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拉近了,雙方都辨認出對方是誰,鬱新兒見到是唐玉斐很開心,畢竟在她的認知裏唐玉斐很厲害,自己對她也很有好感。
於是鬱新兒急忙遠遠叫道:“幫幫忙!嘉逸踩到捕獸夾了!”
捕獸夾?唐玉斐微微驚訝,遊戲裏還有這種東西麼?
於是兩人加快了腳步,果然看到坐在一棵樹下、臉色蒼白的柴嘉逸,大捕獸夾咬住了他左腳,倒鉤在他的小腿處咬出好幾個血口子,看起來威力不小,可能有骨裂的危險。
沒有開夾器,或許隻能靠四個人的力氣強行打開捕獸夾。
唐玉斐想了想,對傅星河說道:“找幾塊大小不一的石頭。”
傅星河點點頭,放下背包去找石頭,等他將石頭帶來,唐玉斐簡單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隨後指揮道:“傅星河的手臂還有傷,我們三個人負責開捕獸夾,他來卡石頭。”說著她扭頭再囑咐傅星河:“小心不要脫位。”
幾個人都點點頭,人多總是比較安心,柴嘉逸的眼中也燃起希望。
捕獸夾足夠大,恰好能讓三雙手握住,唐玉斐說道:“一起用力,一二三。”
鬱新兒漲紅了臉,奮力拉開兩側的夾子,捕獸夾被拉開核桃大的縫隙,傅星河眼疾手快把石頭卡了進去,柴嘉逸感覺腿上的壓力頓減。
“繼續。”
唐玉斐再次說道,於是三個人又同時用力,拉開的縫隙有兩個核桃寬,傅星河又挑了塊大小適宜的石頭卡進去。四個人就這麼配合著一點點卡位,最後捕獸夾打開的縫隙終於足夠柴嘉逸將腳拿出來,大家都鬆了口氣。
柴嘉逸撩起褲子,小腿上果然被咬出幾道猙獰的傷口,唐玉斐蹲在他身前,取了酒精,淡淡地說道:“可能會有些疼,忍著點。”說罷還不等柴嘉逸反應過來,她已經將酒精倒上去清洗消毒,疼的柴嘉逸倒吸一口冷氣後緊咬了牙。
有兩道口子很深,正好唐玉斐帶了縫合針線,於是取了無菌手套著手替柴嘉逸縫合,柴嘉逸疼的額頭冷汗涔涔地流。縫合完畢後,他和鬱新兒又眼睜睜看著唐玉斐變戲法般從背包裏拿出破傷風注射液,兩人的表情都有些愣。
“你們......怎麼帶這麼多......”鬱新兒微張了嘴,喃喃問道,他們隻帶了碘伏、繃帶和必要的傷膏啊。
“之前走的不太順,帶著備用。”唐玉斐對她微微一笑,麻利地替柴嘉逸包紮好,“很幸運,你的腿骨沒有問題,隻是皮肉傷,還能走嗎?”
柴嘉逸點點頭,試著站起來,結果又差點摔倒在地。他身後的傅星河扶住他,柴嘉逸立即起身,有些不好意思:“腿麻了......”
“正好我們也走累了,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
唐玉斐的提議得到了其他三個人的讚同,於是四個人原地修整。
找塊幹淨的地方坐下後,傅星河從背包裏取出一瓶水遞給唐玉斐,唐玉斐接過喝了幾口遞還給他,傅星河則坦然對著她喝過的瓶口繼續喝。柴嘉逸和鬱新兒看到這一幕,眸中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他們的關係竟然這麼好了?
柴嘉逸和鬱新兒同唐玉斐和傅星河的鏡頭重合,彈幕裏的糖芙cp粉大軍也越來越壯大,此時紛紛露出姨母笑。
“細節!很細節!般配我一臉!”
“鬱新兒和柴嘉逸之後會跟糖芙一起走嗎?那豈不是要天天吃狗糧,汪汪汪!”
“兩兩組合也不賴嘛,反正我看這對新人比看李聽楓和白攸的油膩cp順眼多了,況且我覺得跟著唐玉斐就莫名安心~姐姐愛我~”
“姐姐也康康我!雖然知道唐玉斐的年紀比我小,可是她就是給我一種又安心又可靠的感覺,我已經放心把星河交給她了!”
“能不能不要cue我們聽白cp?不約好嗎。”
兩組人修整完畢,唐玉斐問道:“接下來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鬱新兒愣了愣:“我們......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路嗎?你們不怨我們?之前我們趁你們不在的時候......”聞言,柴嘉逸也露出微微尷尬和愧疚的神情。
顯然,這兩個新人對他們趁著唐玉斐和傅星河不在時偷偷商量分頭行動的計劃一事還是耿耿於懷,心懷羞愧。
“為什麼怨,你們在不在又跟我們沒多少關係。”傅星河坦然又直白地說道,他可不像李聽楓這麼虛偽,滿口團隊,除了唐玉斐其他人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再加上他不想看到某些人的嘴臉,當時分開走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
彈幕扶額,星河,有些話不要說得這麼清楚啊。
於是柴嘉逸和鬱新兒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尷尬之色。
唐玉斐輕咳了一聲,這孩子,淨說大實話。她悄悄扯了扯傅星河的衣袖,對那兩人說道:“反正到第三個補給點最近的路就是那條拿金蘋果的必經之路,我們也打算走那條,如果願意可以同行。”
“而且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有了足夠完成任務的金蘋果數。”
已經拿到三顆金蘋果了?!柴嘉逸和鬱新兒都有一瞬間的震驚,不過聯想到唐玉斐的身手後,也就釋然了。
鬱新兒鼓起勇氣:“一起走吧,我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唐玉斐點點頭:“都小心一些,之後可能還會碰到捕獸夾。”
於是兩組鏡頭正式合並。
與此同時,李聽楓和白攸已經到達第三個補給點,兩個人正著手修整和處理傷口,而有些觀眾則很好奇閆景一個人怎麼樣了,於是紛紛切鏡頭打算去看一眼,這一看就覺得有些興味了。
鏡頭內是一片巨大的棕黑色沼澤,好幾處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旁邊生了枯敗發黃的草叢,而閆景就在這片沼澤內掙紮,滿臉驚恐。
沼澤附近是個高坡,那裏有一片淩亂的腳印痕跡,看來閆景就是從那裏滑下去的。
他沒掙紮多久沼澤就陷到大腿,於是閆景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解了身上的背包打開氣囊,企圖借著背包將自己拉出來。然而背包的受力麵積不夠,他試了半天隻能將自己拉上來一點,背包反而陷進去大半,也逐漸被沼澤吞噬。
這個方法顯然不可行,閆景隻好轉而奮力去夠那些雜草,企圖用它將自己拉上去。可惜那些雜草脆的很,輕輕一扯就斷裂,最後他快要將這一片給揪禿了,沼澤卻已經沒過他的腰部。
閆景慌了,他用沒斷的手掙紮著去扒拉地麵,手指堪堪在泥土上留下道道抓痕,扣的指甲縫裏全是泥巴。
一個人摔在沼澤池裏,周圍什麼借力的東西都沒有,他該如何自救?閆景幾乎陷入絕望,愣著不動,隻能任由沼澤一點點將他吞沒,這時候時間就顯得格外難熬和緩慢。
他原本還奢望著會有人突然出現發現他,結果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最後他真的落得個被沼澤吞沒窒息而死的下場,中途路人還嫌他陷的時間太長,切去唐玉斐等人的鏡頭看了會兒。反正他和盛冬玲結局如此都是他們自個兒作的,一點都不值得可憐。
閆景自遊戲倉內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氣,窒息的感覺還未褪去。
遊戲倉門打開,主持人的臉出現:“第二位被淘汰出局的玩家,你現在是什麼感覺,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我真的死了?”閆景怔怔問道。
“如你所見,你已經從遊戲世界出來了。”
閆景坐起身,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隨後發現自己的手臂也好全了,渾身上下安然無恙,一處傷口都沒有。他同樣打量了一圈,除了盛冬玲之外所有人都還躺著。
“遊戲淘汰之後要怎麼辦?”閆景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們會安排你去客房等待遊戲結束哦,中途你可以觀看遊戲直播,這樣也有些參與感。”主持人說著欠扁的話,對閆景露出笑容。果然,閆景的臉色更黑了,他冷哼一聲,起身離開遊戲倉,由著工作人員領著他去客房休息。
坐電梯下了樓,工作人員將他領到一扇房門前,閆景推開進去,發現房間內空間極大,也有一個大屏幕投影。
他剛走兩步,早已等待在此的盛冬玲撲上來撓他的臉,將他的眼鏡打落在地:“閆景,你居然敢偷我的背包丟下我跑了!你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天知道她在這裏看到閆景最後被沼澤淹死時有多解氣,他真是活該!
幸虧盛冬玲是模特,指甲修的幹淨,閆景結結實實挨了一爪子也隻是微微破皮。可他還是惱怒至極,他是個演員,臉就是他的門麵,用來吃飯的工具,盛冬玲居然敢抓花他的臉?
於是他一把推開盛冬玲,還狠狠給了她一巴掌,眼神陰鷙:“要不是跟你分到一組,我也不至於這麼快被淘汰出局,就連那兩個新人都比我們活的要久!”
“要不是我?我怎麼了?分明是你拖了我的後腿!”盛冬玲歇斯底裏,企圖再次撲上去給他好看,“像你這種男人還妄想翻身?你這輩子都別想火!”
還未離開的工作人員忙拉開他們,提醒道:“兩位,注意廳裏有監控,你們的一言一行都要被放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