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半獸人的信仰

與方零起等人想象的不同,半人馬獸並沒有理睬它身邊的人類,反而加快速度,揮起手中的石斧,直接朝與佩斯特激戰的半人牛獸掄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身處戰鬥的佩斯特未反應過來,半人馬獸手中的石斧已經砸向半人牛獸,卷起一陣狂風,在它堅硬的頭皮處,砸出血絲。

“這是什麼力量?”

佩斯特捫心自問,即使她見過最強大的能力者,也不可能輕易創傷眼前的半人牛獸。距離最近的她,感觸極深,眼前的這半人馬獸的體質,完全和她們有著天壤之別,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幸好不是敵人。

“哞哞!”

半人牛獸被半人馬獸打了個措手不及,發出憤怒地吼聲,放棄它的獵物,轉身與半人馬獸戰鬥在一起。

借此脫身的方月憐,回到方零起兩人身旁,遠遠的注意著交戰的兩隻變異獸。

“我們,還是乘機離開這裏吧?”方零起認為,眼前是個好機會,有另一隻變異獸阻撓它,她們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這個鬼地方。

“嗯!”

方月憐與佩斯特不約而同地點頭。這兩隻變異獸,已經脫離她們對變異生命體的認知,與書本上的,區別甚大,完全不是同一物種。

離開時,眾人最後忘了一眼戰鬥中的兩隻變異獸,發現手持石斧的半人馬獸在和揮舞長矛的半人牛獸戰鬥中,節節敗退,完全身處下風,過不了多久,恐怕會被其擊敗。

四周不斷的掀起狂風與塵埃,臨近的大樹的枝葉,以它們為中心,隨狂風起舞,不知卷往何處。

這番景象,加劇方零起等人離去的決心,還未走出幾步,耳邊忽然響起成年男子雄厚的聲音,“人類,留步!”

方零起不知道這個聲音從何而來,不禁扭頭望向四周,並未瞧見處他們三人外的活人。

“剛剛,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佩斯特見方零起兄妹和她一樣,張望四周,不禁詢問道。

“的確有厚重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說的是‘人類,留步’,很奇怪的稱呼方式。”方月憐攤了攤手說。

方零起稍微琢磨一下,想到某種可能,卻發現方月憐和佩斯特兩人同自己一般,轉身望著戰鬥的兩個變異獸,發出同樣地疑問:“是它?”

“你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和我們說話的,是某隻變異獸。”佩斯特覺得,這對兄妹的不笨,如果換成其他人,不可能馬上想到,極有可能把它當幻聽。

“人類,我是與半人牛獸戰鬥的半人馬獸,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們能夠答應!”聲音,再次回響在三人耳邊,他們抬頭望去,卻看不到半人馬獸嘴角的張合。

“你是怎麼和我們交流的?”

佩斯特開口說道。馬上又覺得自己太過草率,半人馬獸距離他們並不近,加上四周的戰鬥的雜音,不可能聽到她的聲音。

“人類,我是通過精神,與你們溝通的,而不是語言,我希望你們能夠幫我擊敗眼前的敵人。你們或許有許多不解,但我現在沒有時間向你們解釋,還希望你們原諒。”

半人馬獸告知同他們的交流方式,不忘拜托他們共同作戰。

“我們為什麼要幫你這隻變異獸?”方月憐反問道,發現對方並沒有回答他們。抬頭望去,交戰中的半人馬獸,已經被滿身是傷的半人牛獸擊倒在地。

“幫還是不幫?”

這是一個問題,方零起不希望妹妹和佩斯特再參與,可在這種情況下,那隻半人牛獸除去半人馬獸後,馬上就會朝他們伸出魔爪,深入叢林的他們,短時間無法離開。

佩斯特和方月憐,並沒有猶豫,一人一把長刀,加入半人馬獸的戰線。兩人的攻擊,對於半人牛獸無法造成傷害,那身堅固毛皮,是它最好的防禦鎧甲。

“哞哞!”

半人牛獸討厭兩隻妨礙它的螻蟻,不得不留給半人馬獸喘息的機會,揮起手中的長矛,朝其中一名矮小的身影穿刺。

“襠!”

佩斯特眼中泛著血絲,傾注全身力量,硬生生地擋下半人牛獸飲血的矛刃。

“不就是一個石器,給我破開!”

佩斯特手中的長刃,一瞬間,散發出暗紅的血光,耀豔而詭異,如同嗜血的魔劍般,竟粉碎半人牛獸手中的長矛,令其失去武器。

“哞哞!”

半人牛獸,滿眼竟是不可思議,它的大腦,從未想過,能夠破開堅硬毛皮的利器,會被破壞,發出漫天地吼聲。

佩斯特在擊毀半人牛獸武器的同時,整個身體如同脫力般,跪倒在地,低頭注視著插入泥土間的刀刃。在泛起紅光的瞬間,她感覺到全身力量,被抽走大半,隨之破粉碎它的兵刃,令她十分震驚。

“佩斯特!”

目睹剛剛一瞬間的方月憐,輕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借機將手中的長刀,插入半人牛獸脆弱的眼睛。

“哞哞!”

右眼的失明,鮮血的湧現,令半人牛獸比之前還要氣憤,一隻手搭在受創的傷口,雜亂無章的揮動另一隻空閑的大手,直接將身前的來不及躲閃的佩斯特擊飛。

“佩斯特!”方零起大喊一聲,快步跑到她身邊,望著嘴角溢出血絲的嬌小蘿莉,將她扶坐在地。無意間看到外套一道劃破的口子,透過它,竟看到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血印傷痕,完全不像是戰鬥中造成的。

“啊,你在看哪裏?”

佩斯特發現他一直注意著自己,氣憤地叫嚷道。從地上站起來,再次加入對抗的半人牛獸的戰鬥。

雖然它的武器,被自己破壞,右眼也失去,但發狂的身體,依然十分棘手,依靠她們手裏的武器與氣力,完全不可能殺死它。

半人馬獸漸漸從地上站起來,望著狂暴胡亂攻擊的半人牛獸,撿起自己石斧,再次衝上去,猛烈的砸向它的頭部。

“砰砰砰!”

接連數下的攻擊,命中失去理智的半人牛獸,原本充滿的腦袋,也扁下來。似乎裏麵的頭骨,也因為半人馬獸斧擊而破裂。

“哞哞!”

倒在地上的半人牛獸,發出無力的呻吟,左眼盡是不甘與怒意。如果不是這兩個弱小的螻蟻,它早已將眼前搖晃身軀的半人馬獸除掉。

“嘶嘶!”

半人馬獸望著它,擺正身姿,揮起手中的石斧,給予最後一擊。沒過一會兒,它也全身脫力的側倒在地。

“人類,感謝你們的幫助!我才有機會將其殺死,接下來,你們還是遠離這裏!”

半人馬獸地聲音,在三人腦海間回蕩,不僅是感謝,還勸說她們離開。

“應該說謝謝的是我們才對,如果不是你得出現,光靠我們是沒有辦法打敗這隻變異獸的。”方月憐擺手道。她們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這隻半人馬獸,單憑她們,什麼也做不到。

“人類,真是能說會道!”半人馬獸望著眼前的兩女一男,感慨地說。

“既然已經結束,請你告訴我們,你們究竟是什麼,如何使用工具的,和半人牛獸又是什麼關係?”佩斯特詢問地同時,注意著它的一舉一動,這類變異獸對人類始終是危險的,不能被它們虛偽的友善而放鬆警惕。

“我們同半人牛獸一樣,都是半獸人,你是至高無上偉大的神,賜予我們這個名字與生命,同時還教會我們如何使用奇怪的工具!”

半人馬獸地解釋,令方零起等人不禁朝後退數步,謹慎地望著它,攜帶的武器更是緊握在手中。

“你們,不需要緊張,我與我的族群,對於外麵的世界,並無興趣,與你們也不是敵人。”半人馬獸再次說道。發現他們依然沒有放鬆,隻能輕歎一聲。

“你們的神,是什麼樣子的?”

方零起覺得,半人馬獸的族群,還停留在神這種虛無縹緲的寄托上。如果這個世界真有神存在,他倒是想要問問,如何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我不清楚神的樣子,也無人親眼所見,聽說他的高度堪比最強大的半獸人,其力量可破壞任何事物,而每一個族群都雕刻他的塑像,或許你們去看一下便知。”

半人馬獸無法用人類的言語來形容神的樣子,它的威嚴與容貌,隻存在每一個半獸人的心中。

“先不說你們的神,既然你們都是神的子民,為什麼要和半人牛獸戰鬥?”這是方零起最想不通的地方。

“半人牛獸,試圖打破規則,它們想要離開這片恩澤養育的土地,前往它處,這是背離信仰,我等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所有族群都在觀望,一旦出現第一個離開者,會有越來越多的半獸人背棄信仰,我們半人馬獸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講到這裏,它就滿眼怒意。或許神在這群半人馬獸心中,是無可替代的,這片土地,也是無可替代的。

方零起三人,很想告訴這隻半人馬獸,其他半獸人,不是要背棄神,而是在尋找更好的生活。卻又想到,這群危險的半獸人,如果都想通,那麼生活範圍不斷縮減的人類,豈不是雪上加霜?

“能不能帶我們去你們的族群?半人牛獸這樣的存在,必須受到製裁,將它們全部消滅才是正途!”方零起看到,佩斯特說著地同時,雙手緊攥,一臉冰霜寒意。

“當然可以,我們偉大的族群,非常歡迎你們。”半人馬獸,被眼前讚同它們想法的人類感動流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