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淒慘

清荷園裏,滿地的淩亂,護院尾隨著顧西瑤離開了清荷園,張嬤嬤則是吩咐著身邊的丫鬟,隨意的包裹著顧西涼身邊的東西,拖拽著顧西涼,將她趕出了相府,連同顧西涼的東西,也扔在了地上。

“張嬤嬤,這把琴……”

身後的小廝怯怯的詢問著,此刻顧西涼的慘狀,讓她不忍側目。

不過,在這相府裏,沒有人敢忤逆雲氏的意思,顧良安因為顧西涼的緣故,此刻也昏迷不醒,如今相府裏,雲氏獨攬大權。

“你說呢?”

張嬤嬤漠然的瞥了眼小廝,那眼神已經告訴了小廝該做些什麼。

小廝咬了咬嘴唇,狠狠的將古琴扔在了顧西涼的麵前。

“嘭……”

那把古琴應聲的掉落在了地上,頃刻之間,變得七零八落。

那驚夢一響,警覺了呆然的顧西涼,回首已然看到那殘破不全的遺物。

“啊……”

顧西涼幾近瘋狂的跪在古琴的跟前,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眼淚不自主的流淌著。

門被重重的關了起來,裏麵的人很快的就沒有了蹤影。

那挑事的老婆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出來,悄然的出現在顧西涼的身邊,一個眼神,身邊的男人便拖拽著悲痛欲絕的顧西涼朝著深處走去。

“小姐……”

遍體淩傷的青筠奮力的抬著頭,朝著顧西涼的方向望去,那呆然的顧西涼,看不出絲毫的靈氣,隻有淚水依舊順著臉頰滑落。

“呃……”

旋即,青筠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暈厥了過去。

相府裏,顧西瑤待在臥房裏,上下打量著從顧西涼手裏搶來的玉佩,那是屬於燕雲夙的東西。

“看什麼呢?”

驀地身後,一聲慈愛的聲音驟然的響起,驚厥了癡迷的顧西瑤。

顧西瑤忙不迭的把它放進了梳妝盒裏,轉過身,尷尬的望著身後的女人。

“娘……”

顧西瑤一見顧西涼似笑非笑的模樣,羞赧的嗔怪著雲氏,“娘,你看你。”

“怎麼了,瑤兒,還害羞呢?”

雲氏如釋重負的坐在了顧西瑤的一側,望著麵前麵色紅潤的顧西瑤。

這顧西涼果真是影響顧西瑤的罪魁禍首,若不是她,顧西瑤每日快樂,也不至於被痛苦縈繞。

“娘,你又取笑人家。”

顧西瑤背過身去,內心難以掩飾的悸動,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就在自己的身邊,燕雲夙也會唾手可得。

“好了,女兒。”

雲氏打趣的望著麵前的顧西瑤,望了望顧西瑤的身後,“藏的什麼啊?”

顧西瑤羞赧的笑著,含羞帶臊的模樣,讓人心疼。

雲氏也不過多的追問,她相信眼前這個沉不住氣的女兒,會告訴自己真相。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顧西瑤便將玉佩交給了雲氏,“娘啊,這是他的。”

顧西瑤情不自禁的指了指玉佩上的字,那象征燕雲夙身份的玉佩,已經將顧西瑤的心事,告訴給了雲氏聽。

雲氏接過顧西瑤手裏的玉佩,暗自端詳了片刻,這一切果真如她猜測的一樣,這個顧西涼跟燕雲夙之間果真有故事。

不過,現在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怕是顧西涼不可能再重新回到燕雲夙的身邊。

“收好。”

雲氏如沐春風的將玉佩交給了顧西瑤,讓她妥善保管。

私心認定了,自己的安排果真沒有任何的過錯,這丫頭臨走了,還幫襯著自己,讓顧西瑤得到一時的慰藉,這一切又是何樂而不為呢。

“嗯。”

顧西瑤如同供奉神明一樣,將它收好,而後轉過身來,神情嚴肅的望著雲氏,“娘,爹爹他怎麼樣了?”

顧西涼離開倚梅園之後,顧良安便急血攻心,暈厥了過去。

“他?”

雲氏大腿翹二腿,嗤之以鼻的說道,“死不了。”

雲氏厭棄的眼神裏,滿是對顧良安的不滿,當年若不是顧良安年紀輕輕就得到燕初的重用,自己腹中已經珠胎暗結,她怎麼可能委身下嫁。

現在這顧良安一無所有,還是靠著顧西卿的關係,才能苟活著,他有什麼資格苟活著。

若然不是,他還有用,她也一定會將這個男人,從這個相府裏趕出去。

“娘……”

顧西瑤雖然不可一世,不過對顧良安確實不錯,畢竟,顧良安對她疼愛有加。

麵對雲氏這般漠然的態度,顧西瑤自然好奇的很,忙打斷了雲氏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

雲氏嗔怪的瞥了眼顧西瑤,知道她眼神裏的意思,她也便默不作聲。

“夫人,四小姐……”

話音剛落,張嬤嬤處理完顧西涼的事情,從外麵走了進來。

“來了。”

雲氏瞥了眼張嬤嬤,漫不經心的端起了麵前的茶水,悠然的除去水杯裏的浮頭,淡然的說道,“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回夫人,二……”

張嬤嬤畢竟伺候的久了雲氏,她的淡然一哼,她便心領神會,忙唾了口水,諂媚的說道,“那臭丫頭,已經趕出去了,被那老婆子給帶走了。”

“至於那青筠那丫頭,此刻也不省人事,算是個教訓吧。”

張嬤嬤討好的將相府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雲氏聽。

“可靠譜?”

雲氏蔑視的望著麵前的張嬤嬤,這個身份低下的家奴,又有什麼本事,找到為自己排憂解難的惡人。

“靠譜,絕對靠譜。”

張嬤嬤則是慢條斯理的靠近雲氏的身邊,倒三角眼,諂媚的望著麵前的雲氏,竊竊的說道,“她可是厲害的風四娘,在她手裏的丫頭,沒有敢反抗的,人稱殺人不吐骨頭的風婆子,你放心好了,這丫頭絕對不會再回來的。”

諂媚的張嬤嬤小聲的說著那個老婆子的事情,雲氏此刻的臉上,早已經心花怒放了起來。

卻說著風四娘,她的諢名也偶爾聽身邊的人提及過,對待桀驁不馴的女人,有自己的手段,在她手底下的丫頭沒有一個不聽話的。

一旁的顧西瑤漠然的望著麵前陰笑的主仆二人,悄然的背過身去,眼前的這一切,跟她沒有絲毫的關係,在她的眼裏,隻有燕雲夙,隻要能夠得到燕雲夙,其他的任何一個人,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