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憐毫不畏懼的對上了傅晟的眼睛。
傅晟也冷冰冰的看著她。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後,傅晟開口說:“陶毅,去樓上幫她收東西,收好我們走。”
“好。”
陶毅對傅晟,絕對的忠誠。
她說什麼,他做什麼。
阮憐甚至都來不及阻止,就看見陶毅往樓上走了。
她握緊雙手,聲嘶力竭的吼道:“你們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小時候你們離婚,誰都沒要我,如果不是雲姨跟謝叔、謝棠臣照顧我,我早就死了,現在我大了,你們一個個就要來幹涉我的感情,憑什麼!”
“憑我是你媽。”傅晟的聲音擲地有聲:“唯一的親媽,我就是有權幹涉你。”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回眸望去,就看見宋渝出現在門口。
阮憐看見宋渝,猶如看見了救命稻草,連忙朝著他撲了過去,緊緊抱著他。
宋渝也摟著她,目光慢慢對上傅晟。
到底是久經商場。
一個淩厲的眼神掃射過來。
就算是傅晟,也得乖乖低頭。
但也不過頃刻之間,傅晟又開口:“宋董,您真的跟我女兒在一起嗎?”
宋渝摟著阮憐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是。”
傅晟是懼怕宋渝的。
尤其是知道阮濟源一家子,都被他搞到國外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後,對他的恐懼就更上一層樓。
但她還是努力克製著內心的不安,抬頭看著他,說道:“阮憐是我的女兒,我聽說你們在一起,那麼我就來問問你們,有結婚的打算嗎?”
宋渝很直白:“暫時沒有。”
“既然沒有的話,那我要帶我女兒走,也是理所當然吧?反正我女兒對你而言,也不過是眾多女人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宋渝淡淡的說:“我隻有她一個。”
這話,讓傅晟有些意外。
她看了看宋渝,才說:“我不管你有幾個,既然你們沒有結婚的打算,那我就有權利帶她走。”
說實話,宋渝確實是沒什麼資格攔著一個母親帶走自己的女兒。
他的黑眸幽深,燈光照應著他的側臉,將他的線條襯托得愈發流暢。
他似乎想開口說話,但始終沒有。
“我不走。”阮憐哭著說:“我不管他願不願意娶我,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阮憐若不說這句話,也許傅晟不會做出接下來的事。
可她說了。
說到了傅晟心裏最痛的一處地方。
好像當年阮濟源也是這樣跟她說的——無論她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都要娶她。
傅晟的眼睛逐漸沾染上些許的紅血絲,死死的盯著阮憐:“你不走是不是?行,你不走,我就死在你麵前。”
話音落下,她直接拿起放在旁邊茶幾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她劃得很深。
絕對不止是嚇唬阮憐那麼簡單。
那麼重的一刀下去,深可見骨。
血就猶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血紅的眼神,一下子就染紅了阮憐的眼睛。
她猛地反應過來,跑到了傅晟身邊,一把捂住她的手腕。
可鮮紅灼熱的血,怎麼都止不住,就連她的雙手也沾染上那溫熱的流體。
她啞著嗓子喊道:“你幹什麼啊!你瘋了嗎?”
傅晟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沒有了剛才的犀利與冰冷,反倒是露出了一絲蒼白的笑容:“阮憐,跟我走,你配不上宋渝,你成為不了宋太太。”
傅晟從來就不是一個好母親。
阮憐一直都知道。
她是一個永遠會把自己擺在第一位的人。
首先是傅晟,再然後才是別人的太太,最後是子女。
阮憐被她排在最後一位。
說她不愛她,好像不是的。
至少童年時期,她過得還算開心。
說她愛她,好像也不是。
能夠當著別的男人的說,不斷說她配不上、沒資格。
阮憐紅著眼眶,看著傅晟:“為什麼要這樣逼我,為什麼?”
“沒為什麼,就不想你變成你爸那樣的爛人,永遠倒貼別人,永遠那麼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