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十二章虎頭潭,香蕉鱷魚
“真奇怪的愛好!”斯河扭過頭,小聲吐槽。
鐵離砸吧嘴巴,附和道:“是啊!部落那些擅長廚藝的,我也沒見誰有那麼多規矩,朵麗芙…絕對是特例。不過,朵麗芙燒的菜倒是不差,比霍柏差點點。”
“再好吃,也不能常吃。”阿沙那辯解,他支持螣堯的意思,晌午不吃魚。這幾天,天天都吃魚,阿沙那覺得全身上下都染上了魚腥味。剛入混亂領地界,距離上岸可能還要些功夫。
“別爭了,晌午吃鹵味。魚,烤著吃。”葉暖抬手,製止爭吵的眾人,接道:“多利船長說這段水域不安全,阿沙那你們警醒點,別遭了算計。”水中,不比陸地。這次出門螣堯怕節外生枝,沒讓深海魔鯨王族的人跟來,否則螣䖶也不會交代讓多利跟船。
嘩嘩——
船艙外,河水聲嘩啦作響。
此前,他們偶爾還能看到過往船隻,進入紅河水域,偶爾路過的船隻瞬間消失。
很顯然,紅河水域凶名在外,尋常商隊和船隊不敢以身試險,寧願多繞路走陸地,也不願乘船從紅河水域經過。失財事小,丟命才可怕。
晌午。
一切正常。
船艙內喧嘩熱鬧,誘人的鹵味令人垂涎,眾人歡聲笑語享受著午餐時光。
“紅河沿岸特外安靜,好像連捕魚的漁夫都沒有,真奇怪?”斯河蹙眉道。哪怕是危機四伏的橫河,沿江,不乏有忙碌的漁夫,或撒網,或梟水……
但是,多利提醒他們進入紅河後。
眾人發現情況截然不同,紅河河麵不及橫河,水流平緩,按說應該會有許多漁夫捕魚。事情卻恰恰相反,紅河別說捕魚的漁夫,連渡人過河的船夫都不見蹤影,這顯然是不正常。
“斯河觀察夠仔細,紅河以前很熱鬧,打漁的漁夫,渡人過河的船夫……紅河養著兩岸無數人。可是,從混亂領各城池自立為王,眾多勢力紛爭不斷,各種流寇水匪先後冒頭。漸漸地,紅河就落寞下來,以前還有許多船隊商船穿梭往來。隨著水匪的滋生,整條紅河都變得蕭條。那些生活在兩岸的百姓生活無以為繼,紛紛離開……”多利作為雪域商行曾經的大掌櫃,主要負責這邊的經營。
紅河作為商行的主河道,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一塊。
畢竟,每年雪域商行給混亂城的孝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饒是如此,每年雪域商行的船隊仍舊會遇上幾波水匪劫道,除非必要多數情況下都是花錢免災。
“混亂城不管嗎?”葉暖困惑道。
螣堯嗤笑,解釋道:“管,為何要管。說不定,這裏麵還有他們的手筆。比起百姓的生死,利益更能打動人心。再說,誰知道這些水匪劫道的錢財會落入誰的手裏?”橫河渡口為何能在短短數年間,一舉發展壯大?原因很簡單,螣䖶放手讓利,除了各商行必須繳納的租金稅費以外,橫河渡口不會層層盤剝,更不會增添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稅。
這一來。
無論是商人,還是外來的傭兵/獵人都有利可圖。
所有人都有錢可賺,沒有混亂的秩序,誰不想來?
“財帛動人心,難怪大陸有那麼多奴隸?”葉暖唏噓道。人連肚子都填不飽,談什麼理想?自賣自身,成為奴隸雖說可憐些,卻能活命,這倒也說得過去。
“族長,前麵是虎頭潭。大家都警醒些,虎頭潭是紅河最為有名的一段水域,水流急,暗礁多,加上常年水霧繚繞,也是水匪出沒最多的地方。”多利提醒道。
說完,多利匆忙趕去船頭。
螣堯等人散開,留下斯河幾人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
待收拾整齊,葉暖幾人走去船頭,望著漸行漸近的虎頭潭。酷熱的氣溫,隨著水霧的出現,變得舒適起來。但是,船上眾人卻緊繃著身體。
“堯,需要我施展龍域盯著嗎?”葉暖輕問道。懷有身孕,葉暖不再提純血脈,怕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巫雲提醒葉暖盡量少動手,尤其是激活天賦能力。
螣堯擺擺手,攤開手掌,一小團風團在掌心旋轉,“我本打算用風吹開水霧,奈何虎頭潭水流急,暗礁多,擔心風團影響船隻行駛。雖說不能將水霧吹開,用來探路倒也是可行的。”
說罷,螣堯將風團送了出去。
緊跟著,又是數團風團飄溢融入水霧之中。
“族長,我出去探探路——”阿沙那獸化,眨眼間從船頭消失。
“阿沙那這絕對是作弊。”雅格嘀咕道。他同樣想獸化,雖說不能上天,卻能入水。可是,他還沒出聲,就被螣堯用眼神製止。區區水匪,犯不著大動幹戈。
“這味道……”蠍靈突然從船艙走了出來,手上還沾染著不少汙漬。
卻見,她聳動著鼻翼,輕嗅著水霧中的氣味。臉上帶著絲絲困惑,不過困惑中夾帶著少許激動。
“蠍靈,你聞到什麼了?”葉暖手搭著附魔弓,時刻警惕著四方。這次外出,所有人都佩戴著一張附魔弓,就為了避免意外發生。
“極好聞的味道。”蠍靈像是在確認什麼,興奮道:“這是藥味,而且是高級藥材釋放的藥香味。能達到這種程度,就算不是聖藥,也差不了多少。”
“堪比聖藥的藥香味?”螣堯聞言大喜,巫雲私下找螣堯聊過葉暖的事,她說葉暖這次懷胎不易,需要各種珍貴物資養身。這所謂的珍貴之物,無非是聖藥這一類。幻蝶族那邊的囤積的花釀、酒釀,但凡葉暖用得到的,都被螣堯搬空。
勘塔斯森林太大太廣,縱然知曉裏麵生長著好東西。
短時間內,憑有蛇部落的能耐,根本不可能將整座森林資源搜刮。風險太大,太危險。
螣堯再疼惜葉暖,也不可能不顧及部落族人的安危。
“蠍靈,你確定沒聞錯?”斯河認真道。
如果真是聖藥的話,他們就需要改變下方案。葉暖之事,斯河等人都知曉,螣堯勢在必得的表情,同樣感染了眾人。
“我不會聞錯,這裏肯定生長著一株聖藥。隻是,不知是哪種聖藥?”蠍靈回答很肯定,別的她會弄錯,藥材,這是蠍靈最拿手的看家本事,怎會出錯?
“族長,怎麼搞?”雅 格眼睛明亮,很是激動。
螣堯呼吸幾下,壓下心底的躁動,冷靜道:“別著急,等阿沙那回來再商議。把多利船長叫過來,再問問虎頭潭的情況,讓船緩慢行駛……”
“蠍靈,要是找到這株聖藥,你是不是能給葉暖煉藥?”鐵離激動道。
葉暖一直吃著調理身體的藥,偶爾她打趣身上都染上了一股子藥味。隔老遠,都能聞到這股藥味兒。
頓時,船頭所有人都看向蠍靈。
“可以。葉暖若能服下聖藥煉製的藥,日後無需再服用其他藥調理身體。每日,隻需用花釀或是酒釀輔佐養身,便能安然生下獸崽。隻是,葉暖如今還未顯懷,我有些琢磨不透……”蠍靈沉聲訴說,將葉暖的情況說了一遍。
以獸族的孕育周期,葉暖早該顯懷。
何況,以螣堯和葉暖二人的血統。按道理,獸崽都應該出生了才對。
偏偏事與願違,葉暖非但沒能生下孩子,連該有的顯懷都沒動靜。明明能感受到跳動的脈搏,葉暖肚腹卻仍舊平坦,沒一絲起伏。
葉暖輕撫著肚腹,腦海中,不由得掠過神話傳說中關於龍族的訊息。
龍族壽命漫長,子嗣艱難,龍身懷孕周期更是長達百年之久。葉暖在瓦爾納大陸覺醒了龍族血脈,身體裏流淌著龍族之血。此前,螣葉皞繼承了部分血統,顯現的獸身以螣蛇族居多。
但,腹中這還沒有出生的孩子,葉暖一時間還真說不準。
百年,興許有些誇張。
按地球平均的孕育周期,怕是得懷胎十月。
不過,葉暖目前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腹中揣著個娃,她沒受到多少影響,最多平時注意些,倒也無傷大雅。畢竟葉暖身手不弱,哪怕不激活天賦能力,對付三五個普通人,不在話下。
“葉暖,你聽到了嗎?”鐵離興奮抓過葉暖的手,大力搖晃著,“弄到這株聖藥,你就不必勉強每日喝藥吃丸子了。”
“蠍靈,再聞聞。確認這株聖藥的位置,我們再動手。”斯河謹慎道。
“霧濃,水流急。別著急,我讓小家夥幫幫忙——”蠍靈微點頭,慎重道。這廂,她說找小家夥幫忙,頓時,除了河鄂以外,所有人連退三四步。跟蠍靈相處數年,在場眾人都知道蠍靈嘴裏的小家夥是什麼,一個個避之如蠍,就恐被這些小家夥黏上……
“小家夥是誰?”多利探出頭,從船艙裏麵走過來。
“噓!”雅格豎起食指,直接捂住多利的嘴巴。抬頭,朝蠍靈看去,表情多了些忐忑。
蠍靈喜歡向人炫耀她的那些毒物,其中以各種蠱蟲為主。那東西,尋常人誰接受得了?偏生蠍靈不自知,認為世人都跟她一樣喜歡。每次,隻要提起就會掏出瓶瓶罐罐,讓大夥長長見識。
“多利船長想看嗎?我不介意把它們拿出來,讓你瞧——”蠍靈欣喜道。
這邊,螣堯嘴角一抽,抬手製止,“蠍靈,警惕些。這是在船上,當心你那些瓶瓶罐罐落入水中。”
螣堯一開口,葉暖等人齊齊鬆了口氣,露出逃過一劫的慶幸。
“雅格,蠍靈說的是什麼?”多利困惑,小聲道。
雅格湊近,低聲道:“蠱蟲,各種各樣的蠱蟲。你想看,記得私下找蠍靈,別怪我沒提醒你,蠍靈的蠱蟲都帶毒,越毒,她越喜歡。能被她隨身攜帶的,都是她的心頭好。”
聞言。
多利船長打了個哆嗦。
猛然想起蠍靈毒巫的身份,頓時眼鼻口心,恨不得退回船艙裏麵,不曾出現過。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好奇,真的。啊!霧大,我想天快黑了,大家注意點……”邊說,多利邊朝船艙裏麵退。蠱蟲,光聽名字多利都感覺毛骨悚然,見那是不可能去見的。
噗呲——
哈哈!
頓時,眾人被多利這番操作惹得哈哈大笑。
船繼續前行,隨著速度放慢,河水聲變得更加清晰。霧濃,能見度開始下降,多利說天將黑,還真不是嚇唬人。霧濃,虎頭潭這一帶的能見度大幅度下降,船隻駛入虎頭潭都會放慢速度,避免觸礁。
“我以為天黑前能駛入虎頭潭?”雅格低聲道。
細牙輕搖頭,插嘴,解釋道:“虎頭潭這一帶霧濃,就算正午船隻都無法提速,提速就會觸礁。我們午後進入虎頭潭,天黑前根本不可能駛出。除此外,虎頭潭這一帶的水域中生活著一種叫做香蕉鱷魚的凶獸,極為凶殘。”
“細牙,你見過這香蕉鱷魚?”雅格感興趣望向細牙,這一路細牙極少開口,難得他出生,雅格當即逮著人詢問了起來。許是暗部待的時間長,細牙脫跳的性格,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會變的沉穩。連帶,說話,言行舉止,都會格外老成。
“見過。不僅見過,還交過手。這香蕉鱷魚力大無窮,嗜血,凶殘。”細牙將香蕉鱷魚的樣子和能力都說了一遍,告訴眾人香蕉鱷魚對血腥味極為敏感,哪怕一絲血腥味,都能引來香蕉鱷魚。
“虎頭潭棲息著如此可怕的香蕉鱷魚,為何水匪還敢潛伏在虎頭潭?”
“是啊!難道水匪就不怕被香蕉鱷魚給吃掉?”
細牙望了眼船艙,遲疑道:“有傳言說香蕉鱷魚是水匪故意圈養在虎頭潭的,為的,就是方便劫道。傳言過於誇張,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香蕉鱷魚能飼養嗎?”螣堯認真道。
“我得知這傳言,回九原時,特意找過金景明和金珠子。他們說香蕉鱷魚可以飼養,經過特殊訓練,香蕉鱷魚完全能夠當做贔郎獸一樣乘起。”細牙做事細心,初次聽聞香蕉鱷魚的傳言,他就聞到陰謀的氣息。是以,從外麵返回九原的時候,私下找深海魔鯨王族的人了解關於香蕉鱷魚的生活習性。
同時,從金景明嘴裏獲知這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