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鬧劇開場

畢竟,她才值十五塊錢。

“不用了。”盛繁花摩.挲了下紙幣,又將其推了回去,雖然心動,但無功不受祿。

盛瑾卻不接,還往後退了一步,笑眯眯道,“昨晚上要不是遇到你,我就真得厚著臉皮去敲別人家門了。”

就這點事,真不值十塊。

盛繁花狐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說來她也覺得可笑,她現在什麼條件一目了然,人家有什麼需要她幫的。

沒想到盛瑾還真點了點頭,看向一片的大山,“帶我進去瞧瞧?”

盛繁花看著他瘦胳膊瘦腿的模樣,頗為猶豫,“這山裏不比其他地方,你還是別去了。”

她為了填飽肚子才去的,深山裏可不止有野兔之類的小型動物。

“沒事。”盛瑾卻是打定主意了,“既然來了,就將這附近都走走。”

既然如此,盛繁花毫無心理負擔的將錢收下,窮家富路,她得想辦法自己獨立起來才行。

錢,就是第一步。

進了深山,她從腰間拿出從廚房順出來的菜刀,滿意的點點頭。

一旁的盛瑾看的嘴角一抽,低下頭忍笑。

寬大的菜刀幾乎比她的臉還大,有種不一樣的粗魯美。

盛繁花可不管他在想什麼,指了個安靜的地方讓他待著,這才選定了個方向準備離去,還不忘警告他一句。

“老實在這裏待著,不然,我可護不住你。”

萬一被蛇咬了或者什麼其他的,她可賠不起。

盛瑾好脾氣的應了,看著她往裏走,四周靜悄悄的,太陽也不過剛露了個角,耳邊隻有鳥雀的叫聲。

他隨手撿了個石子起來拋了兩下,對準一個方向猛的擲了過去,隻聽得一聲野雞受驚的尖叫聲。

盛瑾撥開草叢單手將野雞拎了過來,這才選了個大石墩坐著等人。

盛繁花拎著一隻野兔回來時,才看到了他腳邊的野雞。

野雞動作靈敏,還真不是好抓的東西。

她遲疑的看了眼盛瑾,“你抓的?”

“不。”盛瑾搖頭,無辜的指了指大樹,“它自己撞上去的。”

???

守株待兔?

她為什麼沒這種運氣。

盛繁花信這才有鬼,但看他不想多說的模樣,也沒深問。

左右之後搭不上什麼關係,知道的太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盛繁花動作利索的剝了皮生了火,烤的兔腿還不忘先遞給他一個。

本以為他不會吃這種粗野的東西,哪知道他接到手裏吃的還挺愉快。

吃完飯,盛繁花拍拍衣裙,將火踩滅,抬頭看他,“走嗎?”

盛瑾看她一眼,輕輕嗯了聲,跟在她背後下山。

到了山腳,盛繁花俯身采了個狗尾巴花,在臉上撓了撓,“你先走。”

盛瑾低低的笑著,闊步向前走去。

盛繁花等了足足十幾分鍾後這才慢悠悠的往村裏走。

按照這個時間,本該是村民們下地的時間,但不知為何,今兒路上竟然隻有零散的那麼幾個人,看到她時還神情各異。

盛繁花一下想到了趙老牛的事兒,她低著頭,拐彎去了村裏的雜貨店,拿出深藏在身上的一毛錢買了四塊糖塞在兜裏,這才快步向趙家走去,隻嘴角上揚。

趙沈氏果然還是沒有忍住。

趙家這會兒正鬧得雞飛狗跳的。

見她回來,第一個注意的是一直在等著她拿糖回來的趙德柱。

“糖呢?”他光明正大的伸出手,說的理直氣壯。

盛繁花塞給他個糖,湊過人群往裏麵看了眼,趙沈氏正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撒潑,哭的幾乎上不來氣。

趙老牛在一旁垂頭喪氣的,倒是楊媒婆正紅著臉插著腰在院子裏罵到了趙家祖宗十八代。

她也不往裏湊,就站在人群裏看著裏麵的‘戲劇’。

“好你個老婆子,老娘就因為跟你住的近了,你就什麼盆子都往老娘頭上潑?”

因為沒有證據,楊媒婆倒是趾高氣揚,插著腰恨不得罵完他全家。

趙老牛蜷縮在一旁抽著旱煙,頭恨不得低到土裏,隻覺得大家的議論紛紛跟刀子一樣死死的紮在他身上。

趙沈氏揚著個肚兜哭嚎,“這不是你個賤蹄子的是誰的?啊!你跟我說是誰的!”

楊媒婆那在村裏就不是個安分的,姘頭可不止趙老牛一個,肚兜一露出來,在場的幾個男人不由自主的就移開了視線。

戲挺精彩啊。

盛繁花拿出糖也往嘴裏塞了個,戳了戳趙德柱,低聲問道,“你見過這個阿姨嗎?”

有糖萬事足的趙德柱頭也不抬,就像不是自家的事兒一樣。

“見過。”

盛繁花眼前一亮,將剩下的幾個糖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去,大聲說說你都在那兒見過這個阿姨,這些糖就都是你的,但這件事你不能說是我說的。”

有了糖的誘惑,趙德柱點點頭,一把推開身前擋的人就衝到了最前麵,大聲叫嚷著。

“阿姨,你不是那個跟我爹在床上玩的人嗎?”

趙德柱是附近出了名的傻子。

但傻子有一點好處啊,那就是不會說謊。

這一番話,就跟滾.燙的油鍋裏倒入了水一樣,油星四濺。

楊媒婆剩下的話一下堵在了肚子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睛瞪的死大。

趙沈氏卻仿佛得到了撐腰一般,立馬哭嚎著自己命苦,說著說著就要帶趙德柱去跳井了。

趙老牛一聽這話立馬坐不住了,她死就死了,德柱那可是他們趙家唯一的獨苗苗,那可不是出事。

“行了行了,鬧個沒完了還,我都說了什麼都沒有,就你心多。”

趙沈氏一噎,肚兜揚的死高,“沒事?你跟我說這是沒事?都爬上床了還叫沒事?”

趙老牛還想說話,門口的人群卻一下讓開了,讓出一位大隊長來,場中瞬間安靜下來。

大隊長臉色極為難看,瞪了眼在場的人,這馬上該年底評選優先隊了,結果他們鬧出來這麼一碼子事?

楊媒婆的行徑他也聽說過幾句,隻是覺得一個婦道人家鬧不出什麼幺蛾子,這會兒可不是對著他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