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給臉不要臉!
趙慧的爺爺在三天後咽了氣。
董老板接到電話立即趕了過去,看著死去的老人,對趙父說道:“你們還得去找林染開證明,我目前沒跟火葬場那邊對接完呢。”
“啥?”趙父懵了。
“找一下能咋地?”董老板一反初次見麵時的客氣,態度上有些不耐煩。
趙父一向是欺軟怕硬,特別是幹這一行的人都有點門道,他有點怕董老板:“不是不能找,隻是我找你了,再找林染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這有啥啊,你們鎮上的人都上了他們林家的生死簿了?”董老板大聲的質問。
趙父唯唯諾諾的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行行,我讓我女兒給他打電話。”
“趕緊的吧,還得讓村醫開死亡證明。”
“行。”
趙父來到了不太情願的趙慧麵前,略帶哀求的說道:“小慧啊,你趕緊給林染打一個電話,要不然這事不好辦,現在不像以前隻要村醫開證明就行了。”
“我咋好意思打?”
“那也得打!”趙父在女兒麵前把尊嚴又拾起來了。
趙慧嚇了一跳,硬著頭皮給林染打去了電話。
林染正坐在電腦前玩遊戲,見趙慧打電話過來,不太情願的接了:“有事?”
“我爺爺死了,你過來看一下開一個證明。”
“行。”林染應了一聲,退出了遊戲,拿著車鑰匙往出走。
華子忙問:“不帶設備啊?”
“他們找的董老板,我隻是去開個證明。”
“趙慧家的?”華子問。
林染點了一下頭,開著車走了。
趙慧係著孝帶,坐在外麵抹眼淚,趙家的親戚們也都過來吊唁,院子裏滿滿當當的全是人。
林染的車停到了門口,叼著煙走了進來。
趙慧望著林染的作派,並未迎上前,而是轉身回了屋子。
趙父過來了,客氣的點了一下頭:“林老板來了,進屋看看吧!”
林染點頭意思意思,從村醫那裏看了看死亡證明,然後又看了一眼死者,確認沒問題後,在死亡證明上簽了字,蓋了章。
董老板走出來向林染伸出了手,還算客氣的說道:“林老板別介意,他們找我,我也不能不來。”
“這沒啥,誰幹都一樣。”林染客氣的回握了一下。
“林老板果然大氣。”董老板虛頭巴腦地恭維一句。
這時,趙家親戚們的竊竊私語傳進了林染的耳朵裏。
“小慧就是跟他處了兩年,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出身不好,怪不得小慧不跟他。”
“誰說不是呢,辦喪事的終歸不光彩,再有錢能咋地!”
“嘁,男人還得找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工作才行,小慧要是真跟了他,我都覺得麵上無光。”
林染聽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貶低自己,不再打算給趙家留麵子,走到他們的麵前,大聲的說道:“既然嫌棄我,那把從我手裏借的錢還給我,這房子我拿了十萬給趙慧,還有給她買的包,折現的話也得還我十五萬!”
謔——在場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趙父老臉通紅,低著頭硬是沒敢吱聲。
“沒有那個能力,就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要不是照著趙慧跟我兩年,這錢我往回要也沒得說,但我這個人講究,從不背地裏說她的壞話,但我也不是任由你們說三道四的!”
林染一向不是軟包子,豈能任由他們拿捏?!
再說了,都分手了,憑什麼隻有男人講究情麵?
趙家的人慫了,他們沒料到林染會不給麵子,以前的林染可是聽到別人背地裏說他從來不還嘴的人。
董老板鄙夷的掃了一眼趙父。
林染話說出來心裏痛快了,至於別人怎麼想趙家,那就不歸他管了,假如今天他們趙家不找事的話,他也不可能讓他們家下不來台,畢竟分手時也還算是好聚好散。
所以,人都是自己作的,怨不得旁人。
林染開車走了,那十萬塊錢就這麼地了,雙方也沒有任何的虧欠。
趙慧咬著牙坐在小床上,原本她還想告訴林染江聰背叛他的事兒,可聽了林染的話,她選擇不說,等將來出事了氣死林染!
林染陰沉著臉回到了家,嚇得華子硬是一聲不敢吱。
他直接回了二樓,洗澡躺床上發呆,想到了花給趙慧的錢,確實是不值得提,但有一點也顯得他有眼無珠,挑了一個這樣的女孩子!
嗡嗡——林染的微信提示響了,是蘇茉發來的:大染,老板找到工人了,隻是需要我教她幾天,等她熟練了後,我就去你那裏上班啦!
林染的心情瞬間敞亮了,發了一個熱烈歡迎的表情包。
事過去就拉倒,林染睡了一覺就把趙慧的事兒給選擇性遺忘了。
他們這一行有一個不成文的說法,那就是人死死一堆,換句話說隻要連上死兩三個人,這一個月內都消停不了。
這不林染剛閑著一天,又來活了。
死者是一位三十七歲的女人,丈夫姓白,死者有一個十六歲的兒子,據說明年高考。
白先生見林染過來,著急的說道:“早上還給稻田地裏放水呢,結果沒過兩個小時人就倒在稻田地裏了,我趕緊把她背回來,連往醫院送的時間都沒給我。”
“我去看看。”林染瞅了一眼跟過來的大夫,二人一起進屋看死者。
大夫瞅了一眼,給出的結論是心梗,原因很簡單,死者的嘴唇發紫,這正是心梗的症狀。
林染仔細地盯著死者的臉,紫色中還夾渣著黑,他覺得怪怪的。
大夫走了出去,說死因是心梗。
林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仔細的看著死者,發現顏麵部瘀血發紺、腫脹,這種情況似乎不光是心梗那麼簡單。
白先生從外麵進來,見林染還在盯著死去的妻子看,一把將林染拉到了一邊:“林老板,我兒子正在上高中,明年就要高考,我不希望他因為母親的事擔憂,所以你看能不能盡快火化?”
一聽這話,林染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老婆死了你不難過,你還想著盡快火化,你安的什麼心?
他假裝思索了一會兒,不讚同的說道:“咱們這邊有規矩,你的妻子得後天下葬。”
“不能今天嗎?”
“現在都快中午了,誰家死者火化是在下午的?”林染反問道。
白先生不吱聲了,確實是沒聽說有人下午火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