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水的慕莘雪嗆了一口,咳嗽了好幾聲才道:“難道皇上想要回去嗎?不行,那可是你心甘情願給的,又不是我搶的,再說了,這個是你為了安慰我,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後者愣了片刻,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果然還是很在意那件事。”
一個妃子都快騎上自己的頭上了,自己若是再包容她,豈不是傻子嗎?
“臣妾還沒有恭喜皇上,喜得一子。”她的語氣冷冷清清的,沒有絲毫的溫度。
司清源以為她在乎的是名分,連忙開口道:“這個孩子不會成為將來的太子,隻有你的孩子才……”
“這種事臣妾是知道的,不用皇上提醒了,皇上肯用四千兩銀子當做見麵禮所為何事吧?”
“朕要出征。”
慕莘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對方的眼神異常的堅定,眼底似乎還有絲絲的不舍。
慕莘雪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不容改變的了,她放下手中的茶盞,站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臣妾知道這定是皇上三思後的結論,若是皇上這麼想,便去做吧,臣妾會等你回來的。”
司清源的心裏微微的震動,走上前去抱住了她,輕輕的落下一吻,在她的耳邊低語,“朕會回來的。”
慕莘雪笑了,裂開了一口白牙,強調了一遍,“是活著回來。”
司清源不再答話了,更加緊緊的抱住了她,像是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
皇上打算出征,大漠之事已定。
,據說在皇上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引起了滿朝文武百官的不滿,勸說了三日,甚至還有在宮殿門口長跪不起的大臣們。可是最終誰也拗不過皇上,隻得做出讓步。
月妃娘娘因為有喜,所以之前的3月禁足也就不複存在了,玉女心經到底有沒有抄,也沒有人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聽說皇上正是龍心大悅,為此讓月妃娘娘安排一次宴會,一是為他送行,二也是為了後宮有子,圖個喜慶。
當紅色的請帖送到慕莘雪手上的時候,那幾個大字十分引人注意。
“百花宴?”慕莘雪反複咀嚼的這幾個字,她總覺得其中有什麼古怪。
“是的,皇後娘娘。”鶯鶯在旁邊插嘴道:“這次的百花宴,文武百官都會來的,而且是在月妃娘娘精心布置的花園中,聽別人說那裏的花開得很鮮豔呢。”
“是嗎?那本宮真得好好的看看了。”慕莘雪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了這麼一句奇奇怪怪的話,便將那封請帖丟在一邊。
榮芝有些好奇,“娘娘不怕月妃娘娘動手腳嗎,需不需要奴婢們提前去打探一二。”
幸好當初那個道士沒有說娘娘院子裏有邪氣,要是真的查出來,那個巫蠱娃娃的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著瞧吧。”慕莘雪滿不在乎的說道:“去,把這個給皇上送去,也算是他四千兩黃金的回禮吧。”
……
整個花園裏一派欣欣向榮,皇上難得放了大臣們一天假,所以從早晨開始,便有不少的達官貴人來拜訪。
藥雪月作為主人必定是要迎客的,她的臉上滿是笑容,連眼底裏都是笑意,根本看不出之前受懲罰時的憤怒與怨恨,似乎這些根本都沒有存在過。
既然是月妃娘娘的宴會,各位大臣必定親自前來,還有不少攜帶了自己的家屬,各色的千金小姐也都花枝招展的來了,坐在女賓席旁,嘰嘰喳喳的討論不停。
所謂的宴會,便是另一種變相的相親宴,各位小姐偷看有才有權公子的最好機會,再順便讓皇上配個親,這事兒便成了。
所以今日的小姐來的特別多,慕莘雪一出現的時候立刻成了全場的焦點。
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向門口的慕莘雪行禮。
慕莘雪揮手微笑,儀態做得一絲不差,舉手投足之間宛如月光般皎潔。
“大家快起來吧,今日是妹妹的百花宴,大家不必拘束。”說完她親切得拉起月妃的手,“你明明自己身子有孕,還要為我們舉辦這些,真是辛苦你了。”
藥雪月的心裏可窩著火呢,明明和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超了半個時辰,明顯是故意的,不過是為了凸顯皇後之位的貴重罷了。
可她是何其靈敏的人,眼睛眨一眨,便將所有的情緒消失在眼底,微笑回應:“姐姐說的哪裏話,這些都是妹妹該做的,還請姐姐快進去吧。”
這麼熱鬧的宴席,塵妃娘娘是必來的。
她不喜歡那些千金大小姐,也不喜歡去湊些熱鬧,索性在院河上獨自坐著,慕莘雪在門口一出現,她便連忙招呼,自己親自上前挽了她的手臂。
慕莘雪微微有些吃驚,卻也沒有在意,索性任她拉著自己往前河邊跑。
恐怕自己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河邊上有暗紅色柵欄阻擋,放眼望去,是一片綠油油的荷葉,不遠處有幾朵亭亭玉立的荷花,一些荷花的花瓣散開,露出了金黃的蓮蓬。
一陣微風拂過,清香滿堂。
“這裏的空氣真是好啊。”熙兒忍不住開口道。
“這些荷葉算是早熟了點,不過能在自家的院子裏開一條河,也算是很有能耐了。”慕莘雪漫不經心的接嘴道,她相信藥雪月費盡心思弄來的宴會,絕對不是讓大家隻是觀賞花,肯定是有別的目的的,不過這些目的是什麼呢。
自己還在沉思,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晃動了起來,抬頭望去,卻看到熙兒一副驚喜的麵容。
“皇後娘娘,您看有一個人跳到荷葉上去了。”
慕莘雪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河中央的一片挺直荷葉上果真站著一個俏生生的丫頭,長發飄飄,渾身卻穿著粉紅連衣裙,她隻是站在那裏長久沒有動彈。
她的舉動不僅引起滿堂的人好奇,也引起議論紛紛。
“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要跳舞嗎?”
“難道她站在那裏不會沉下去嗎?”
“我聽說南國有一種舞蹈,便是在手掌上跳舞,要的便是跳舞女子的輕盈,想必這女子竟能在荷葉上跳舞,也必定是一個出眾的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