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的三十萬大軍在池銘的帶領下,已然攻到了南充的洪都城。一旦城破,便會危及到京都宣陽城。
這一戰,南充已經是傾盡全力,即使免不了城破之日,也要做好準備,決不讓中都的三十萬大軍活著回去。
女藏親臨洪都督戰,已經與池銘的大軍相持了數日。池銘設下的破天陣,女藏傾盡一國能人,都無法破解。若不是手下有玉珍將軍堅守著,隻怕洪都城早就被池銘拿下了。
如今已是池銘圍困洪都的第三日,洪都城中的將士們也早已經是筋疲力盡。女藏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池銘見久攻不下,便就守著那破天陣,命三十萬大軍就在城外安營紮寨,似乎是想要在這裏與女藏的大軍打一場持久戰。
在城牆上視察過敵情之後,女藏憂心忡忡的回了軍營,便立即召來玉珍將軍,商議破陣之事。
“玉將軍,已經是第三日了,不知你們可曾想出破陣之法?”女藏也已經是極累,說話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玉珍等諸位將軍皆是靜坐在營帳之中,這三日來,他們中沒有一個人睡過一個安穩覺。懸賞的皇榜早已經頒布,可是卻沒見一個人自告奮勇前來,因此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陛下,這破天陣變化多端,實非我等能力所及。也不知這池銘從何處請來的高人,竟是能夠布下如此奇妙的陣法!”玉珍也顯得有些失落,他身後的男子也是一籌莫展。
“北魁那邊怎麼樣了,還有西元的大軍什麼時候能夠趕到?”女藏一聽玉珍如此說道,心中已是絕望,她是清楚玉珍的能力,若是連她都束手無策,隻怕這天下也沒有人能夠破得了此陣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北魁與西元的大軍能夠早日趕到,也好讓滿城的將士們能夠輕鬆片刻。
“陛下,北魁那邊的消息已經傳來,十萬大軍已然出發攻向中都後方,相信不日便會有好消息傳來。東西元那邊,最快應該今晚就能夠趕到了!”雖說援軍即將趕來,可是玉珍自己心裏也很清楚,若是不能破了池銘的陣法,就算有再多的兵力,也會逐一被池銘吞滅。
“好,待今晚西元大軍趕到,傳我軍令,讓眾將士好吃好喝一頓,今晚好好歇息,明天一早我們便與池銘決一死戰!”女藏似乎信心大增,說話也有了些精神。
“陛下,您已經兩天兩夜沒合過眼了,不如先去歇息一下,這裏交給末將就行了!”玉珍眼見女藏神色疲憊,也是一陣擔憂,若是此刻女藏出了什麼問題,那可是對南充全體將士一個致命的打擊。
“好,朕也確實累了。玉將軍,這裏就交給你了!”女藏也是撐到了極致,便就先行退下。
待女藏離開之後,玉珍也將其餘的幾位將軍屏退,隻留下身邊的那個男子在營帳中。待眾人離去之後,便聽那男子道:“阿珍,就算東梁大軍趕到,要是破不了那陣法,隻怕也是無用!”
“蘇哥,你說我們能打贏這場仗嗎?”玉珍心裏清楚,也不回答,隻是這樣問道。
“很難,那陣法的威力我們已經領教過了,能夠布下如此威力的陣法,想必主陣之人的道行在你我之上。阿珍,如果南充兵敗,你有什麼打算?”流蘇淡淡的問道,似乎這一場關乎南充全國百姓的戰事,結果對於他來說都無一二。
“蘇哥,要不我們再試一次,我就不信不能逼池銘那邊的人現身。隻要知道對方的身份,當年訂下的盟約就是毀在他們自己手中,到時候就休怪我不留情麵了!”玉珍一說起這些,臉色慍色漸濃,似乎下了什麼狠心一般。
“阿珍,你可千萬不要胡來。當年的盟約上早就說得清清楚楚,隻有我們幾個可以留在這人世間,若是再有旁人出現,到時候受苦的不止是我們,還有空桑山中千萬族人!”流蘇一見玉珍如此神情,便已明白她想要做什麼,連忙勸道。
“蘇哥,我隻是說說罷了,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對了,這次去北魁,倒是有了意外的發現,你猜猜我遇到誰了?”玉珍見流蘇如此,陡然間轉換了神色,嬉笑著看著流蘇問道。
“碰到誰了?”流蘇倒是沒心情去猜,徑自問道。
“惜顏姑娘,你絕對想不到吧,這一次北魁的大軍還是由她親自率領的!”玉珍也不惱,自顧自的說道。
“哦?此事當真?那蘭佑呢?按理說他應該陪在惜顏姑娘身邊的!”流蘇一聽,頓時臉色也有了少見的和悅,連忙追問道。
“時間太短,我隻遇上了惜顏姑娘,還沒來得及細細詢問一番。見她現在過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玉珍搖了搖頭回道。
“恩,知道他們的下落了就好了。罷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吧,眼下還是想想辦法,該怎麼破了池銘的陣法才是要緊!”流蘇沉吟了片刻之後才道。
玉珍也點了點頭,兩人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消失在營帳之中。下一刻,兩人便已經身在虛空之上,騰雲駕霧,對著腳底下池銘的三十萬大軍靜靜觀望。
很快就到了破天陣的上空,此刻兩軍未有交戰,因此這陣法周遭的中都士兵也都已經退回了營地歇息。不過饒是如此,兩人還是小心翼翼的,畢竟現在他們在明,而主陣之人在暗。
悄悄從虛空中落下,這才落地時,便聽得流蘇一聲驚呼,緊接著一把拉住玉珍,輕輕一躍,二人已經回到了虛空之中。
待覺得安全了之後,兩人這才低頭向下看去,方才落地之處,已然裂開了一道口子,而裂縫之中不停的有滾滾的熔岩冒出。雖然這些都是虛幻的,可是兩人卻深知這虛幻的熔岩的威力,依舊能夠將血肉之軀化為烏有。
“好險,沒想到這破天陣當真的厲害。蘇哥,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破陣之法,否則明日兩軍交戰,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的士兵要葬身於此了!“玉珍拍了拍胸脯,壓壓驚道。
“想要破陣,不如先打探清楚這陣勢的威力,看看還有什麼陷阱!“流蘇一直盯著腳下的陣法看著,沉默片刻之後才道。
“蘇哥,可是這陣中隱約有股威勢,一旦我們靠近便會觸動陣法,要想打探清楚陣法的厲害,唯有以身犯險,莫非你想……”玉珍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看到流蘇默默的點了點頭。
“阿珍,你的道行不夠,就留在這裏仔細看清楚這陣法是如何演變的,我下去看看!”流蘇神色凝重的說道。
“蘇哥,小心點,一旦頂不住了你就大喝一聲,我立刻前去幫你!”玉珍也是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點點頭囑咐道。
“你放心吧,記住看清楚陣法的演變,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流蘇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下一刻便直往下落去。
才到了地麵上,便就如剛才一樣,地麵裂開了口子,滾滾的熔岩飛出。而流蘇全身也起了護體靈光,阻擋住了那些虛幻的熔岩,輕鬆的行走在陣法之中。玉珍則睜大了眼睛,在虛空中聚精會神的觀察者陣法的演變。
流蘇不過走了十丈之遠,便就聽得四周忽然傳來濃重的殺氣,緊接著,就是無數的細小的光劍向他飛來。不過也都盡數被他的護體靈光擋在了身外,紛紛化為烏有。
這陣法轉變的極快,不過也沒有能逃得過玉珍的雙眼。此刻流蘇所站的位置便是破天陣兩個子陣的交界處。而當流蘇才收回一腳時,那無數的光劍便立刻消散,身後的地麵上又裂開了口子,仍舊是滾滾的熔岩。
玉珍看得清楚,也明白了這破天陣是由數個子陣組成,每一個子陣都有著不同於其他任何一個子陣的威力,但是每個子陣卻有著相同點,那就是闖陣者必死無疑。
卻在這時,兩陣交界處的地麵上,忽然白光一閃。玉珍沒有回避,看清楚那白光是由插在地裏的一麵鏡子反射出來的,看來這子陣的交替演變一定與這鏡子有著莫大的關聯。
雖然有此猜測,可玉珍也不敢肯定,便又讓流蘇往前再走了幾步,很快就進入了另一個子陣,這一次不是熔岩,不是光劍,而是一座巨大的山體似乎是天外飛來的一般,正對著流蘇就要砸下。
兩陣交替不過是瞬間之事,可玉珍也乘著這瞬間,看清楚了果然如先前的一樣,兩陣交界處的地理還是埋著一麵鏡子。這一下,玉珍可以肯定,這些子陣的演變一定與鏡子有關。
流蘇在那巨大的山體即將落下時,已經是先行一步,一個轉身人就已經消失在了陣中,下一刻便就回到了玉珍身邊。
“蘇哥,你沒事吧?”玉珍見流蘇一頭大汗,忙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幸好反應快,要不然讓那山體壓下,我早就已經粉身碎骨了!阿珍,看清楚了沒有,這陣法是如何演變的?”流蘇平息了一下之後便問道。
“蘇哥,你放心吧,我已經明白了這些子陣是如何連接起來的了!”玉珍掏出隨身寫到的絲帕,輕輕的為流蘇擦拭著額頭的汗珠,溫和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仔細研究一下,看看怎樣才能讓這些子陣不能夠順利的連接起來,說不定還能找到破陣的辦法!”流蘇點了點頭,便擁過玉珍,兩人一起消失在了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