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夏曼荷的公司裏還有這樣精致的地方。茶室的內側陳列著大量的紫砂陶器。藍底的印花窗簾,襯托著雕花的窗台。雲石台麵上的茶幾,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靈芸忽然覺得這裏洋溢著熟悉的感覺。
“來吧,寶貝!”秦明宇已經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想抱個滿懷。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頂了回去。
“你幹什麼?”靈芸回過神,生氣地望著他。
“少裝純!是你自己要來,今天就給我好好伺候本大爺!”他再次撲了過來。靈芸揮了下手臂,他整個人被扇到了天花板,重重地摔了下來。
“哎唷,我的腰!媽的,你究竟是什麼妖怪?”秦明宇凶神惡煞地瞪著她。
“你,有膽子再過來啊?”靈芸擰眉道。
“我就不信老子搞不定你!”秦明宇聚合了所有的力量,雙手朝空中劃了個圈圈,奮力一推,黑色的旋風狠狠地朝靈瑤擊去。
“黑風煞!走!”秦明宇大喝一聲。
“製!”靈芸側身一躲,袖管中飛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櫻花瓣,轉瞬間變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那團旋風瞬間灰飛煙滅。
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她不是人!秦明宇亂了神,胡亂出招,卻一招都沒有擊中。“你究竟是誰?”幾個輪回下來,他已經滿頭大汗。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總之我就是來收拾你的人。”靈芸抬起右手,水晶手鏈的光芒開始閃閃發光,秦明宇瞬間就現出了原形變成了一隻灰兔。
“神仙饒命!神仙饒命!”灰兔趴在地上不停得求饒。
“兔妖!”靈芸喝到,“為什麼要在這裏鬼鬼祟祟的。
秦明宇嚇得渾身發抖,眼睛裏已經全是淚水,“神仙姐姐別殺我,我是在這裏打工的,從來不害人。如果我以後害人,你再殺我也不遲啊。”
“說,夏曼荷在哪裏?”靈芸蹲了下來,冷冷地問道。
“她?我不知道啊。”秦明宇抬起小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那眼睛裏倒是蠻真誠的。
麵對這樣一隻兔子,靈芸的心瞬時軟了下來,橫豎隻不過是隻兔子罷了,應該掀不起多少的風浪。她彎腰抱起了灰兔,朝它的天靈蓋緩緩的注入了一股靈力。好好養著吧,這會讓你脫胎換骨。
“好了,不哭了。”靈芸溫柔地安慰道。
她摸了摸柔軟的兔毛說道:“以後隻要你不傷及無辜,我就饒你一命。”
秦明宇躺在靈芸的懷裏,點了點頭。他感受著她的心跳,她溫柔的手,那一刻,似乎有一股暖流滲進了他的心房。
小蝴蝶飛到地下室的時候,突然刮起來一陣狂風,遠處樓道的燈光忽明忽暗,她緊張地連翅膀都打結了,狠狠地墜落在地上。
“糟了,好像有更強大的妖怪要過來了。”她聞到了一陣又一陣的血腥味。門,“吱吱”地作響,竟然不知不覺地就開了。
小蝴蝶化成了人形,朝裏麵飛去。豁出去了,為了靈姐姐,這條小命我都可以不要。
隻見裏麵潮濕陰暗,一股腐爛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小蝴蝶有點緊張,她拚命地尋找著怨靈的頭顱,卻根本發現不了。
她運用內力用傳心術跟靈芸說道,“姐姐,我沒有找到他。”
“我知道了。你等著我。”靈芸捏了捏灰兔的左耳,道,“小兔子,你可知道珠寶商人被關在哪裏?”
秦明宇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我,我不知道。再說,如果你放了他,老大會滅了我的。”
“那你就不怕我現在滅了你嗎?”她更加用力地拎起那兩隻兔耳。
“別、別。我、我帶你去,我去。”秦明宇疼得不行,隻能答應他。荷姐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靈芸跟小蝴蝶碰上了麵,小蝴蝶激動地說,“姐姐,你終於來啦,我,我好怕。”
“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一個人下來。別怕,有我在。”靈芸內疚道,她沒想到地下室如此地森冷。
“咦,這兔子是哪裏抓來的,好可愛哦。”小蝴蝶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可愛?秦明宇臉上一團黑線閃過,我竟然被形容為可愛。無語了。
四周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靈芸將灰兔朝地上重重一摔,秦明宇又現回了人形,“哎呀,我的屁股!”
“說吧,他在哪?”靈芸淩厲地朝他看了一眼。
“他,他就在那幅畫後麵。”秦明宇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這裏的泥土都是滲了無數死屍的血,讓他感覺惡心至極,不由得幹嘔了兩聲。
“什麼氣味啊?真的很難聞。”小蝴蝶皺起了眉頭,用手捂住鼻子。
“都是屍血腐爛的味道。我們走吧。”靈芸上前將畫一扯,小蝴蝶整個人都呆住了。
啊!啊!啊!小蝴蝶尖叫了起來。
隻見眼前是一個超大的洞穴,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把這個洞都填滿了。中間懸掛著一個玻璃瓶,瓶中浸泡著一個人頭。眼球被挖,鼻翼被割,早已麵目全非。但是腦門上確實紮著三根鎖魂釘。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夏曼荷,竟然殺了這麼多人,手段還如此地殘忍。”靈芸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她就是一個嗜血的惡魔。”小蝴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慘境,鼻子一酸,掉下了淚來,“姐姐,他在那裏。讓我去救他。”
說完,小蝴蝶朝玻璃瓶飛了上去,秦明宇正想跑去阻止,被靈芸一腳踹倒在地上,“既然都帶我們來了,就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
“啊!”小蝴蝶剛靠近玻璃瓶就被彈了回來,重重地跌在地上。
“怎麼回事?”靈芸扶起了跌落在地的小蝴蝶,奇怪地看著那個玻璃瓶。
“這樣是救不了他的。”秦明宇忽然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家老大是傻子啊。”
靈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笑道,“那麼,你倒是說說,這個鎖魂釘該如何拔除?”
“有什麼好處?”秦明宇那痞子的惡行又開始作祟了。
“你說呢?”靈芸抬起左手順順他的兔毛。
“一個吻。”秦明宇訕笑道。
“一個吻,你就可以出賣你家老大?”靈芸掐得更緊了些。
“咳咳,我帶你來這裏的那一刻已經差不多把她給賣了。”秦明宇差點不能呼吸。
“少廢話,你再不說,小命就沒了。”
“別,別!用,用你的血。估計可以。”
靈芸鬆開了掐著他脖子的手,朝自己的食指一咬,鮮血瞬間像花瓣一般渲染開來。
“靈姐姐!”小蝴蝶心疼地喊了一聲。
“沒事。”
靈芸朝玻璃瓶飛去,用食指朝玻璃瓶四周劃了一個圈,瓶內的液體忽然冒著氣泡,像是燒開的水一樣,“噗噗”的跳動。
待氣泡消失,隻見一縷輕煙嫋嫋升起。
沒錯、就是他!
就是湖底水草裏的怨靈珠寶商人。
那縷奄奄一息的魂魄,慢悠悠地升起,他朝靈芸笑了笑,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