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藍的三千精兵順利的從另一邊往山下逃去,而穀藍趙毅清妃三人則在眾士兵退去後,才準備往山下而去。回頭之時,卻見吳君雲影三人受傷,檮杌巨大的腳掌正要踩到三人身上,而無計可施之時。
忽然間,不知是檮杌的嘶吼之聲驚動了什麼,遠遠的就有四道異常明亮的光速,呈紫白金藍四色,往這邊山頂飛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要被檮杌巨大的腳掌碾壓而亡的吳君三人,已然被四道光速卷起,以不易察覺的速度掠到一旁安全之處。
隨著四道光速湮滅,眾人定睛看去,卻見是四位有些仙風道骨之人飛馳而來,救吳君三人於危難之中。
一見那四人模樣,吳君雲影二人心中一喜,隻是轉瞬間又陷入疑慮,剛才那四道光速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凡人所不及的速度又是怎麼回事。不過,此刻他們沒有時間去一一問清楚,因為檮杌開始發怒,似乎不滿就要死於自己腳下的敵人被人救走,就要發動攻擊。
這個時候,玉珍為首的四人忽然間齊齊發力,竟是對著那檮杌飛身而上,手中各式說不出名字的兵器竟然又開始發出方才的四色光芒。那光芒打在檮杌身上,雖然傷不了這上古凶獸,可到底還是讓那檮杌痛哼幾聲。如此一來,更是激怒了這陷入癲狂與仇恨中的上古凶獸。
吳君雲影二人見玉珍流蘇二人出手不似凡人,而與他們一起的一男一女也是如有神助,雖不能一擊製服檮杌,但也能遊刃有餘,就這般在檮杌周身盤旋著,不斷分散檮杌的注意力。
“宣哥,你沒事吧!“得了喘息的機會,雲影忙詢問齊宣的傷勢。方才與檮杌那一撞著實不輕,就算齊宣在雲姬門下也是修習過術法的,但肉體凡胎終究還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衝擊力,已是傷及五髒六腑,性命堪虞。
而齊宣則強忍著體內的劇痛,臉色慘白,斷斷續續的回道:“我沒事,乘著這會兒檮杌無暇,趕緊離開這裏,快!”
吳君雲影二人一聽,原先三人之間的仇怨暫且放在一旁,便就扶著齊宣,招呼著穀藍三人迅速向山下撤去。不過走到一半之時,雲影忽然停下了,道:“君哥,玉將軍與流蘇將軍武藝雖高,可是檮杌畢竟是上古凶獸,我怕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你先帶宣哥下山,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盡量給你們爭取一點時間!”
吳君自然不同意,麵對這上古凶獸,他們著實是無能為力,此刻回去隻有送死,不過雲影所言在理,若是玉珍流蘇兩位將軍為救他們而死,而他們又棄之不顧,日後必然遭良心譴責,寢食難安。沉吟片刻之後,便道:“陛下,請你帶齊公子下山,我與雲將軍留下來助他們一臂之力!“齊宣此刻身受重傷,多說一句話便會牽扯全身經脈疼痛,汗珠一滴一滴從額間滑落,卻始終無法開口,隻能心急如焚。
穀藍三人見吳君雲影二人麵對如此凶獸,竟然還能不忘人間道義,著實佩服,也不作他想,便就對趙毅以命令的口吻道:“趙毅,你帶這位齊公子,護送清兒下山,我留下來助兩位將軍一臂之力!“趙毅清妃二人一聽,正要勸說,穀藍又道:“趙毅,這是命令,你若是敢違抗,朕必不輕饒,快走!“趙毅清妃二人無奈,唯有領命,扶著齊宣往山下撤去。齊宣臨走之前,那眼中失落與痛惜的目光,落在吳君雲影二人身上,竟是不知不覺中流出了淚水,與汗水混在一處。
待得趙毅帶著清妃齊宣的身影消失在山頂之後,吳君三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三人亦是飛身而上,手中長劍出鞘,宛若龍吟,又如夜空下亮起的一道閃電,那般的璀璨與明亮。
玉珍四人見吳君雲影二人去而複返,心中擔憂,手下動作也是慢了一步,便被那發狂的檮杌一個猛撞,落下地來,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不過幸好四人道行深厚,否則早就在剛才那巨大的衝擊力的撞擊下粉身碎骨了。
這七人之中,法力道行深厚的四人負傷,餘下的是三個不會半點發法力的凡人,哪裏受得住檮杌隨隨便便一擊。不過幸好三人也不正麵與檮杌交鋒,憑借著不錯的輕功,神出鬼沒般的圍著檮杌亂轉。而那檮杌的如銅鈴般的巨眼始終就盯住雲影一人,雲影出現在哪兒,便就向哪兒扭過頭去。
如此一來,不知道那檮杌轉了多少次身,已經是有些不耐煩了。而雲影為了躲避檮杌的攻擊,也是盡力施展輕功。可是終究體力有限,敗跡已露。當雲影再次吸引了檮杌注意力之時,已經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步法越來越沉重,雙腿就如同被吸附在山頂岩石上不能動彈。
也就是乘著這個機會,那檮杌猛然間對著雲影所在攻去。那巨大的身子有著乾坤壓頂之勢,隻消片刻之間,便可將雲影粉身碎骨。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一旁迅速療傷的玉珍一見,連忙對著空中拋出一隨身攜帶的錦盒,錦盒打開之後,裏麵的那顆震亙珠瞬間散發出驚人的威嚴之力。饒是檮杌這般的上古凶獸,在震亙珠的威嚴之下,竟也是動作一緩,不明所以的抬頭向虛空中看去。
而乘著檮杌出神的片刻之間,吳君穀藍二人齊齊飛身趕至,兩人一人一邊呆著雲影,迅速的飛身而出檮杌的攻擊範圍之內。
待得平安脫險之後,雲影已然是力竭,癱坐在地氣喘籲籲,久久不能平息。玉珍等人經過方才一段時間,勉強恢複了傷勢,便也迅速的向著雲影三人所在之處奔去。
而在虛空中散發出威嚴之氣的震亙珠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淡淡的人影。那人影像是被什麼拖住了一般,緩緩的向著地麵飄落。一頭散開的長發,青衣在夜風中被吹得颯颯作響。待得落地之後,還沒弄清楚發生何事,抬頭便見自己身前不遠處一隻如猛虎一般的巨獸,正貪婪的盯著虛空中的那顆珠子看著,似乎在密謀想要將珠子據為己有。
“青筠,快過來!”玉珍見青筠從震亙珠中脫身,正愣在原地時,忙大聲呼道。
才脫困的青筠聞言,也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何事,但見眼前那巨獸異常的凶猛,自是不敢逗留,便就也往眾人所在之處奔來。
而檮杌也被玉珍這一聲從貪婪的欲念中清醒過來,一見眾人聚在一處,便就準備再次攻來。然而虛空中的那顆珠子卻如影隨形,隻要檮杌微微一挪動巨大的身子,那威嚴之氣便又加重幾分,與此同時,還有一股巨大的壓力自四麵八方聚攏而來,似乎隻要檮杌稍稍一動,便就足以將檮杌壓得粉碎。
可檮杌畢竟是上古凶獸,以天地怨氣為食,也不知修煉了多少年,這一身的道行更是深不可測。一見震亙珠中散發出的威嚴之氣與壓力陡增,便也順起反抗,全身沐浴在一片紅色光芒之中,竟是要將自己與那源源不斷聚攏而來的壓力分開,以求能有更大的活動空間。
見檮杌暫時被震亙珠困住,玉珍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吳君雲影等人則以為那神秘的珠子能夠製服檮杌,便打算就此離去時,便聽玉珍道:“沒想到,檮杌的道行竟是如此的深厚,如今我等已經觸怒了檮杌,就算逃下山去,也難逃檮杌的追蹤。況且檮杌生性嗜殺,若讓他離開乾元山到了人間,隻怕天下會生靈塗炭。事到如今,我們唯有想辦法鎮壓住檮杌,將他就此封印在乾元山中!”
玉珍的這番話在流蘇三人聽來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倒是身為凡人的吳君四人一聽這話,臉色陡然一變。青筠雖然臉色有異,但是到底他還是值得玉珍等人的身份,隻是驚恐於檮杌的凶殘。而吳君雲影穀藍三人則懷著異樣的目光,開始打量起玉珍四人。
到了這個時候,玉珍等人也顧不上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就在一旁商議起來,道:“檮杌道行高深,就憑我們四人之力,恐怕難以鎮壓住。而且震亙珠隻能堅持不到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檮杌脫困,就算我們以一身道行相搏,也未必有一分勝算!”
“那怎麼辦?就算要死,也不能讓檮杌逃下山去,否則遺禍人間!”墜兒雖然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鎮住檮杌,但也不希望讓他脫困。
流蘇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就算我們四人的道行加上星河玉箋的威力,也隻能鎮住檮杌十二個時辰。不過我倒有一法,或許可以徹底收服檮杌,從今以後不會再禍害人間!”
“什麼辦法?”三人一聽流蘇這般說道,忙就追問。流蘇本是千年樹妖,樹根縱橫交錯綿延千百裏,天下之事也都或多或少有些涉獵。
流蘇回頭看了一眼正有些目瞪口呆的吳君等人,便就示意玉珍三人靠近一些,輕聲的說了一法。聽完之後,三人皆是沉默,似乎有些為難。不過再一看眼下這種情況,俱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道:“好,事到如今,隻能用這個辦法了!”
見眾人達成一致,玉珍四人這才重新回到吳君四人身邊,目光不住的打量著四人,似乎要在他們身上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