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毅已經收拾好行李下來了。
看見傅晟流了一地的血,立刻把行李一扔,跑了過來。
宋渝看著這一幕,眉頭緊鎖。
他實在沒有什麼立場去指責一個母親。
相比於阮濟源,傅晟是實實在在為阮憐著想。
雖然她的做法過於偏激。
但換做任何一個母親,在得知對方無法娶自己的女兒時,可能也都會變成傅晟這樣。
宋渝擰眉,淡淡的說:“阮憐,跟她走吧。”
阮憐一聽,咬緊了牙,什麼話都沒說。
他們不是夫妻關係。
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正如傅晟所說,他想拋棄就拋棄,她卻沒資格要他停留。
傅晟見她不語,聲音微弱:“你還不跟我走,等著別人趕你走嗎?”
阮憐咬著唇,抬起那雙淚眼看著她:“你從來沒有盡過一個母親的責任,你們都是在無條件的跟我索取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先是金錢,後是臉麵,我阮憐在你們心裏算什麼,一個被拋來拋去的物品罷了!”
說完,她站起身來,哭著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在經過宋渝身邊時,她聽到他那幾乎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聲音:“我把你當成我的女人。”
她哭得更大聲了。
可能是覺得,在那個當下,宋渝沒有堅持挽留她。
又或者是,他始終沒有說出那句‘我娶你’這三個字。
最終,阮憐跟著傅晟離開了。
來到了傅晟跟陶毅的家。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來到了母親跟繼父的家。
他們沒有子女,因為傅晟無法生育。
沒有子女,也有沒有子女的好處。
兩人的關係一直都甜蜜如昔。
哪怕傅晟這輩子沒辦法站起身來。
“樓上有一間房,已經給你收拾出來了,行李自己拿上去。”傅晟經過包紮,聲音變得很微弱,臉色也略顯蒼白:“冰箱裏有吃得,自己餓了就下來拿。”
阮憐什麼話都沒說,提著行李就上樓。
在走了沒幾步的時候,傅晟的聲音又傳來:“你別怪我狠,跟宋渝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你除了在床上那會快樂,還有什麼快樂可言?他就根本不愛你,愛你早就娶你了。”
阮憐的手緊了緊,沒有言語,加快步伐走上樓。
陶毅目前有一家小公司,與其說是小公司,不如說是工作室。
因為要貼身照顧傅晟,所以隻能把辦公用品都搬進家裏。
日常辦公就在這裏。
阮憐的房間是整棟房子最小的一間房。
僅僅隻有七個平方。
像是雜物間收拾出來,臨時給她住的。
連床單都還是她小時候喜歡的水冰月。
可她早就已經長大了。
不喜歡這些了。
她倒在床上,麵色平靜的看著遠處,一言不發。
沒過多久,門打開了。
傅晟連門都沒敲就進來,看著她說:“我已經幫你在RS公司遞了辭呈,你以後老老實實在家裏,哪裏也別去,也別找宋渝,你敢找他,我就死在你麵前,如果你覺得沒有母親也可以的話,那你就試試。”
阮憐握緊雙手,死死的盯著她看:“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爸,討厭我,那你為什麼要生下我!”
傅晟冷笑:“沒有人一開始就會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嫁的人是畜生還是活生生的人,我是嫁給你爸以後,才意識到,他不過就是一個畜生,你知道我為什麼改名叫傅晟嗎?因為我現在每過一天,都覺得是勝利,是喜悅,是高興。”
傅晟原名曾舜冉,隨父姓。
跟陶毅在一起後,就想改名。
但是因為各種事情堆積,沒有改成。
後來過了些年,謝棠臣知道奕陽的事情後,又對她展開了報複,導致她半身不遂。
如此一來,也就擱置了。
直到去年,才改名成功。
她好像,極力的在擺脫過去,擺脫阮濟源。
就連跟他在一起時的名字,都想擺脫。
“我跟你不一樣。”阮憐盯著她,一字一句:“我從來沒有倒貼過宋渝,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我愛他,他也愛我。”
“等哪天他娶你,你再來跟我說平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