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十三章懷疑
“香蕉鱷魚生活在水中，飼養，難道說紅河水域中的水匪來自天海魚族？”葉暖提出疑問，目光落到細牙身上。此時，細牙沒了在九原時的脫跳，一言一行，都極為沉著冷靜。見之，叫人信服。勿怪能得到博格和暗部的認可，讓其自由往來外界和九原。
細牙表情微頓，躊躇道：“這點…我還沒想過。不過，以天海魚族的野心，他們上岸布局倒也說得過去。隻是，這香蕉鱷魚凶殘暴虐，普通海族估計養不了。”
“海族？”螣堯微頓，望著布滿濃霧的虎頭潭，“紅河，這可是內陸。海族真的能將手伸進內陸？”
“也許，紅河水匪能告訴我們答案。”葉暖咧嘴，輕笑著。
“據我所知，陸地獸族有獸族能控水，所以飼養香蕉鱷魚的人不一定是海族。”斯河豎起食指，神秘兮兮，將她在螣蛇殿看到過的記載一一道出，說道：“鱷族，鱷族說是陸地獸族，卻生活在水域。當初，我們曾接觸過的裂空岩鱷族，完全有實力飼養香蕉鱷魚。”
“鱷族，斯河不說…我還真把他們給忘了。我記得，黑水鼻托當初離開九原時，帶著裂空岩鱷族跟著蠻霸走的。巴爾格達斯回裂空岩鱷族的領地查探過，他們確實是離開了。”葉暖皺起眉頭，緩緩說出裂空岩鱷族離開九原的後續。
明麵上，黑水鼻托因女人跟有蛇部落生了齷齪。實際上，但凡有點心機的人都清楚，黑水鼻托瞧不起有蛇部落，傍了荒國蠻霸的大腿，舍棄曾經勘塔斯獸族的盟約，違背裂空岩鱷族跟上古九原的約定。
“細牙，紅河水匪何時崛起的？”螣堯問道。
細牙輕搖頭，微窘，回道：“這事，我不是很清楚。要不找多利船長問問看，他應該會知道。”雪域商行在日不落平原多家城池有門市，多利以前負責雪域商行南邊的商業。作為大掌櫃，紅河水域的情況，他應該是船上最有話語權的人。
“族長，有發現——”
這時，阿沙那熟悉的聲音從半空傳了下來。
眾人昂頭朝半空看去，阿沙那掀起巨大的風浪，直接將附近的濃霧吹開，讓眾人得以看清四周的情況。確實如多利所說，水流急喘，河麵殘留著不少漩渦。很顯然，這些漩渦下麵應該就是暗礁。阿沙那動作嫻熟，從獸形恢複人形，站在船板上。
“阿沙那，你發現什麼了？”雅格急切道。
多利船長同樣從船艙裏麵匆忙跑了出來，熱切望著阿沙那。以前，雪域商行的船隊雖然也會經過虎頭潭，卻從未有過探索虎頭潭的念頭。一則麻煩，需要耗費人力物力和財力；二則利益，雪域商行每年都會繳納一筆不菲的“過路費”給混亂城，紅河水匪怎樣與雪域商行關係不大。
這次，螣堯準備探索虎頭潭，多利同樣懷著激動的心情。
“我順著濃霧追查，發現紅河連著一處古怪的村落。”阿沙那興奮道。
螣堯側身，看向多利船長，詢問道：“多利船長，紅河水匪何時出現的？還有，阿沙那提到的古怪村落，你可有印象？”
“紅河上有水匪，這本就不奇怪。水匪真正猖獗敢與混亂城叫板是近幾年的事，阿沙那說的古怪村落，我從未聽人提起過。以前，紅河兩岸棲息著不少漁民，阿沙那說的古怪村落，興許是遷徙離開的漁民的村子罷了。”多利船長想了想，解釋說。
“近幾年？”螣堯冷笑著。
葉暖微笑著，說：“多利船長，我猜虎頭潭中的香蕉鱷魚，也是這幾年冒出來的吧？”
“呃？”多利感覺螣堯幾人表情很微妙，忐忑點了點頭，答道：“葉暖確實沒說錯，這香蕉鱷魚確實是近些年突然出現的，以前虎頭潭雖然水流急，暗礁多，水下最多棲息著水蛇之類的生物。不知何時，香蕉鱷魚突然出現在虎頭潭，香蕉鱷魚凶殘嗜殺，導致許多船隊和小商隊根本不敢走水路，怕送命。”
“你們說…這水匪有多大概率與裂空岩鱷族有關？”葉暖輕彈著附魔弓的弓弦，發出清脆的嘭嘭聲響。此時，葉暖有六成以上的把握，這肆虐紅河的水匪與黑水鼻托有關。隻是，這到底是蠻霸的決定，還是裂空岩鱷族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管他什麼關係，弄清楚不就行了？”雅格將頭枕在鐵離的肩膀上，興奮道。
鐵離跟著點頭，附和道：“沒錯，全都打跑，一個都不要放過。”
“別嚷嚷，當心把香蕉鱷魚給引過來。”斯河瞪了眼兩人，向螣堯詢問道：“族長，我們現在是按照蠍靈的意思找尋聖藥，還是去阿沙那提到的古怪村落？”
“找聖藥。”蠍靈搶答，什麼古怪村落，哪有聖藥重要？
“阿沙那，能描述古怪村落具體在哪個位置嗎？”螣堯朝蠍靈擺擺手，示意她冷靜，虎頭潭附近沒有別的落腳點，蠍靈說的聖藥，很可能跟阿沙那說的古怪村落有聯係。於是，他冷靜詢問事情經過，再作下一步行動的準備。
“穿過暗礁最多的地方，那有一條岔河，沿著岔河前進三裏……”阿沙那將看到的情況描述一遍，他之所以能看清，得虧他鷹族的身份，翅膀掀動時能驅散四周的濃霧。換作其他陸地獸族，身處濃霧之中，絕對是寸步難行。
“多利船長，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螣堯道。
多利聳肩，直白道：“螣䖶讓我護送你們上岸，地點位置隨你們的選擇。虎頭潭，我了解不多，給不出太多的意見。”他不傻，螣堯擺明想查案阿沙那說的古怪村落，他何必做壞人阻攔？再說，他清楚就算阻攔也改變不了結局，何不如順著螣堯的意願。
“族長——”蠍靈眨著眼，委屈道。
“蠍靈，別著急。你繼續追蹤，有結果…我們隨時可以更改路線。”葉暖安慰道。這不是一錘子買賣，虎頭潭這一帶麵積大，前往古怪村落查探，隻為確認裂空岩鱷族的行蹤。畢竟紅河與橫河相通，兩地距離不算遠。假如裂空岩鱷族真的潛伏在虎頭潭，他們必須將這件事告知九原，讓部落早作打算。
勘塔斯森林危機四伏不假，卻與大陸東南西北各處相連。
說不準荒國埋伏著什麼算計，祝猷部落便是前車之鑒。更別說，之前藏匿在輿圖沼澤的黑鴉族，無論是荒國，抑或是深淵地魔蟒族，所有人都虎視眈眈，有蛇部落怎能不防備一二？
“行叭。”蠍靈點頭，專心讓小家夥找東西。
哇哇——
這時候，遠處響起一陣陣嗚咽哭泣聲，似嬰兒的啼哭，甚是可怖。
“這是什麼叫聲？”鐵離打了個寒顫，將身子縮進雅格的懷裏，小聲道：“聽著，叫人毛骨悚然。以前待在雙子峰，我都沒聽到這樣古怪的鳥叫聲？難道，這也是虎頭潭獨有的特產？”
說時，鐵離怯怯朝多利和細牙望去。
眾人當中唯他們二人對虎頭潭了解最多，鐵離自然而然明白該找誰尋求答案？
“這並非鳥叫聲，是一種魚類的叫聲。”多利解釋道。
“魚有這樣叫的？”鐵離大驚，忙從雅格懷裏伸出頭，朝船外看去。
多利道：“一種叫做娃娃魚的魚類，會利用叫聲吸引獵物靠近，然後狩獵。虎頭潭自從出現香蕉鱷魚後，沒聽說還有娃娃魚，真是奇怪？”
“多利船長，這娃娃魚和香蕉鱷魚比起來，誰強誰弱？”葉暖好奇問了起來，四周濃霧繚繞，能見度不超過五米，船行駛的速度越來越慢，不時還能聽到觸礁時的撞擊聲。得虧船身加固過，否則就這樣頻繁的碰撞，他們說不定真得擔心船會不會撞沉。
“論攻擊力，自然是香蕉鱷魚更強些。但是，娃娃魚的聲音能迷惑獵物，兩者誰強誰弱還真不好評判。平素路過虎頭潭，沒有船隻願意多做逗留，我倒也不知道該如何評論……”多利輕搖頭，凝重望著四周。許是臨近黃昏的緣故，虎頭潭四周的水霧越來越濃，幾近凝固。
這讓多利有些忐忑不安，要不是螣堯選擇駛入虎頭潭，他更願意路過虎頭潭，而不是深入這鬼地方。
“小心，我們駛出暗礁地段，即將進入岔河。”阿沙那提醒道。
說實話，要不是阿沙那帶路，他們還真的很難發現紅河水域還有這樣一條岔河。隨著船隻駛出虎頭潭的暗礁地帶，濃霧開始變得稀薄，但風中卻多了絲涼意。明明天邊還殘留著驕陽，眾人卻從風中感受到了絲絲涼入骨髓的寒意，甚為古怪。
“藥香味更濃了！”蠍靈雀躍道。
多利一頭霧水，茫然道：“藥香味，什麼藥香味？我怎麼沒聞到，不過…倒是有點冷。感覺，這裏比虎頭潭更能，奇怪了。”
“蠍靈從霧中聞到了藥味，我們好奇就讓阿沙那領著過來瞧瞧——”葉暖沒過多解釋，隨口掰了個理由打發多利。以多利的圓滑個性，他懂得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果然，多利聽後什麼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