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噩耗回家

可是,他的刀是端起來,可是他的胳膊卻被控製住了。身後有好幾個大喊握著婷婷爸的胳膊,“老許冷靜!老許冷靜!”

婷婷爸回頭看,背後這些握著他胳膊的,都是這市場的攤販。或是這市場上的熟客。大家都認識。

這些人顯然是狗肉館阿弟的幫手,他們幫著阿弟拽著婷婷爸的胳膊,但同時也是幫了婷婷爸。否則,婷婷爸真的把阿弟給捅一刀,那後果也是很糟糕的。

所以,婷婷爸也怨不得身後的這些個熟人拽著他的胳膊。

這些人嘴裏還說,“老許,你得冷靜。殺人那是犯法的,有事用殺人來解決,你傻不傻啊?如果,他人沒死,醫院裏救治一下又活了。而你呢?監獄裏幾年十幾年的,你值得嗎?

你的老婆孩子怎麼辦?你的老婆年輕漂亮你還指望她會守著你嗎?等你出獄了,還指不定得有多少個連襟呢?如果阿弟要是死了,你就得在監獄裏蹲一輩子。你受苦不說,你老婆呢?那肯定是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啊?你孩子呢?那是個小女孩,被打是小事,要是被後爹給……啊?你說可咋辦啊?”說完,這些握著婷婷爸胳膊的手都鬆開了。意思是如果你真想殺人,我們也不攔著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婷婷爸咬著牙,聽著這些人說著。雖然這些人說的直接了些,並且有些難聽,但這些人說的都是對的。婷婷爸把尖刀往腰裏一別,一伸手摘下二姐已經僵硬的屍體,抱著就走出了狗肉館。

“殺豬許,你欠我一條狗啊!”阿弟在婷婷爸背後大叫著。

婷婷爸聽後,猛然一停腳步,回頭眯著眼看一眼阿弟。就這一眼看得阿弟打了一個冷戰。而跟在婷婷爸旁邊的我,也回頭看著阿弟。我要記下這個人的樣子,我早晚有一天要咬死他為二姐報仇。

婷婷爸的心情也不好,也沒有心思再賣肉了。他坐在攤子旁邊一邊抽煙一邊等婷婷回來。

婷婷本是去看了場電影。電影結束後正拿著一包未吃完的爆米花,走到爸爸旁邊,想給爸爸講剛剛電影裏的故事。

可是,當婷婷看到爸爸黯然的表情,再一轉頭,看到三輪車上二丫的屍體,“天啊!是誰啊?”婷婷一時悲憤大叫起來。手裏的爆米花也灑落一地。

草草的收了攤子,把二姐的屍體和豬肉一起扔到三輪車上。

婷婷無力的坐在爸爸旁邊,把頭靠在爸爸的肩膀上。而全身無力的我也跳到三輪車上,躺在二姐的屍體旁邊,就像小的時候一起睡在媽媽身邊一樣。

“啊?今天咋了?咋回來這麼早?”見婷婷爸把三輪車開進了院子,婷婷媽趕緊迎了上來,看三輪車裏都是豬肉,她還沒注意到二姐的死,她以為我和二姐躺在車上睡覺呢,於是便嘟囔道:“這是咋了?豬肉也沒賣完,還有這麼多呢?”

“媽!二丫死啦!”婷婷對媽媽大喊了一句後,就哭著跑進了屋子裏。

我們雖然隻是狗,可是我們也是這家庭中的一份子。即便我們隻是狗,但是人和狗之間也會產生深厚的感情。我們從出生後,就跟婷婷在一起玩,有時還睡在一起。我們陪婷婷一起上學一起放學,我們保護婷婷不受傷害,無論是狗還是狼的。

“他爸,二丫咋死的?”婷婷媽知道婷婷爸心情不好,此時見婷婷爸蹲在一邊悶著頭抽煙不說話。於是她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她很怕那句話問的不對,惹得男人生氣,打自己是不會,但是挨幾句罵那是肯定難免的了。男人嘛,哪能一點脾氣沒有呢?

“狗肉館的阿弟,我從來沒得罪過他,他怎麼會勒死我家的狗呢?”婷婷爸蹲在一邊,皺著眉頭,像是回答婷婷媽的話,也像是自言自語。

婷婷媽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她心裏清楚的很,這肯定是和昨天老四把阿弟的哥哥劉大埋汰的子孫根給咬掉有關。

於是,婷婷媽也輕輕的蹲到婷婷爸的旁邊,“他爸,那阿弟能明目張膽的勒死咱家狗,那你以後可得小心他們家的人。”婷婷媽是有苦說不出,她根本就不能把昨天的事情對婷婷爸說。昨天的事情如果告訴婷婷爸,那今天死的就不止是一條狗了。

婷婷媽也在祈禱,死一條狗就死一條狗。如果僅僅是死一條狗就算了也算是件好事。總不能讓阿弟把自己爺們的子孫根給割下來吧?自己還年輕……。

這時候,聽到三輪車的聲音聞道婷婷爸的味道。媽媽領著大哥大嫂和三哥走了過來。每天到這個時候,婷婷爸總會把賣不出去的骨頭或是下水,或是什麼賣剩下的肉扔給我們一些。

可是當媽媽帶著哥哥們走過來的時候,顯然她們是已經聞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在加上二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哥三哥一看便知道怎麼回事,眼淚接著便流了下來。

而媽媽走到二姐旁邊,一副不相信二姐已經死了的模樣,她不停的用鼻子聞著二姐的味道,希望能從二姐的味道裏能聞出二姐還活著的味道來。

然而,媽媽失望了。可是媽媽沒哭,她依然不相信二姐已經死了。

“二丫,起來,媽給你準備肉湯了。”媽媽眨著眼,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你起來啊!就吃一口就行。二丫,你陪媽媽吃一口,媽媽知道你走了一天,肯定是餓了,你吃一口,就吃一口就行……。”媽媽依然不甘心的用牙叼著已經僵硬了的二姐屍體。

突然,媽媽揚天幾聲連連的嚎叫,“二丫啊!媽媽舍不得你啊!二丫啊!你不能走啊!”

媽媽的叫聲叫的很淒慘,媽媽的叫聲把全村的狗都給引來了。全村的狗都跟著媽媽一起大喊:“二丫,你快回來啊!媽媽想你啊!”

而我則無力的走回我的窩裏,我把自己蜷縮在窩裏,默默的流著眼淚。

這時,大妞走到我旁邊,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她知道此時說話會讓我煩。她知道此刻她該做些什麼。

大妞隻是默默的趴在我的旁邊,把她的腦袋壓在我的背上,給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