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停戰之後,雲影等人便立刻吩咐北魁隨隊軍醫,替東梁將士們包紮傷口,將那些死在弩箭之下的東梁將士們也就地掩埋。經過一番清理清點,東梁二十萬大軍死傷足有兩萬之多,而北魁這邊卻是沒有絲毫損傷。
待得一切惡安置妥當之後,雲影便與穀藍商議,讓東梁將士在北魁境內安營紮寨歇息。誰都知道,在東梁二十萬大軍之後,池銘的大軍最快明早便會抵達。東梁將士受驚不小,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晚,才能恢複戰鬥力。
穀藍對此,倒是打心底感謝雲影能夠這麼做。待得將東梁將士安頓好之後,便往雲影的營帳而去。適時,諸位將軍以及齊宣都以及在營帳之中,似乎就是在等待穀藍到來。
待得穀藍入了營帳落座之後,雲影便道:“穀將軍,哦……不,應該叫你穀藍陛下,如今梁相已經束手就擒,待這次事了了之後,你也該回東梁去了,不知你回去之後有何打算?”
穀藍還沒想到這裏,眼下梁相雖然被擒,可是池銘的大軍還在虎視眈眈。雖說現在他們加上東梁的兵力,足足有三十多萬,倒是也能夠與池銘的大軍一戰。可是這一戰到底結果如何,誰也沒有把握。因此,穀藍現在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雲大將軍太客氣了,隻是眼下戰事還未平息,等這些都結束了,再做打算吧!”穀藍淡淡的回道。
“穀藍陛下,我等方才商議了一番。等這裏戰事結束之後,你便回東梁去重掌大局,帶領東梁上下,加入我們三國的聯盟中來。到時候我們四國以包圍之勢圍住中都,破國之日指日可待!”雲影知道穀藍不會拒絕這樣的聯盟方式,所以很有信心的說了出來。
“這個自然,之前承蒙諸位將軍相助,我東梁百姓才免於奸相荼毒。隻要這一次戰事平息,我希望天下百姓都能夠安居樂業,天下不要再起戰事!”穀藍也是如實的將心中想法道出。
雲影等人聽了穀藍的話後,略微沉默了一番。眾人心裏都很清楚,就算他們想要謀求安定不起戰事,可是隻要池銘還活著一天,這天下就不可能真正的平靜下來,早晚還會再次亂作一團。索性要將未知留到以後,還不如這一次乘勝追擊,一舉滅了中都,殺了池銘才是最明智的。
眾人又在營帳裏談論了一會兒,便都散去。眾人散去之後,雲影又以傳音秘術,將自己這裏的變化通知了南充西元兩國。玉珍對於北魁能夠這麼神速的就解決了東梁的威脅,不禁都在心中讚歎幾分。而雲影也將下一步作戰計劃傳來,明日一早之後,各國齊集兵力,開始對中都發動攻擊。這一次,務必要將池銘的勢力瓦解潰散。
收到雲影的消息之後,玉珍聽墨等人也是連夜安排了作戰計劃。原本還要演一場好戲的,不過如今也派不上用場了,是時候讓池銘好好的見識一番四國的士兵的眾誌成城。
前方戰場人波譎雲詭,瞬息萬變,戰場後方的北魁京都朝凰城內,一場大變也即將在這深夜裏發動。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夜之後,什麼都改變了,變得有些陌生,甚至是有些無情了。
被關押在將軍府裏的淳德,在得知雲影等人已經整兵出征之後,乘著府裏的放手稍微鬆懈了下來,便在今夜又一次衝出了小屋。那些把守小屋的侍衛,也紛紛遭了淳德的毒手。而淳德逃離出將軍府之後,便趕往了獨孤尚書府中。
那獨孤尚書本早就已經睡下,府裏此刻都是漆黑一片。淳德越過了院牆之後,便徑自往獨孤尚書寢室而來。獨孤尚書才聽得一點動靜,睜開眼來時,便見一個人影立在房中,披頭散發的,差點沒將獨孤尚書嚇死,指著那人影,戰戰兢兢的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夜闖尚書府,難道不要命了嗎?”
“獨孤大人,我看不要命的人是你吧?你經過夥同雲影吳君等人,弄一個假的皇上坐鎮皇宮,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名?”那人影也沒有轉過身來,可饒是如此,獨孤尚書還是從聲音中聽出了蹊蹺。
“你有什麼證據說皇宮裏的皇上是假的,眾所周知皇上最近龍體欠安,一直在沁源殿中休養。再者皇宮裏守衛森嚴,就算雲將軍他們有心搞鬼,也沒有這個能力!”獨孤尚書雖然心中隱隱猜出來人的身份,可就是不願意承認。
“是嗎?尚書大人真的這麼認為嗎,那為何你還在發抖?是不是怕了?”人影終於轉過了身,麵對著獨孤尚書。雖然沒有點燈,但是獨孤尚書還是能夠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清了那人的麵貌,一時間愣住了。
“怎麼,尚書大人是不是還要說,,這個世上長得相像本就不是什麼稀奇之事?還是要說朕才是膽大包天之人?”淳德的口氣越來越冰冷,一步一步的緊逼而來。
那獨孤尚書此刻心中慌亂無比,數個念頭自腦海中一閃而過。事到如今,就算不承認淳德的身份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這才連忙下了床,對著那人跪下道:“陛下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尚書大人果然識時務,朕告訴你,就算你今夜不認朕,朕也還有自己的辦法讓你認朕,你可不要忘了,當年陷害秦老將軍時,尚書大人也是出了不少的力。你想若是雲大將軍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你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淳德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個秘密埋在獨孤尚書心中已經多年,自秦氏一脈滅族之後,他每晚裏都無法安然入睡,總覺得秦老將軍的冤魂會隨時來向他索命。而且這麼多年來,人前人後,他獨孤尚書從來不去爭索命,隻希望能夠就此了次殘生,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晚年。可是如今這段不堪的往事,又被淳德提起,獨孤尚書知道,這一生終究是無法安穩了。
“陛下,還望陛下看在老臣終身為主效忠的份上,別把這件事告訴雲大將軍。老臣甘願受陛下差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獨孤尚書又是連番懇求道,不停的對著淳德磕頭。
“好了,尚書大人,你也不想這麼晚還把府裏的人招過來吧?起來吧,今夜你好生歇息著,明天一早朕會與你一同進宮,我倒要看看坐鎮沁源殿的那個假冒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淳德冷笑了幾聲道。
那獨孤尚書哪裏還睡的著,便將床榻讓給了淳德,自己則披了一層薄薄的衣衫,就這樣靠坐在一旁,不知不覺的竟也睡了去。
翌日清晨,天才微微放亮,淳德便已經醒來。才從床上起身時,獨孤尚書也已經睜開了眼睛,看到淳德起身,忙就上前來伺候。
“尚書大人,去給朕拿一套你府裏家丁的衣服來。待會兒入宮之時,朕還不想這麼快暴露身份!”淳德倒是安排的妥當。
獨孤尚書一聽,連忙穿戴好之後,便命下人送來一套幹淨的家丁的衣服。待用過早點之後,淳德便偽裝成尚書府的家丁,與獨孤尚書一起上了轎輦。
待得到了宮門口時,獨孤尚書的轎輦也沒有被侍衛搜查,便一路放行入了禁宮。入宮之後,獨孤尚書這才下了轎輦,囑咐家丁在此等候,便帶著身著家丁服飾的人往內宮而去。那些尚書府裏的家丁皆是奇怪,平白無故的府裏怎麼多了一個陌生的家丁,而且看尚書大人對那家丁似乎有些敬畏,就更為奇怪了。不過他們身份低微,哪裏可能想的到今日這北魁皇宮中,會發生這麼大一場變故。
到了內宮之後,照例被那些侍衛盤查了一番,見尚書大人帶著一個家丁進宮,那家丁手中還捧著一些看上去似乎很尊貴的寶物,心道應該是來獻寶的,便也不曾過多盤查,便就放行。過了這一道內宮的大門,便就真正進入北魁皇宮禁地。淳德對於這些規矩自然是了如指掌,也早就安排妥當,這才能夠一路通行無阻的進入了後宮之中。
此刻離上朝還有一段時辰,淳德在獨孤尚書身後小聲道:“尚書大人,這會兒時辰還早,帶朕去沁源殿瞧一瞧!”
獨孤尚書無奈,隻能帶了淳德往沁源殿方向而去。待得到了沁源殿後,淳德一眼便瞧見伺候他一生的陳公公正在大殿門外等候殿裏的假皇上起身上朝。
那陳公公一見獨孤尚書帶著個家丁進來,忙就迎上來,攔住道:“尚書大人,陛下還未起身,請在此稍候!”
“陳公公還真是忠心,卻不知這忠心有的時候也會害了自己。你當著沁源殿裏的人是你的皇上,可卻不知真正的皇上早就淪落在外受苦受難!”也不待獨孤尚書開口,打扮成家丁模樣的淳德便就冷冷的教訓起陳公公來。
那陳公公跟隨淳德多年,對淳德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一聽這家丁模樣的人竟然有著如此熟悉的聲音,不免細細的打量開去。這一打量不要緊,直嚇了一大跳,指著那家丁,對著獨孤尚書道:“尚書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想謀害皇上嗎?”
那陳公公見獨孤尚書領著一個與淳德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的人入宮來,還以為是獨孤尚書沒安什麼好心,連忙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