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為什麼不去殺了她?”模特Vivien指著銅鏡中的靈芸不解地說。
“你說呢?”夏曼荷點了支煙,冷笑道:“她可是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這麼殺了她,也太便宜她了。遊戲才剛剛開始,我還沒有玩夠呢。”
“你怎麼處置那隻兔子?”
“你是說秦明宇?”夏曼荷緩緩地吐了口煙圈,“他不過是貪生怕死罷了。給他吞一顆蝕心丹下去,若是今後膽敢再背叛我,那就是爛心腐身而死。”
“蝕心丹?”Vivien睜大了眼睛,好厲害的毒藥。
“罷了,那個珠寶商人,我本來也玩膩了。眼下也沒那功夫,跟蹤葉珊和尋找夢魂珠碎片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Vivien點了點頭,笑著說,“那就恭祝主人早日實現願望。”
Vivien的中文非常流利。她對夏曼荷言聽計從。因為夏曼荷能夠讓她永葆青春,美豔絕倫。
回到別墅門口,靈芸望著蕭然屋內的燈光出神。
他,還沒睡嗎?都淩晨了怎麼還亮著燈啊。
靈芸頷首輕笑,明天就要搬過來跟他在同一個屋簷下了。想到這一刻,心裏就好慌好亂。
從一個白癡助理,到現在的女保鏢,這一切像是做夢一般。
真的很想隱個身進去看看,卻不知道為什麼移不開腳步。越是朝夕相處,就越發的不好意思了。
她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別墅內的燈火,臉上微微泛紅。
“看什麼呢?”
低沉的聲音頭從頂響起,絲絲入扣的鑽進她耳中,將她嚇了一大跳。
“啊?”
轉過身,蕭然已經如鬼魅般出現在她的麵前。
“上哪去了?”蕭然質問道,黑色的瞳孔裏明顯的藏著怒火。
“我……”靈芸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難道忘記了要24小時的貼身伺候嗎?”蕭然步步逼近,月光下依稀隻有彼此的呼吸可聞。
“蕭然。”靈芸低低地喚了一聲,目光緩緩地抬起凝視著他。
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睛裏,如星光皓月般的璀璨,在這漆黑的夜裏閃閃的發光,蕭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拿著吧。”蕭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玫瑰金色係的手機。
“這個是?”靈芸愕然地看著他。
“這個是手機,裏麵隻存了我的號碼,身為總裁的保鏢,就要隨叫隨到。”蕭然目光森冷,嚴肅又認真地說。
靈芸接過這個小方塊隨手塞進了口袋,含糊地回應了聲,好。
反正自己也不會用,還是回家跟小蝴蝶一起研究,千萬不能在這個人麵前暴露出自己的白癡。
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蕭然的心中莫名的煩躁。
他等了她近一個晚上了。可隔壁的燈始終是黑著。
拿出手機,才發現沒她的號碼,似乎她從來都不用電話。
他急匆匆地開車出去買了這個,還給她辦了卡,可她還沒有回來。
可能是近日都習慣了隔壁亮著的燈火吧,他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搜出了初次見麵時,她給他的一枚古典的簪子研究了起來。盈盈發光的綠寶石,又透又亮,一看就價值不菲。關於這簪子的年份,他早就拿去鑒定過了。確實是一千年前的古物。
可為什麼她會有這個古董?又為什麼自從遇到她,他重複的那個夢境就消失了。
無數的莫名的情緒籠罩著蕭然,再加上對她的擔憂,忍不住的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
“你!”靈芸再次的嚇了一跳,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腦子裏更是混亂一片。
“這個是你擅自離崗小小的懲罰。”蕭然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
這聲音既熟悉又縹緲,讓靈芸分不清是前世的馮岩,還是今世的蕭然。
“走吧,我今晚突然想聽聽你的故事。”蕭然鬆開她,將大掌遞給她。
靈芸愣了愣,“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在胡言亂語嗎?怎麼忽然想聽我的故事?”
蕭然抬起左手摸了摸下巴,認真地說,“剛開始確實很震驚,可是經過最近的種種跡象,我發現你確實是有著與眾不同的秘密。”
靈芸的心猛的一震,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了下來。信了,他真的開始相信我了。那種被認可的感覺,那種被信任的感覺,突然間就擊毀了她所有的孤寂。
“來。”蕭然再次向她伸出了手,“外麵風大,進來說。”
覆上他的掌,溫暖悄悄地蔓延至心底。感動,在這一刻開出了一朵朵綺麗的花。
一千多年前的銀杏古村,僅住著我一個人,那時,我才十二歲,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住在那裏,為什麼又隻有我一個人。
清晨,我早早地起床,去山林裏摘野花。偶爾拎著魚竿,來到清清的小河旁,和魚兒嬉歡,心裏是那般的坦蕩無私,毫無雜念。
村中所有街巷,都是青石板鋪墁。出村是條石階,短了些,但石階旁卻矗立著一棵高大的銀杏樹。分叉的枝椏上,掛著無數扇形小葉片,微風一吹,葉柄脫落,紛紛揚揚往下飄,落在石階上,踩過去,簌簌作響……
銀杏古村,可能就是因此而得的名字吧。她緩緩地說道。
就這樣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蕭然的房間,他拉著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綠含芳簪在跳動著熒光。
給她沏上一杯茶,繼續聽著她說她的故事。
是的,銀杏古村就她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了好久好久,直到神秘哥哥的出現,她的世界才開始變得有點樂趣。
那時候,她經常站在這棵樹下等人,等唯一能陪她玩的大哥哥。他每半個月來陪她說話,教她練字,給她送吃的,然而,他卻總是蒙著麵紗,她從來都沒有見到他的樣子。
大哥哥好久都不來看我了。靈芸坐在樹下托著腮幫,嘟著嘴巴歎氣。
“爹,爹,你看,這裏有人。”
忽然,村莊裏走來了兩個人,走在前麵的是一為身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麵若桃花,笑意盈盈地朝她走來,“你是誰啊?”
“我,我是…”她驚住了,原來自己沒有名字。隻記得大哥哥常常叫丫頭。
“我沒有名字。”她羞愧地低下了頭。
“那你爹娘呢”女童上下打量著她,好奇地問道。
“我也沒有爹娘。”靈芸第一次見到陌生人,心裏有點膽怯。
“啊?這個村莊我跟爹爹走了老半天就隻看見你一個人,難道你一直都一個人呆著?”
她點了點頭。
小女童的邊上是一位身穿水藍色紗袍的男子,五官清秀端正,看起來溫潤舒服,他看她滿臉的靈氣,甜美可愛,一看就讓人憐惜。在這荒蕪人煙的村落,這小女孩獨自呆著,也挺可憐的,忽然想要領養她,於是問道,“不如你就跟我們走吧,月嬋正好缺個伴。我看你非常地有靈氣,今後就喚你靈芸吧。”
“靈芸。哈哈,我有名字啦。”她高興地手舞足蹈。
“是啊,是啊,跟我們回家吧。”女童蹲下身拉她的手。
“可是,我怕有位大哥哥會找不到我。他好幾個月沒來了,我想跟他說一聲。”她看著眼前的可愛小女孩,心想,跟她一起玩也不錯,總比整天一個人呆著好啊。
“這樣吧,我給他留封書信,告訴他地址,他如果看到了,應該就會來找你的。”那男子邊說邊掏出筆,在紙上寫信。
“噢,太好了。太好了。以後就有人陪我玩咯。”何月嬋高興地拉著靈芸轉著圈圈。
這一走,她的大哥哥從此都沒有來找過她,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似的。那一年,除夕之夜,靈芸悄悄地離開了何府,獨自跑到外麵找她的大哥哥。外麵冰天雪地,凍得她滿臉通紅。
“大哥哥,你在哪裏?你知不知道丫頭有多後悔離開了村莊,在丫頭心裏,你才是最親的人。”
她一路跑,一路哭,一不留神摔倒在雪地裏。手心裏滲出了鮮紅的血,像是點點梅花灑落在潔白的雪地上。
“你沒事吧?”正好路過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將她扶起。他平靜無瀾的臉上,似玉無暇,眉眼間透著不凡的英氣。他正是少年時的馮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