請韓塵坐下去,親自倒了一杯茶。
看到他這個樣子,一旁的許博也是大吃一驚。
這還是他所敬重的那個曲大師嗎?怎麼對韓塵如此卑躬屈膝啊?
曲陽則沒有在意他的看法。笑了笑,說道:“韓先生既然能夠一眼看出這虎皮阿膠的問題,我想一定是杏林中人。我這裏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此時,他的語氣十分恭敬,就像是一個向老師請教問題的學生一樣。
韓塵並沒有說話,而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曲陽道:“敢問韓先生,這虎皮阿膠為何顏色發灰,又為何不夠黏稠,您知道原因嗎?”
“當然知道。”
韓塵淡淡地說道
曲陽之所以這麼問,隻是抱了萬一的僥幸而已,萬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知道,當即喜出望外,幾乎要跳起來了。
“就是他!好啊,這次看你往哪裏跑!”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嬌叱,緊接著便有一個女子跑了進來。
正是剛剛在假山後小解的那位。
在他身後還跟了幾名保安,個個凶神惡煞,手裏都拿著電棍。
“就是他,給我把他的腿打折,然後送到公安局去。”
那女子指著韓塵大聲說道。
“小棗,你在做什麼?”
曲陽皺了皺眉頭,問道。
“師父,這家夥偷看……他,總之他該死。”
那名叫小棗的女子紅著臉說道。
聽了這話,曲陽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皺眉道:“胡鬧!韓先生可是我的貴客人,你怎麼能對他這麼無禮?”
“貴客?”
小棗上下打量了韓塵一眼,大聲說道:“他明明就是個流氓,師父,你可不要被他給騙了。”
“流氓?我流你哪裏了?”
韓塵淡淡地問道。
小棗本來就在氣頭上,聽了這話之後,差點就爆炸了,指著韓塵怒道:“你還敢說!”
“我有什麼不敢說的?”
韓塵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流氓,但你得說清楚我怎麼流氓了吧?你隻要說得出來,我就承認。”
聞言,小棗差點就被氣哭了。
她可是個女孩子!解手被人偷看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得出口啊?
她越想越氣,銀牙都差點咬碎,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中,更是差點噴出火來。
曲陽看了一眼小棗,又看了一眼韓塵,雖然明知其中有貓膩,但有求於韓塵,也不想追究,於是說道:“小棗,不得無禮,我跟韓先生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先出去。”
“你跟這個流氓有什麼可商量的?”
小棗還在氣頭上,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曲陽生怕韓塵因此生氣,連忙轉過頭來,賠著笑臉,說道:“韓先生,小徒無知,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韓塵微笑著點了點頭。
見此一幕,小棗頓時一愣。
她萬萬沒有想到,師父竟然不幫自己,反而站在一個外人那邊。
曲陽也沒有理會她,繼續問道:“敢問韓先生,你真的知道這虎皮阿膠的問題所在嗎?”
“當然知道。”
韓塵道:“無論是什麼藥,一定要注意‘五不宜’。”
“五不宜?”
曲陽皺了皺眉,臉上流露出了茫然之色,隨即問道:“敢問韓先生,何為五不宜?”
一旁的小棗撇了撇嘴,說道:“師父,你聽他瞎掰呢,你看他的樣子,像是懂煎藥的嗎?什麼五不宜,根本就是他瞎編的。”
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自己,韓塵便忍不住想要教訓她一下,隨即眼睛一轉,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什麼賭?”
小棗問道。
韓塵笑了笑,說道:“很簡單,我若是能幫你師父還原虎皮阿膠,你就做我的小妾,從今以後,我讓你往東你就得往東,讓你往西就得往西,讓你侍寢,你也不能說半個不字。”
“你這個流氓,還敢胡說八道!”
小棗頓時大怒,揚起手來,便向韓塵的臉上打去。
韓塵早有防備,微微側頭,便輕而易舉躲了過去,反倒是小棗在慣性下,竟跌坐在韓塵的懷裏。
她的臉騰一下就紅了,連忙掙紮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