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隻是為了李幼婷。”龍吟一個轉念:“那阿鋃是什麼意思?”
“你還是自己問他吧。”王語香指著門口:“瞧,他已經來了。”她走過去對著秦鈺鋃行禮:“見過冠王,您真是貴人事忙啊!”
秦鈺鋃歉意一笑,看著語香離開,這才合上了房門,幾步走到龍吟身邊,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腰肢:“吟兒,這兩天我忙於政事,疏忽了你。”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氣息,他就覺得很踏實。
“每晚你都偷偷來看我,對吧?”龍吟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說不出的溫暖:“阿鋃,我們兩人怎麼像在偷情呢?”她正在慢慢選擇原諒他。也許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是她太衝動了。
秦鈺鋃雙手緊緊抱住她:“對不起,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我以為隻要與你成了親,就不會有人再為難你,可誰知——”
龍吟轉身麵對他的時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阿鋃,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的。皇上是為了李幼婷,而我,就要為自己!”她笑得絕然:“沒人能真正打敗我。”
“我不怕你吃虧,我隻怕她們會合夥欺負你。”秦鈺鋃忽然嗅嗅鼻子,問道:“什麼這麼香?”
“我正要做桃花酥呢。”龍吟燦爛一笑:“你就陪我一起做吧。”
秦鈺鋃捋起了袖子:“好啊,正求之不得呢!”他神情變得格外認真,好像要完成什麼大事一般。
於是,兩人一通忙活。
龍吟很用心地做著,臉上沾染了麵粉也毫無察覺。秦鈺鋃見狀就用隨身的錦帕溫柔擦拭,邊說:“吟兒,你的繡技了得,為何不繡一件龍袍送父皇呢?”
“這種大件自然有人會準備,我要送的隻是我們兩人的心意。”龍吟笑意不減:“難道你不想別出心裁麼?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技哦!”她多少顯得有些驕傲。
“做好之後我先嚐嚐味道如何?”秦鈺鋃狀似撒嬌。
“走吧,我們去禦膳房。”龍吟端上就走:“桌上的你也拿上,倘若不小心炸老了還可再換。”
她的用心著實讓秦鈺鋃感動著。也許,旁人送的賀禮從來都是金銀玉器,隻有吟兒能想到這種樸實又溫馨的賀禮,想來父皇一定會龍心大悅的。
迎福宮內,李懷慈見到了匆匆而來的秋月:“這個時候你來做甚?”
“回稟娘娘,冠王去了湧福宮。”
“嗬嗬,這個本宮早該料到的。”李懷慈不輕不重說道:“皇上大赦天下,本宮的幼婷已經解除軟禁,就隨他們去吧。”她坐下喝茶:“還有什麼消息?”
“有。”秋月卑躬屈膝的樣子:“聽說湧福宮送給皇上的賀禮將是一碟桃花酥。”她抬頭瞅了一眼皇後,隨即又低下頭:“奴婢就想著稟報娘娘了。”
“桃花酥?”李懷慈咂巴著嘴巴:“宮裏有這道吃食麼?”
“宮裏應該沒有,故而奴婢覺著新奇,其中會不會有什麼由頭。”秋月馬上行禮:“娘娘,奴婢告退。”
“去吧,別讓人起疑,尤其是冠王。”李懷慈眼看著她離開,這才問身邊的李蜜:“你說,這桃花酥能討得皇上的歡心麼?”
“奴婢不知。”李蜜輕輕回複。
李懷慈起身在殿內走來走去,心裏一直想不透,這龍吟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忽然她計上心來,一招手,李蜜就走了過去。她就在丫鬟的耳邊說了幾句,李蜜即刻就走了。
禦膳房內,衛嘉善獨自陪著兩位主子,隨著龍吟將備好的桃花酥放入油鍋炸製,滿屋都是桃花的香味。他不由咂巴著嘴巴,說道:“娘娘,您這一手是哪兒學的?太香了!”
龍吟笑而不語,說得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她可不想死在身份的手上。秦鈺鋃見狀,就解圍:“身為女子就是要手巧,管她哪裏學來的手藝,隻要皇上高興,什麼都是值得的。吟兒,對麼?”
“嗯。”龍吟將鍋裏的幾個桃花酥放在瓷碟內。隻見金黃色的糕點正冒著熱氣,緊緊躺在白色的瓷碟內,撲鼻都是香氣。
衛嘉善咽著口水,問:“娘娘,小的可以吃一個麼?”
“還有我!”秦鈺鋃有些迫不及待了。
龍吟就說:“你們別光顧著吃,回頭要說出不足之處,否則就不給你們解饞了。”她好心提醒,笑看著兩人。
望著娘娘的笑容,衛嘉善已經走神了,待回過神的時候,就見冠王已經動了筷子,他先行禮:“王爺,娘娘,那小的就不客氣了!”說完,興奮地動了筷子。
禦膳房內隻剩下呼呼的吹氣聲和咀嚼食物的吧嗒吧嗒聲。龍吟靜靜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良久之後才說:“如何?好吃麼?”
“桃花酥,果然名不虛傳!”秦鈺鋃心情愉悅:“吟兒,我能多吃幾個麼?”
“娘娘,這桃花酥真是太好吃了!”衛嘉善說道:“倘若皇上喜歡,以後我們就做給皇上吃。尤其是從餡料透出來的桃花香,簡直絕了!”他讚不絕口:“真是好吃啊!娘娘,您是做禦膳的第一位娘娘呢。”
“哪裏,哪裏。”龍吟很謙虛:“既然你們都說好吃,那就決定用這個當賀禮吧。”她站在衛嘉善麵前:“衛管事,這碟尚未炸製的桃花酥暫且放在這裏,待明天一早本宮再來炸製。”
“是,娘娘,小的一定好好保管著。”衛嘉善恭敬道。
正說著話,龍吟餘光一瞥,就看到禦膳房外麵有一個黑影閃過,她假裝沒注意,又說:“這個不可受潮,你最好掛在高處。”
“是,娘娘。”
龍吟又囑咐了兩句,這才和秦鈺鋃一道離開了禦膳房。他們走出老遠,龍吟忽然站住:“阿鋃,我們回去看看吧。”
“怎麼了,你落下什麼東西了?”秦鈺鋃不疑有他。
龍吟神秘一笑:“你會看到好玩的。”
帶著疑惑,秦鈺鋃跟著龍吟往回走,走著走著,見龍吟飛身上了屋頂,他也跟著騰空而起,兩人站在屋頂上看著禦膳房的門口。黑暗中,一個黑影走出了禦膳房,往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