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人馬被這一聲“聖旨到”劈得外焦裏嫩,不禁放下手中武器,專心用耳朵去八卦。
沒有人下跪,傳旨太監也不介意,鎮定自若的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請諸位到養心殿聽封。欽此!”
太監收起聖旨,也不戀戰,轉身就走。
因為,清璿提前是這樣交代的,他不敢違抗。
眾人一陣懵逼。
這是什麼情況?逗他們玩嗎?
皇帝都被軟禁了,還妄想他們聽旨?
還讓他們聽封,誰來封,封什麼?
漢王權衡一二,立刻振臂高呼:“諸位,聖上被困,吾等當盡臣子本分,鏟除奸惡,肅清朝野!”
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忠勇可鑒。
本以為所有人都會齊聲應和,緊跟他殺入皇城。
可令他意外的是,其他幾路人馬麵色平淡,並無多大反應。
漢王等了一陣,依然沒有人有應和他的意思。
這一刻,漢王有些沉不住氣了,向身邊的謀士使了個眼色。
白巾包頭的謀士扇子橫在身前,高聲道:“諸位,不會真的想要聽旨而行吧?”
他語氣中的嘲諷,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有人不禁出言回懟,“我等粗人,自然沒有閣下你足智多謀。既如此,閣下何妨給大夥指個明路。”
白巾謀士也不生氣,臉上滿是笑意,“指路不敢當,但我深知一點,誓死追隨漢王殿下,便是此生最明的路。”
有人不屑冷哼,“馬屁精!”
有人開始招呼人手,選了個有利的地形駐紮。
一時間,多數人馬都已駐紮,隻餘漢王一支還停留在原地。
白巾謀士湊到漢王跟前,“王爺,怎麼辦?”
漢王臉色難看,不滿之情表露無遺,“事到如今,能怎麼辦,進宮聽封!”
白巾謀士自知失職,便悻悻然走開了。
其餘人見漢王都屈服了,便都乖乖進宮,當個順從的臣子。
此刻,清璿正坐在養心殿裏,聽著傳旨太監的彙報。
了解了情況,清璿揮手,傳旨太監退下。
伺候的宮人忍不住問:“主子,他們會乖乖聽旨嗎?”
“會的。”清璿說完,便閉眼養神了。
宮人見此,更加小心翼翼。
盡管這位主子話不多,也不時刻端著架子,但他卻對她心生敬畏。
至於敬畏的原因,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總覺得,比起乾坤宮的那位,眼前這位主子,才更有帝王的氣度和威儀。
此刻的乾坤宮,卻隱隱透出一絲血腥氣。
今天,武文轍的興致很高,他要完成一幅新的作品,在杜香香臉上畫一頭豬。
這可不是普通的豬,而是武文轍日思夜想,精心設計的一頭豬。
豬背上趴著一隻烏龜,烏龜馱著一隻王八,王八抱著一隻蛋,蛋上還盤著一條蛇。
不僅如此,四隻豬蹄下分別踩著五毒中的四毒——蜈蚣、蠍子、壁虎和蟾蜍。
武文轍有信心,他可以在杜香香臉上千刀萬剮之後,完整的將這幅畫作呈現。
並且,還幅畫不會很大,隻會占杜香香右臉的四分之一。既能保證眾人看的清楚,還能不破壞她臉的美感。
當武文轍將自己的雄大計劃告訴杜香香後,杜香香臉色慘白,劇烈的掙紮起來。
武文轍對她的不配合很生氣,直接命人將她打暈,綁在了床上。
不僅如此,他還讓人給杜香香灌了麻沸散,保證她不會亂動,影響他的創作。
杜香香醒來的時候,武文轍剛好完成最後一筆,完美收工。
他擦拭著手中的刀,目光卻逗留在杜香香的右臉上。
杜香香見此,頓時明白了一切,眼中恨意滔天。
她想伸手觸碰自己的臉,卻無法動彈。
她想破口大罵,卻發不出聲音。
杜香香瞬間被恐懼占據,她竭力找寵妃係統。
寵妃係統卻表示,它愛莫能助。
杜香香徹底崩潰了,對係統的信任灰飛煙滅。
寵妃係統感應到這一點,可它卻無動於衷。
本以為杜香香是個好苗子,能助它實現夢想,可她卻在它希望最大的時候,將它打落低穀。
作為係統,它沒找她算賬,落井下石,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想讓它冒著負分的危險幫她,不存在的!
杜香香和寵妃係統兩人各懷心思,彼此怨懟,互動的次數便越來越少。
武文轍感受到杜香香的目光,似乎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便對著她微微一笑,貼心的將銅鏡遞到她眼前。
“愛妃,來,快快欣賞下我的傑作。”寵溺的語氣,驚喜的語氣,讓杜香香心生錯覺,仿佛回到了以前萬千寵愛的日子。
她痛苦的閉上眼,武文轍卻不放過她,強行撐開她的眼皮。
“愛妃,乖,不要任性。”
武文轍調整了銅鏡的位置,讓杜香香能清晰的看到裏麵的影像。
“啊……!”杜香香衝破麻沸散的禁錮,終於大叫出聲。
叫完之後,她神情瘋狂的撲向武文轍,卻體力不支,再次暈倒。
武文轍大笑出聲,仿佛看到了這世間最另他開心的事情。
另一邊的養心殿,清璿聽聞這一消息,對武文轍的新境界再次刮目相看,對杜香香的美好未來點了根蠟。
就在這時,宮人來報,漢王等人已經到了。
清璿命人將他們帶到上朝的大殿,與此同時,武文轍也被請了過去。
武文轍再次踏入這裏,看著眼前的龍椅,不禁百感交集。
他剛要抬腳走過去,就被人製止了。
“主子吩咐了,陛下的位置在那邊,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武文轍一臉惱怒,“區區奴才,也敢妄圖爬到我的頭上去,活膩了嗎?”
宮人卻毫無懼意,依然恭敬的道:“請陛下移步。”
武文轍怒氣肆意,剛要揮手打人,就被一道清冷的聲音製止了。
“武文轍,你也就這點能耐。”
淡漠的話語,卻讓武文轍無地自容。
清璿逆著光,走入大殿。
武文轍怔在原地,被她身上的光芒刺到,想移開眼,卻做不到。
等清璿走近,武文轍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冷哼一聲,跟著宮人到了後麵的隔間。
清璿沒有去坐龍椅,她對那並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