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信聽到這裏。
馬上就摟著我擠在一個角落裏,半躺半坐的倚著牆腳。
低低的告訴我:“老婆,裝死,快。”
宏信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他也在裝死。
我不知道宏信是什麼意圖。
但是我習慣必須聽他話,於是我把臉半扣在他的肩上。
露出一隻微睜細縫的眼睛偷窺。
那兩個人散步一樣的悠閑走過我們的牢籠邊。
邊檢視著我們的牢籠。
邊繼續對話。
“這兩個好像死了,幸虧死了,他們能聽懂咱的語言。 四智部智長不會回來了,人已經用完了,精子卵子都已植如她體內。外麵傳聞她對這個地球人產生了愛情。我告訴你那都是一種扯,她會愛地球人?你信嗎?”
元素總管的機械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同,我知道那是裝出來的,他大張著嘴,以便使音節的長短不同,區別於瑞星人,從而和地球人接近。現在他們都在響應總長的號召,言談舉止要和地球人接近。
我在心底冷笑,毒蛇就是毒蛇,怎會化人。
他的鼻音卻很重。
繼續說著:“她還會複舒愛欲?愛欲的器官都不全了,還愛?你以前給智長檢查過身體,她和咱所有瑞星人一樣,卵巢子宮已經退化沒了,怎麼愛?”
那個被稱為長清的人假意咳嗽了一聲。
四外看了一圈。
低低地說:“最近,智長的性器官都是後來植入體內的,但是植入進去後,她好像真的變了,據說對那個地球人真好,好像一對地球夫婦了,隻是卵子沒有活力,假的就是不行,又把地球男人的老婆弄來了,就是那個,你看見沒有……”
“籠子裏躺著呢。從進來也沒有動靜,好像死了。智長置胎這事兒如果成功了,恐怕那就是咱瑞星人繁衍發展的一個裏程碑了,咱們都要照樣子做,每個人都能分一個地球人做配偶了,所以我勸你不要急,先等等。”
“ 我知道,我是怕萬一不管用。如果我換成了地球男人的內髒器官,然後我在分一個地球女人,就應該百分百可以了,幫幫忙吧。”
熒光紫衣人口裏發出喋喋的聲音,我知道那又是一種笑聲。
“孩子那玩意生不生能怎麼的?有什麼用?隻要自己好了不就行了嗎?我同意長天大人的看法。”
這個黃衣家夥不以為然。
“本來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樣的,可是這幾天,我看見地球上的小孩子挺好玩的。他們知道跟父親好,八號地的一個家夥,癱瘓了,他的小孩子知道護理他,給他端水喂飯。我挺希罕,所以……想整一個玩玩。”
那個紫衣人機械的說。
“那麼,你想過暴露後的結果嗎?”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去。
“沒有那種結果,隻要你不說。”
紫衣人不走了,就站在那個砸籠子小夥子的籠子前定定的看著黃衣人。
我看到了他眼裏的一種光。
淡漠而頑固:“其實你不吃虧,你幫我做了,就能保住你對人龍記憶細胞所作的保留的秘密。不然仍然逃不過狼人的刑期。”
黃衣人低下了頭。
晃了晃肩:“ 嗨,好吧,我準備一下,不過,咱的廳內都有很多個信息攝像……你知道的。”
“ 放心,我已安排好這件事,我已醞釀好久,金鐵十四號的大腦,已被我調換了指令。此刻,他們都在發呆呢。”
“你這個元素總管啊,真不稱職,其實那個人龍也不是我真的疏忽,是長虹智長要研究他,向總長請求又被否決了,所以故意讓我留下他自己的一部分記憶……嗯先去那邊再看看,確定一下,就是智長的那兩個,是不是裝死……”
關於人龍被保留記憶的消息讓我和宏信激動的發抖。
我倆緊緊相擁了一下。
繼續裝死,一動不動。
宏信嘴角的鮮血流到了我的額頭上,濕粘濕粘的。
我們聽不見腳步聲。
卻感覺到黃光和紫光慢慢逼近了。
我倆嚇得不敢呼吸了。
恨不得自己真的死掉。
一隻手探過來,搭在我的胸口上……
我拚命地屏住呼吸……
我是斜身靠在宏信的胸前的。
他實際上摸不實我也摸不實宏信的心髒。
“呀,看樣子真死了?”
長清的聲音淡淡的:“那女人應該是死了的,她從進來就沒有動,而這個男人……不一定,不然給他用點紅帆元素?”
“等等,他好像自殺了。據說地球人是很重感情的,這個男人一定是看到女人死了,他才咬舌自盡的,感情這東西……讓地球人心甘情願的陪葬?我可不願意。”
鼻音很重的家夥說。
他的語速仍然像機器人發出來的。
勻速而無情。
“這就是地球人失敗的地方。傻——不管了,他倆死了更好,省得泄密,這樣咱就可以動手術了。”
兩個人向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夥子走去。
腳步緩慢而平穩。
“先等等,我要做一件事情。”
長清說。
“對,應該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險些忘了。”
我假死著。
看見那個長青從小背箱裏掏出一把粉末,撒向了空中。
於是廳裏迅速出現了一股甜味。
那些籠子裏的人都慢慢爬下了。
我也極度的困起來,就知道他放了麻醉劑。
我急忙把口鼻扣在宏信的身上。
以避免太多麻醉劑吸進我的肺裏,這樣就保持一點清醒,使我看見了他們的行為。
可恥的偷換內髒行為。
我的微微睜開的眼。
看到長清說完取下身後背著的小背箱,一雙大手撫摸在上麵,凝眉沉思了一會。
就和那男人低低耳語了幾句。
然後長清打開了籠子門。
從小背箱裏摸出一把黑色的粉末,他把這把粉末擎在手掌裏。
他的手掌慢慢變成了火紅色,紅的就像我們練鋼鐵的熔爐。
那些粉末被他的火紅色手指碾成了一個紅紅的金屬刀片。
然後,他把那個刀片含在口裏,立刻他的口裏就發出了淬火般的聲音。
騰騰的煙火在他的口邊消失。
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就做成了。
他瞅了瞅牢籠裏暈倒的人說:“可以了總管,你先把住他,別讓他動。好,就這樣。”
宏信已經昏迷。
我緊張得不得了。
摒著呼吸。
看著那個巨人長遠掐著那個相比之下有些矮小的地球人的脖子。
把他拎的雙腳離地。
就像我們在拎著一隻要扒皮的貂一樣。
那個人在掙紮……
雙腳亂踢……
雙手亂比劃,口裏叫罵著什麼。
那個叫長青的人一扒拉開那個地球人的衣服。
刀就從長滿黃色胸毛的頜下往下開始劃,鮮血像噴泉一樣射出來。
他也全然不顧噴了他一身的鮮血。
劃開胸腔皮膚後,他就快速的切割開與內髒相連的體膜。
然後雙手探進那個人的後脊椎骨處,把五腑六髒從脊椎骨上小心而熟練的切割下來。
那個人的紅色心髒撲撲的跳動著,粗壯的動脈靜脈血管一張一希的收縮著。
幾分鍾後一大串的連著泌尿係統的內髒就拎在了他的手裏。
鮮血淋淋,血水流在了地上,淹沒了他的雙腳。
那個地球人頭顱依然,卻已經不能發聲音了,眼睛瞪得圓圓的,要噴出血來。
那個叫長清的外星人也不吭聲,隻把內髒交給那個長遠舉在手裏。
就又有條不紊的劃開長遠的肚腹,長遠的肚腹卻沒有流下鮮血。
他依舊取出了長遠的內髒連著他那嬰兒般的泌尿係統的器官,也仍然放在長遠的手裏。
然後就快速地取過地球人的內髒,植入長遠的胸腔內。
我看見長青又伸手進小背箱,摸出了一些肉色粉末。
然後他就伸開雙掌,眼見得他的手掌上沁出了水珠兒,那些水珠兒合著那些肉色粉末被他像抹水泥一樣的抹向內髒在人體內的各個部位。
緊接著他就開始了飛快的修複神經與血管的動作,快得就像我們在係鞋帶兒一樣。
轉瞬間就令那些神經與血管複活了。
然後很神奇的那些內髒就長在上麵了。
他又依法讓劃開的肚皮長的完好如初了。
之後。
他又依法把長遠的內髒安放進了地球人的體內,用肉色元素還原後,瑞星人的內髒就長在了地球人的胸腔裏。
而後。
他又從小背箱裏取出一把紅色粉末。
他們把這把紅色粉塵撒向籠內的地麵。
奇妙的事情又發生了。
血跡立即被蒸發的幹燥起來,化成粉末消失了。
然後兩個人又從小背箱裏攆出某種元素,他們稱之為複合元素。
那個元素總管把那些元素在手裏柔來戳去,眼見得那些幹粉狀的東西慢慢變得稀糊起來,但是並未流下一滴來。
長青掰開那個地球人的嘴。
元素總管把他手裏的稀糊的東西慢慢灌進地球人的嘴裏。
然後拍拍手信步走了出來。
留下那個小夥子繼續昏死在裏麵。
“這樣一會兒他就會恢複體力了,誰也看不出來,神鬼不知,這個蠢家夥會以為自己隻是做了個噩夢。”
長清則鬆了一口氣:“這回我可不欠你什麼了,從此以後,閉緊你的嘴巴,我可不想變成動物,服勞役。”
兩個人繼續查看著籠內的人們一圈後。
就向外走去了。
遠遠地聽見長清在說:“這些人一會就可以醒過來了,沒有人會知道。你要擺布好金鐵十四號的人。漏了風聲就完蛋。這回你可能變成真男人了,不過還需要三天的時間,這些器官有些小,在你體內長三天才能和你的身體融洽生長……幸虧這些人還沒有體檢,否則非露底不可。”
然後又有一陣細細細的聲音傳進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