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婷這才精神起來:“娘娘,我這杯也敬你,你昨夜辛苦,就讓我幫你分擔吧。”如此明顯的暗示,相信娘娘應該會懂。
龍吟臉上掛著笑,酒杯裏的美酒再次入喉,還說:“既然你們盛情,那本宮就笑納了。”她一杯接著一杯喝酒,似乎越來越振奮。
“吟兒,你少喝點。”秦鈺鋃不忍:“酒喝多了容易傷身。”他去奪她手裏的酒杯。
龍吟一手推開他:“不會,今晚我實在高興,能與幾位妹妹共飲美酒簡直大快人心!更有這麼多野味佳肴,嗬嗬,快哉,快哉!”她示意語香:“語香,你給大家都滿上,不喝的就罰酒三杯!”
秦鈺鋃的酒杯也被斟滿,他一飲而盡,心裏忽然湧上一個主意,看情形這招今晚是必須出了,能拖幾時拖幾時。於是,他忽然改了性子,大手一招:“來人,給本王上酒壺。”
“酒壺?”李幼婷嚇了一跳:“王爺,您剛剛還在對娘娘說喝酒容易傷身,怎麼這會兒自己倒忘記了。這可使不得,要不回頭去我哪裏,我會替王爺醒酒。”
“本王著實高興,多喝幾杯也無妨。”秦鈺鋃執意,傲梅無法,就遞上去滿滿一壺酒。他接過,連著給自己倒酒,幾杯下去,舌頭不聽使喚了。
而龍吟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勁灌酒,簡直要讓自己醉死,她還勸四個側妃喝酒,不喝就耍無賴的樣子。那四人被她喝怕了,礙在有冠王在場,一個個勉為其難,先後都喝了不少。直到拿過來的美酒都見了底,這場晚宴才算結束。
夏無雙和李幼婷喝得最多,都醉得厲害,是被宮女抬著走的,而武思思和龔心恩本就不太會喝酒,架不住龍吟的三催四請,也都喝得東倒西歪,就差暈過去了。待四人離開,熱鬧的大殿就隻剩下龍吟和秦鈺鋃,身邊還陪著一個王語香。
龍吟一改剛才的醉酒相,十分清醒得看著眼前的夫君:“語香,去傳幾個內監來,將王爺安全送去沐陽殿吧。”
“師姐,他都醉成這樣了,你就忍心讓他走嗎?”王語香看著喝暈在桌邊的冠王殿下,心裏真的不忍心:“你們已經成親了,按理說該由你來照顧他啊。”
“我?”龍吟不滿情緒又起:“他都有五個老婆了,還想怎樣?那四個若不是被我灌醉了,恐怕這會兒都要開始搶人了。”她想想就鬱悶不已。
“那這也不是辦法啊。”王語香倒是清醒:“這是遲早的事,你不認是不行的。至少,他心裏有你就夠啦。女人要從一而終,可男人不需要從一而終的。”
“連你都這麼說,那我還能說什麼?”龍吟覺得自己委屈,不由傷心起來:“娘親說得沒錯,為何我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你明白什麼?”王語香愣愣看著師姐。
“假如隻能擁有一刹那,我寧可不曾擁有。這種痛苦不想用一輩子來牽扯。”龍吟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是清明的,絲毫感覺不到醉態。
而她的話秦鈺鋃聽得很清楚。原來這才是吟兒真正介意的原因,她之前也做出過此等決定,可這在宮裏是行不通的。難道他真的要遷就下去嗎?想到那四個側妃,他的心又偏向了吟兒。
“師姐,那現在該如何是好?”王語香看著冠王:“總不能讓他一直歪倒在桌邊吧。倘若讓大德他們送他回去,也是於理不合的。你是他新婚妃子,是不是該就近照顧啊?”她說著就笑:“還是你不想與他獨處一室。”
語香倒是說對了,龍吟就是害怕晚上與他獨處,一來怕堅守的陣地有失,二來怕耽誤自己練秀女心法。娘親說過,要想練好秀女心法就必須保有處子之身。她不想在此時失去自己的童貞。倘若失去,別說是功法練不好,恐怕連自己的心都保不住了。
見她猶豫,王語香隻好說道:“好吧,我去喊大德進來,總要將他弄走的。”她說著就要走。
龍吟還沒回話,趴在桌邊的秦鈺鋃倒先忍不住了,故意搖晃著身體起來:“喝酒,本王還要喝酒!”他腳步不穩,好像真就醉得厲害。
龍吟一時沒看出什麼破綻,走到他跟前說道:“冠王殿下,你喝醉了。我讓人送你回沐陽殿去。”她伸手欲拉住他。
秦鈺鋃故意甩開她遞來的手,含糊說道:“我才不回沐陽殿呢,那裏沒有龍吟。嘿嘿,我隻想待在有龍吟的地方。”他伸手欲攬住她的腰肢,他迷戀她周身散發的獨特氣息。
龍吟被他抱住,卻沒有掙脫,她不忍心對一個醉酒之人太過狠心,更何況他們已經是夫妻。聞著他身上的酒味,龍吟眉頭略皺:“不會喝酒就少喝。對不住,我隻想讓她們喝醉,卻沒想到——”
秦鈺鋃借著如此大好良機在龍吟身上耍賴:“嘿嘿,你是我的娘子,我好困啊,是不是我們該同榻而眠?”他雙眼落在她臉上:“你真的好美,你可知道?”
“滿口胡話,真是醉得不清啊。”龍吟拿他沒轍,就讓語香準備了一盆清水,然後細細為他擦拭。秦鈺鋃倒是配合,兩人溫情脈脈了一陣,就是誰都不說話。
王語香見狀悄然退出了後殿,將門關嚴之後就看到大德賊兮兮的笑容,不由埋怨:“你笑什麼?你主子都醉成這樣,你還笑得出來?回頭他若是鬧頭痛,可就有你受的了!”
“嘿嘿,都說冠王酒量好,沒想到卻在今天栽了。不過這樣也好,嗬嗬,主子這會兒一定和娘娘親熱了吧?”大德好像很興奮:“來年我就能伺候小主子了,哈哈。”他想得很美。
聽他說得如此不正經,王語香頓時就臉紅了,羞臊說:“呸,呸!真是不知羞恥。我懶得理你,你也快走,快走!”她往外推他,迎麵碰上了傲梅她們,也一並哄了出去:“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有娘娘伺候冠王就行了。”
眾人心領神會,紛紛笑著離開,而大德也安心回了沐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