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見了就知道。”龍吟神秘一笑,然後帶隊走在最前麵。秦鈺鋃已然覺得不適消失了。
一張十人的圓桌圍坐了五人,而夏無雙終於姍姍來遲,她被要求罰酒三杯,還是龍吟提出來的。
“這怎麼行呢?我、我不善飲酒。”夏無雙換了一身輕盈的粉色衫裙,頭發還是半濕的,耷拉在腦袋上。
“既然是龍吟說的,那你就遵命吧。”秦鈺鋃更關心上的是什麼菜。隻見宮女依次擺放好了碗碟,中央齊齊整整十二道菜,都用瓷碗扣住,飄著菜香,透著神秘。
眾人都好奇不已。
夏無雙靈機一動,說道:“娘娘,不如這酒免了多讓我吃菜吧?”
龍吟正中下懷,說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她一個眼色示意,傲梅打開了其中一個瓷碗。隻見碟內呈放著黑乎乎的一堆東西,飄著異樣氣味。
李幼婷等人捂住了鼻子。
夏無雙更是不自在起來“這?這是什麼吃的?”她想看又害怕中招的樣子。
龍吟就笑:“這是蛇膽,清熱解毒的良藥!”說著,自己就夾起一個放入口中:“嗯,味道美極了,又嫩又滑,還帶著微微的苦。你試試吧。”她含笑看著夏無雙,等著她的回答。
夏無雙一邊皺眉一邊吞咽著口水,勉強說道:“可是,這、娘娘,那我就試試另外一道菜吧。”她將目光投向另外的瓷碗蓋,以為自己很聰明。
“也行啊!”龍吟親自動手,揭開了第二個碗的真麵目:“這個呢是野鹿的肝髒,很進補的,也能美容養顏。你敢不敢吃啊?”她是故意的,就是想嚇唬嚇唬夏無雙。
“肝、肝髒?”夏無雙露出鄙夷的目光:“不會是上次狩獵所得吧?”她努力平靜心緒,不想被人看出軟弱。
“是冠王涉獵的野鹿,你不吃就是不給冠王麵子。快嚐嚐,很好吃的,是用鹽巴醃製入味之後烹調而成。”龍吟主動夾菜給她:“你別讓本宮為難嘛。”
夏無雙見冠王沒什麼反應,這才勉強夾起一筷子放入口中,還未細細咀嚼就吞咽下去,滿口盡是腥味,她趕緊漱口,又不敢吐隻能咽下去。
“來人,將這些扣碗都拿掉吧。”龍吟下令,看到幾個宮女一起動手,讓滿桌的野味重見天日。
眾人在看清滿桌菜肴之後全都嘩然。這哪裏是請客用膳,簡直就是嚇唬人的怪招。不僅有蛇膽、鹿肝、還有蕨菜、豬心,更有血糊糊的湯,令人大倒胃口,也忍不住會惡心。
秦鈺鋃最給麵子,碟內的每道菜肴都嚐了嚐,不得不佩服吟兒的膽識。這些菜看上去令人難以下筷,可真吃起來卻格外美味,各有各的滋味,且都是藥膳。
見冠王動筷,四個側妃也不敢怠慢,前後伸出筷子攻向看得上眼的菜肴,不多時,話就多了起來。
“真沒想到看上去如此不雅的東西嚐起來卻滋味不俗。”李幼婷終於露出舒心的笑意:“王爺,真是讓您見笑了。我等都是閨秀,不懂這些山間野味。”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這些都是不要的下水呢。”夏無雙也說。
武思思尷尬笑著,說道:“我從小膽子不大,這會兒倒是練了膽量了。”說著,她夾起一筷子鹿肝放到小蝶內,由宮女傳給了冠王:“王爺,這是我挑的一塊最好的,自然是留給您的。”
秦鈺鋃沒有動筷,卻說:“既然是飲宴不能無酒。來人,上好酒!”
“是。”傲梅將放在卓上的酒壺提起來,逐個往他們的酒杯中倒著。頓時,酒香四溢,令人精神一振。
秦鈺鋃第一個端起酒杯:“來,為了今夜的美好,本王先飲為盡!”
見她們四個都舉起酒杯,龍吟這才舉杯說道:“湧福宮菜薄招呼不周,不過這酒卻是管夠。倘若誰今晚不醉那就是瞧不起本宮。你們可明白?唉,本宮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可能不知道輕重,還請各位多多擔待。”
四人都很得意的笑著。
龍吟繼續說道:“你們一個個自詡名門,又出身正統,總不會每次都與本宮計較吧?”她喝下一杯酒,豪邁道:“哎呀,真是爽口哇,這酒可比宮外的好喝多了。”其實,她因自幼飲血,喝這酒猶如喝水一般,根本不在話下。
秦鈺鋃總算是聽出來了,吟兒這招隔山打牛其實就是一個提醒,而這滿桌的佳肴那就更加不言而喻了。他的吟兒這會兒正在立威呢。她還有更狠的招式嗎?秦鈺鋃不由期待著。
夏無雙就僵了一句:“我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她見其餘幾人也是不語,就寬心許多,人多心齊就不怕這龍吟有意使壞了。
“不知道?”龍吟露出困惑的樣子:“不知道的就罰酒三杯吧,本宮興致正好,願意奉陪!”龍吟往自己酒杯裏倒酒:“你們說呢?到底明白不明白?”她帶著幾分挑釁,顯露從未有過的強勢。
一聽說又要罰酒,四人權衡之後這才紛紛點頭如搗蒜,表示終於明白過來,生怕喝下這又辛又辣的濁酒,連帶著各種奇怪的口味。
龍吟似乎很滿意她們的反應,她看了一眼冠王,又說:“既然你們都明白了那就皆大歡喜!來,你們的酒杯都滿上,再敬冠王一杯吧!”而她自己則看著秦鈺鋃:“冠王殿下,您意下如何?坐享齊人之福的滋味比喝酒痛快吧?”她感覺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醋,都酸倒牙齒了。
夏無雙想第一個敬酒,剛笑著舉起酒杯,秦鈺鋃就看出她的意圖,先舉起自己的酒杯說道:“本王今晚恐不勝酒力,你們就一起敬了吧。”他不想給誰機會,除了吟兒,可她似乎不太願意。
夏無雙頓覺失了麵子,隻好將酒杯對準了龍吟:“娘娘,你真是好福氣呀!那這杯酒我就敬你吧。冠王昨夜已恩寵了你,實在替你高興呢。那今晚也該輪到姐妹們了吧?”她是故意的,眼睛掃過其他三位側妃:“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