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裏之後,吳君已然在府裏等候。兩人商談了一番之後,吳君便離去了。雲影一人在房中,越想越不對勁,便打算再往天牢見一見張相,問個清楚。
可是,當她準備往皇宮而去時,卻被人攔住了。原來是那兩個惡連州的衙役,此次事成,這兩人也是來討債的。
“雲大將軍,事情都已經辦妥了,也是時候兌現您的諾言了吧?”那兩個衙役一臉的貪婪,一想到即將到手的一千兩金子,心中激動難抑。
“好,本將軍說話算話,這一次你們做的不錯。不過我想知道那巨石裏的龍袍是誰的主意?”雲影也是說到做到之人,絕不會因為過往的一些恩怨與二人為難,隻是那龍袍之事是在出乎她的意料,故此也要弄個明白。
“龍袍?什麼龍袍?”兩個衙役似乎對此事毫無知曉,臉色驚訝的神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你們不知道?難道這件事不是你們做的?”雲影一見兩個衙役如此驚訝的反問,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兩人的神色,不像是作家,心中也是一片疑慮叢生。
“我們不過是小小的衙役,哪有那個本事弄什麼龍袍。雲將軍,你不會是想不認賬了吧?”那兩個衙役還是一臉驚詫之色。
“罷了,你們不知道就算了!”雲影說吧,便帶著兩人進了府裏,又命林叔備下了整整一千兩的黃金來。
林叔雖然有疑問,不知雲影為何一次要這麼多的黃金做什麼,但還是著手去準備下了。等到一千兩黃燦燦的金子擺在兩個衙役眼前之時,那貪婪的讚歎不絕於耳。
可是,當兩人正要好好清點一番金子的數量時,才觸及到金子的手忽然間變得烏黑,一看便是中毒的症狀。很快的,那黑色便蔓延開去,隻是片刻之間,兩個衙役臉色發黑,吐了一口黑血,便倒在了那一千兩金子上。
雲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林叔也是愣住了,忙道:“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雲影近前,以銀針蘸取了兩人吐出來的黑血,果然銀針發黑,便道:“原來是有人在他們身上下毒了,他們兩個已經死了,林叔立刻命人將他們的屍體拖出去埋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小姐,是什麼人想要想加害他們?還有,小姐你怎麼忽然間就要一千兩黃金,是想送給他二人?”到了此刻,林叔也顧不上什麼,隻管將心中的疑問問出。
雲影歎了一聲,當下便將自己如何指使二人設計引張相劉府尹入圈套,如何一步一步終於可以除掉張相一一細說一番。林叔聽完之後,一時還沒能回國神來。
“林叔,這樣做我也是被逼無奈。上午在朝堂上,劉府尹親口指認當年就是張相誣陷秦將軍,才害的秦氏一脈含冤而亡。我這麼做,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雲影見林叔出神的樣子,以為他心中難以接受這樣的變故,才解釋道。
“小姐,你誤會了,小姐一心為秦將軍洗刷冤情,這些都算不得什麼。我隻是在想,既然這兩個衙役按你所說的做好了準備,那巨石裏的龍袍到底是從何而來,是誰要在暗中助我們一把?還有,那劉府尹十分的可疑,不過幾句話就被嚇破了膽,就將一切都招供了,會不會太蹊蹺了?”林叔果然心思細膩,這些被雲影當做無所謂的細節,竟是一點一點的將疑慮道出。
“林叔,你是不是覺得那個暗中幫助我們的人勢力極大,或許是他事先就已經抓到了劉府尹的把柄,逼他在朝堂上指認張相就是凶手?”雲影一見林叔也有此懷疑,也細細回想,片刻之後便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不過我敢肯定,這龍袍一事絕對與劉府尹脫不了幹係。小姐,這其中還有很多的秘密沒有解開,張相的爪牙不少,而且平日裏依傍他的官員更是不在少數。如今張相一倒,被關押在天牢之中,眾臣擔心自己的罪證為外人得知,一定會想辦法殺了劉府尹滅口!”林叔也是沉著眉頭思量著。
雲影一聽林叔這般說道,心中忽然一愣,再聯係到這兩個衙役不明不白的便被人下了劇毒,死於非命,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便道:“林叔,你盡快把這裏處理一下,我出去一趟!”
說罷,雲影便回了房中換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此刻天色不早,隻需半個時辰之後,天色暗下來,便可以去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為何了。
待得天色暗下之後,雲影便偷偷出了將軍府,借著夜色的掩蓋,縱聲飛躍在屋簷之上。很快的,便就到了朝凰城府衙之中。
站在屋頂上向下看去,這府衙之中還算平靜。雖然劉府尹被削了官位,但是皇上最後還是饒了他一命,不過是流放到邊境不準再會朝凰城,並不曾褫奪劉府尹的家產,就算離開了朝凰城,以劉府尹如今的財勢,不過是換了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享福去了。
如今的府衙之中,劉府尹府裏的丫鬟家丁,都在忙著替劉府尹收拾行李。那一箱一箱的珍寶都已經羅列在院子之中,就等著馬車來了便可以裝上去了。
不出一會兒,那劉府尹便左擁右抱著兩個美妾,手裏還拎著酒瓶,一臉的醉意顯露無疑,是不是的對著兩個美妾左親一番右親一番。雲影看著享盡齊人之福的劉府尹,心中冷笑了幾聲。
若是不出雲影所料,劉府尹絕對不會安然無恙的離開朝凰城。既然那兩個衙役都被人殺了滅口,那劉府尹知道這麼多的事,自然有諸多人要取他的性命。
又等了片刻,府中廂房裏也不再有箱子搬出來,而家丁趕來的馬車也已經到了前院,正往這後院而來。
就在這時,雲影忽然感覺到四周忽然有了一些動靜,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那些想要取了劉府尹性命之人派來的,果然都是一流的殺手,武功非凡。雲影未動,隻是靜靜的在屋頂上看著事態發展。
黑衣殺手果然來數極多,看樣子不止是一人派來的,而像是兩家派來的。那些殺手一見還有別人來搶這生意,頓時也便對著院中大開殺戒。那些手無寸鐵的丫鬟家丁四處逃竄,可是也難保性命,皆是死於黑衣殺手的刀劍之下。血,濺滿了整座院子,染紅了走廊上的每一根柱子。
劉府尹一見忽然間來了這麼多的殺手,酒意頓時消了一半,隻顧著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客!”可是他已然被削除官位,府裏一見沒有一個侍衛,餘下的都是手無寸鐵的丫鬟家丁,他們自保都來不及,誰會來保護他。
雲影見那些殺手對著無辜的丫鬟家丁痛下殺手,心中已然看不過去,便見她輕聲一躍,人還在空中,手中長劍就已出鞘,在夜空中劃下一道弧線。點點星光從長劍上發射出來,直讓那些殺手眼花繚亂。
長劍劃過夜空之後,便就有幾個始料未及的殺手死在了雲影的劍下。原本那些殺手還以為又是誰派來的另一波殺手,也不想去打理,各人隻憑著自己的武藝解決了這個難題便是。可是沒想到,這新來的黑衣人竟然會是他們自己。
一見幾個同伴瞬息之間便沒了呼吸,餘下的殺手哪裏還顧得上去追殺劉府尹,紛紛提劍向著雲影刺來。
雲影冷哼了一聲,人就站在原地不動。待得眾殺手齊齊攻來之時,雲影忽然原地一躍,人便已在虛空之中。同時手中長劍飛出,直對著一個黑衣殺手刺去。那殺手見長劍襲來,正要避讓時,卻已然來不及了,被長劍穿體而出,一命嗚呼。
眾殺手一見來者不過是孤身一人,本還有信心能夠憑借自己人多的優勢,盡快解決此事。可是沒有想到,雲影的武藝如此的了得,一招一式間便就又有一個殺手丟了性命。
雲影就是這般與眾殺手廝殺在一起,可是瞥眼看去時,便看到地麵上那劉府尹還在被兩個殺手追著,府裏的丫鬟家丁已然逃得差不多了,逃不掉的也都已經枉死。
那劉府尹忽然間被院子裏的擺設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而身後追趕的兩個殺手見狀,飛身躍起,手中長劍就對著劉府尹刺下。
雲影見狀,便就舍了這些還在糾纏到底殺手,以極迅速的動作趕往劉府尹身旁。可是縱然雲影速度再快,也一見來不及阻止兩個殺手,眼睜睜見著兩個殺手的長劍齊齊沒入劉府尹身子,又向泥土了嵌了幾分,將劉府尹釘在了地上,已然不能動彈。
雲影趕到,隻能一劍將那兩個殺手殺了,卻已沒有辦法救治劉府尹。而滿院的殺手一見今夜行動得逞,也不願意再有什麼損傷,便就舍了雲影紛紛離去。
長劍雖然穿透了劉府尹的身體,但是索性不是一劍斃命,那劉府尹還有點氣息,便連點了劉府尹身上幾處要穴,將長劍拔出。雲影摘下臉上的麵紗,問道:“劉府尹,是誰要殺你?”
那劉府尹見是雲影,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道;“雲將軍,沒想到我跟你作對了這麼久,到最後趕來救我的還是你!”
“劉府尹,你現在不能多說,你告訴我是誰要殺你?還有龍袍之事是誰指使你的,以及後來你當堂指認張相,又是奉了誰的命令?”雲影知道劉府尹撐不了太久,一口氣將問題都問了出來。
那劉府尹苦笑了幾聲,咳嗽著,聲音極微弱的道:“是……是……皇……皇上……”說罷,便是兩眼一閉,一命嗚呼。
雲影見劉府尹已然斷氣,不過好在已經問出了是誰指使,便就放平了劉府尹的屍身,愣了片刻,直到府外有腳步聲傳來後,雲影才回過神來,一躍而起,便就消失在夜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