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像是勝利者一般的笑聲,盡管此時此刻看上去再怎麼狼狽,可是有了容赤這句話,有了他的屈服,他卻覺得,值了。
“我不過是打算好好玩玩而已,沒想到赤大幫主竟然真的這麼在乎那個女人。”他望著他,滿臉諷刺,滿眼得意:“嘖嘖,真沒想到,我們的赤大幫主,竟然還是一個癡情種啊。”
“還有力氣在這裏說廢話,看來我的手下沒有伺候好你啊。”他冷著臉,聲音裏滿是戾氣。
“有著赤大幫主的心頭肉在,你的那些走狗,又怎麼敢把我伺候得太好?”
“鷹頭,你要記著,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容赤!”因為鷹頭的話而危險的眯起來的眼晴,流露出來刺骨的寒意。
“哈哈,凡事都有先例,我鷹頭最喜歡開先例,你……呃……”猖狂的大笑,囂張狂妄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得意的臉色驀的一變,那雙得意的眼裏,此時此刻滿是不可置信,滿是驚恐。
剛剛從他身體裏撥出來的軍刀此時此刻悄無聲息的劃破了他的咽喉,他無法開口說話,可是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他的喉嚨處流出來了很多血。
很多很多,往他身下流去。
明明是溫熱的血液,可是卻讓他覺得像是在寒冷的北極潑撒下來的雪水,隻讓他覺得冰冷,刺骨。
“你太吵了。”
平靜淡漠的聲音,卻是夾雜著濃烈的煞氣,特別是那雙眼睛,就那樣望著你,讓你不由自主的連靈魂都跟著顫抖。
“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就算有,也輪不到你鷹頭。”
他臉上的表情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瀾,卻是讓鷹頭,真正的意識到了害怕,意識到了死亡。
他握著刀的手,隨著一字一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如同雕花一般,在他的身上,有規則的遊走著。
自肩頭滑落下來,刀尖鋒利,他的手也沒有任何阻隔,沒有任何停頓,就像是拿著毛筆在鋪得平平整整的宣紙上書寫大字一樣,龍飛鳳凰的落下‘罪大惡極’四個大字。
刀尖輕輕一挑,就好像是在給什麼動物剮皮一樣,就把那四個連在一起的字剮了下來。
“你說要殺要剮隨我處置,那麼,我就如你所願,當是滿足你臨死的最後一個心願。”他望著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淺淺,卻是讓人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那是害怕,那是恐懼!
那雙修長白皙,連女人看著都要嫉妒的手,此時此刻沾滿了腥紅的液體,粘稠,血腥,而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塊從鷹頭身上剝離下來的皮。
是他胸腔上的那一塊皮,還在滴著血。
鷹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容赤,那不可置信的模樣幾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已經麻木的痛感再次襲來,讓他恨不得立馬結束自已的生命,喉嚨處的血還在不停的流著,他想要罵,想要接著拿人威脅,可是除了空無一用的張嘴之外,除了沙啞的啊啊聲之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低下頭,看著自已的胸膛,有皮的地方所剩無幾,被剝去了皮的地方,血肉模糊。
“有了那一道傷口,就連這副字畫看上去都不完整了。”
相較於鷹頭的驚恐,容赤卻是獨自在那裏欣賞著他的‘作品’看著那因為鷹頭胸膛那塊被劃開,而沒有能夠完整的‘字畫’容赤那語氣之中,無不透露著深深的遺憾。
“早知道,我就應該吩咐他們,把你身上的皮給我完好的保存下來,或者,鷹頭,你覺得我再另外在你背上寫上幾個字怎麼樣?”
明明是商量的話,可是那語氣,到了最後卻是帶著幾分邪惡的玩味。
看著他驀的瞪大的眼睛,他眼底的笑意卻更濃。
“鷹頭,你看你多麼榮幸,不知道多少人死在BOSS手下,但是卻隻有你有這個榮幸,能夠在死之前,親眼的看著BOSS把你身上的皮剝下來。”
一邊的左手像是還在嫌給鷹頭的刺激不夠大似的,一笑出聲,說不盡的嘲諷。
“你說,你忍得一時不痛快,也要讓我容赤一世不痛快,你說我今天,要不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在我手下的一時不痛快,遠比一時不痛快還要讓人難受?”
剛開始鷹頭在聽到容赤的這句話的時候,仗著有人質,抱著一死的心態,就算是覺得害怕也感覺能夠忍得下來。
可是現在,再一次從容赤的嘴裏聽到這句話,他卻很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已的不安,甚至是來自靈魂的顫抖。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恐慌了。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於他而言,連死都不會覺得可怕,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讓他害怕的了。
可是此時此刻,他望著眼前的人,拿著泛著寒光的刀子,抵在他已經被剝去了皮的心髒處,他害怕了。
害怕的不是那一刀子刺下,要了他的命,而是再一次的看到自已身上的血肉都被他割離出來,再次讓他親眼所見。
甚至是,不止是血肉,手,腳,腿……四肢,耳朵,或者是每個器官。
“右,給他止血。”
“是,BOSS。”
在容赤的吩咐下,右就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一個醫藥箱,手法巧妙的,很快的就把鷹頭喉嚨處不停往下流的血止住了。
可是這明明對鷹頭來說是救命的好事,現在看在鷹頭的眼裏,卻比是有人拿著槍要讓他一槍斃命,還要讓他覺得不安。
他覺得驚悚,特別是在看著容赤那平靜得不能夠再平靜的表情的時候,他覺得特別的驚悚。
果然,就像是為了應證他心裏的想法似的,在右處理好了退開的時候,容赤已經洗幹淨了手,戴上了白色的手套。
手上,換上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手術刀,諷刺的是,像是嫌棄這個房間裏飄散的濃烈的血腥味似的,他還戴上了口罩,遮住了鼻腔。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我在一腳踏入黑道的時候,曾經讀的是醫科,主修的是解剖學,右剛剛把你喉嚨的傷口處理得非常好,所以你放心,你絕對還有那個時間,能夠親眼的看著,你身上的每一部分,從你身上剝離。”
隨著容赤話音的落下,鷹頭的身體開怒慢慢的顫抖,在他一步一步靠得更近的時候,他卻是慢慢的,慢慢的開始有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