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整,東梁北魁兩國的士兵也總算休息好了。翌日清晨,雲影等人也是早早的起身,今日一戰,或許便能夠定乾坤,換做是誰誰都會激動難耐。
校場上,早起的士兵已經在開始操練起來。那一聲聲如震天動地般的吼叫之聲,聽在雲影等人的耳朵裏,像是給他們吃了定心丸一般。
等太陽升起之時,便就有在外打探消息的探子回到營帳,道:“稟告諸位將軍,離此地三裏之地,發現中都大軍的蹤跡!”
“可曾探清楚有多少兵馬,是誰指揮?”這件事不曾出乎雲影等人的意料。
“回將軍,大概有三十萬兵馬,中都國主親自帶兵,正往我軍方向而來!”那探子回道。
“好,事不宜遲,立刻傳令下去,東梁北魁所有將士們做好準備,這一次一定要給池銘狠狠一擊!”雲影一拍案桌,便就起身豪氣的說道。
諸位將軍領命而去,很快便整頓好軍馬,進入戰鬥狀態,準備與中都大軍一戰。待得一切都準備妥當後,直到了正午時分,雲影等人這才看到中都大軍正一點一點的向著北魁境內逼近。
因梁相所有將士不是死傷,就是歸於穀藍麾下,池銘那邊得不到消息,還以為東梁北魁正開戰得如火如荼。直到自己到達邊境處,才發現東梁將士已經覆沒,而梁相也已經被生擒,關押在軍營之中。
池銘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傳令下去,就在東梁境內安營紮寨。這一場仗,在雙方看來,都是關係到雙方生死存亡的問題,所以誰也不敢馬虎。雲影見池銘按兵不動,自然也以靜製靜,沒有她的吩咐,不得輕舉妄動。
雙方都按兵不動,直到了下午,池銘終於按耐不住,獨自上陣,大軍壓後,在東梁境內叫囂道:“北魁將士,你們的主帥膽子這麼小,一見本王前來,都不敢拋頭露麵了嗎?”池銘這番話說罷,更是引得中都大軍緊跟著嘲笑一番,指著北魁軍營大聲斥罵道。
雲影知道這是池銘慣用的計策,目的就是要激怒統帥出麵與他一戰。這池銘自負自己武功天下無敵,卻是有少各國的將帥曾經死於池銘的長戟之下。不過雲影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一見池銘率領三軍在營地外叫囂著,便就穿戴好一身盔甲,跨上檮杌的寬背,緩緩走出了北魁軍營。吳君等人則在其後,時刻注視著中都大軍的動向,隻要中都大軍一動,北魁東梁兩國的將士便會立刻衝上前來,雙方決一死戰。
“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北魁的小娘們,怎麼,你們北魁的男人都死絕了,要你一個小娘們上戰場,還是你們北魁的男人都是搜頭烏龜不敢前來,才讓你個小娘們在此放肆!”那池銘生得五大三粗,雖不過而立之年,但一臉虯須卻似乎是飽經滄桑。雲影也是第一次得見池銘真麵目,更是打心底裏多了幾分厭惡。
“呦,這小娘們還真有能耐,騎了頭老虎就當自己是母老虎了啊,真是貽笑大方!”中都的那些將士們,一見雲影騎著檮杌出了軍營,便不停的譏諷道。
這番話聽在吳君等人耳裏,真肯不得立刻上前與池銘等人決一死戰。可是冷靜下來一想,池銘這麼做就是想激怒自己,人隻要在氣憤之中便會亂了方寸。那些平日讀的兵書,什麼戰術統統都會忘得一幹二淨。
想通了這一點後,吳君便對著雲影的背影喊道:“雲將軍,不要聽信他們的一派胡言,他們這麼做就是要激怒你,千萬別上他們的當!”
雲影由始至終都沒將池銘跟他手下那些辱罵的話聽在耳裏,一直保持著那輕蔑的笑容,緩緩的逼近池銘。
池銘等人一見雲影還是這般淡定從容,心中不禁有些慌亂,當下更是各種難聽的話脫口而出,隻恨不得這些難聽的話能夠化作羽箭,將雲影萬箭穿心。
“罵夠了嗎?你們中都的將士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嘴這麼臭。還是你們自小就沒了爹娘,沒人教導你們怎樣才配為人嗎?”雲影有些不屑的回道,那聲音雖然輕,可是卻有著無可阻擋的穿透力,落在雙方士兵的耳朵裏。北魁東梁兩國的將士們不禁開懷大笑,倒是那中都的士兵們,此刻像是吃了什麼似的,一張張臉憋得通紅。
“臭娘們,膽敢辱罵我們,待會兒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戰場,讓你明白這戰場不是你個小娘們想上就上的!”池銘手下的一個似乎是先鋒身份的人喝道。
“哦?你又是什麼人,有種的報上名來,本將軍從不殺無名無姓之輩!”雲影坐在檮杌背上,雙手抱胸,輕蔑的對著方才大喝之人笑道。
“你這個臭娘們,待會兒讓你見識見識本將軍的厲害,看招!”那先鋒將本想著激怒雲影,卻沒想到自己被雲影激怒,一個忍不住便就驅馬上前來,要與雲影廝殺一番。
雲影見這先鋒將軍雖然粗魯,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卻是不淺,馬上的功夫尤其了得。那一柄梨花槍此刻帶著一股勁風對著雲影橫掃而來。雲影正要接招之時,胯下的檮杌忽然對著對付的駿馬嘶吼一聲,那駿馬便立刻腳下一軟,將那先鋒將軍摔下馬來,一直滾到了檮杌跟前。
雙方的將士一見這突變,北魁東梁兩國將士大聲取笑,而中都的將士們則是一愣,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池銘也是一愣,便開始細細的打量起雲影胯下的那隻老虎。雖然看著像是老虎,可是細細看去,卻又與平常的老虎有些不同。方才的那一聲嘶吼更不像是平常老虎的叫聲,想來應該是什麼異獸。
那中都的先鋒將軍滾落馬下之後,檮杌便帶著雲影一個箭步撲了上去,張開那血盆大口對著那先鋒將軍咬了下去。不過一口,便將那先鋒將軍的脖頸咬斷,身首異處。這一舉動,頓時嚇壞了中都眾將士,皆是不知雲影的坐騎到底是何方猛獸,竟然如此的殘暴嗜殺。
池銘盯著那咯胡樣的異獸看了片刻,猛然間驚醒過來,心中歎道: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四大上古凶獸中的檮杌嗎,看來上一次雲影能夠逃過混沌的擊殺,肯定少不了這畜生從中作梗。可是檮杌也是上古凶獸,為何會這麼聽雲影的話,甘心供雲影驅使呢?
“大家安靜,不過是一條凶猛的野獸罷了,不必驚慌。來人,還有誰上前去比試一番!”池銘見自己屬下驚魂不定,連忙喝住眾人,穩定軍心道。
可是有那先鋒將軍的下場在前,中都的諸多將領中倒是沒有人再敢輕易上前與雲影對陣。池銘等了片刻,還是沒人敢上,對著諸位將領冷哼了一聲,自己親自下馬,徒步而行往雲影所在方向而去。
池銘心裏清楚,自己的那匹駿馬雖然是馬中王者,可是到底是比不得這上古凶獸。若是自己仍然騎著馬上前來對陣,隻怕也會像先鋒將軍一樣落得慘烈的下場。所以百般思量過後,池銘才下了馬上前與雲影對陣。
雲影見池銘終於按耐不住上陣,也不敢大意,忙就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劍。池銘所用的一柄寒鐵打造的畫戟,重達百餘斤。平常人兩隻手都不一定抬得起來,而池銘天生神力,一隻手握著畫戟輕鬆有餘。
還有十丈之遠時,池銘忽然雙腳用力一蹬,人便也拔地而起竄入空中,手中那沉重的畫戟也是用力往下一劈。雲影見狀,忙就驅使著檮杌往旁邊躲閃開去。池銘這一畫戟砸在地上,頓時這地麵上便裂開了幾條細縫來,伴隨著塵土飛揚。
雲影一時間被塵土迷了雙眼,正想辦法清理掉眼中的灰塵時,池銘哪裏會給她休息的時刻,又是橫掃畫戟向著雲影襲來。吳君等人在陣後看得大驚失色,就要上前來營救之時,檮杌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靠近,忙就背著雲影後退幾步,躲過了吃命的一擊。
可是卻在這個時候,檮杌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竟是對著池銘露出敬畏的神色,不管雲影如何驅使,都不肯再上前半步。雲影見狀,唯有棄了檮杌,足尖在檮杌寬大的背上輕點,人便像是一隻輕巧的燕子騰空而起,長劍劃過,猶如一道驚虹。那厲害無比的劍氣,雖然被池銘躲過,可是落在地麵上,威力也不亞於池銘的畫戟。
雲影這番有驚無險的躲過池銘的攻擊,又施展出如此精妙絕倫的武藝來,北魁東梁的將士們一看,紛紛大聲喝彩道:“大將軍好樣的,殺了中都狗,殺了中都狗!”
雲影這一顯露身手,就算是中都士兵不禁也是驚歎一番。池銘見雲影身手不錯,自己也不會大意,畫戟一次又一次的橫掃而來,雲影都是輕巧的躲過,長劍不斷的與畫戟相碰火花四濺。說也奇怪,薄薄的長劍竟然在多次碰擊之下仍然完好無損,而池銘的那柄畫戟也沒有傷得分毫。
就這般,兩人足足打了半個時辰都沒有分出勝負。見久攻不下,池銘知道再這樣下去,對中都大軍的士氣無疑是一個打擊,也不再與雲影廝鬥,便就舍了雲影,退回了大軍之中。雲影將池銘折返而去,也不敢追擊,以防中了池銘的詭計,便也退回了三軍之中。
經過半個時辰的打鬥,雲影的氣力也是消耗了不少,有些氣喘籲籲的。再看池銘,雖然天生神力,可是這半個時辰下來,身上的衣衫也都已經濕透了,臉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若不少有盔甲罩在全身,隻怕會讓三軍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