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不覺得如此太……”淡然的聲音響起。聲音不高,卻叫吵架的兩撥人住嘴了。雖說這話沒有說完,不過這意思在場的人是明白的。
被人這麼一說,吵架的都閉嘴了,就算是不甘,可是若是誰要是現在說點什麼,那就是這些年白活了。
“這些人是笨蛋嗎?”嚴華開口問身邊的人。雖說是想身邊的人做出詢問的樣子,可是這聲音一點都沒有私下裏詢問的意思。
停住爭吵的兩方都將目光轉向了講話之人,他們不知道這戴著麵具的少年的身份,不過這少年就算是穿著有點髒的衣服,也是無法掩飾其身上散發出的貴氣。有些東西是可以掩藏的,但是有些是根本掩藏不住的。
君王這邊的人還好一些,因為都知道是跟著紀氏兄弟回到都城的,而且,一直以來都跟著紀氏兄弟。所以很多人都猜測是不是什麼旁係中人。不過,看起來又不像,這二人的身上都透出一種貴氣,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有的。
金明看著身邊的少年,他明白嚴華的意思,不過似乎有點孩子氣。金明的嘴角微微的一勾,顯示出一絲笑意,不過很快就消失了。他又將目光移向對麵的人們,他很奇怪這些人的腦袋到底裝了些什麼?為什麼現在還要爭論,而且,還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在這兒擺出一副大義的樣子。他在心裏輕哼,冷笑一聲。
“也許吧,就算不是,也是腦袋有點問題。需要治。”金明開口道,言語淡淡的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沒錯,這件事情於他確實沒有多大的關係,就算大陸弄個翻天覆地,烏煙瘴氣也跟他沒關係,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可是啊,一想到那人,他就覺得應該說點什麼,雖然不能夠動手打人。
嚴華點點頭,哦了一聲,給人一種原來是這樣的意思。因為,看不到他的臉,隻能夠去猜測。不好,好在能夠從他的語氣中感覺的出來。
“原來是有病啊!”嚴華用一種很嚴肅的口吻道,同時說完還點點頭。似乎是對於自己的說法很人同一樣。
嚴華的這句話叫人多人不由得想要反駁,可是,瞄了一眼君王,隻見其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了。於是把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可是,這心裏卻堵了一口氣,就那麼橫在那兒,很不舒服。
“嗯,不是不可以。隻是,有些病是無藥可治的。”金明將手放在嚴華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似乎是在安慰他一樣。
嚴華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哎,可憐啊!國師很可憐啊,是不是啊?”
“嗯。”金明點點頭,冷冷的看著對麵的那些人,要是還有誰敢說出像剛才的樣的話,他不介意修理一下這些人。
嚴華同樣冰冷的打量著對麵那些人,剛才氣勢洶洶的就好像他們有多正義一樣。而現在又是一副氣惱的樣子,就好像所有人都欠著他們一樣。總之,說來說去都是他們是對的。哼!
很多人無聲的瞪著講話的二人,就算想要發作也不成,不單單的是因為君王在,而是因為這二人的身份不明,他們都是為官之人,做事向來謹慎。他們可不像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眾卿的意思,孤已經知道了。不過,現在,眾卿覺得是時候嗎?還有,國師現在並不在神殿。”玉靈真的不想搭理這些人,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這話一出,眾人愣住了。國師,國師不在神殿?怎麼,怎麼……國師若是不在,誰來想神明祈禱啊?莫非,真讓他們來?一些人相互看看,不是他們謙虛,而是有些事情,他們真的做不來。就比如祈禱、祭祀這種事情。
“國師,不在?”
“國師離開了?”
“國師去哪了?”
“莫非……”
“國師她難道……”
緊接著是一連串的問題,可是這些問題沒有人回答。不是不能回答,而是懶得回答。這些人連腦子都不動,哼,就算他們的話沒有說的特別的明白,不過,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除非真的是腦袋有問題的人,不然一聽就明白了。
質疑的話還在一句接著一句的出現,而且人們的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嚴肅了,而且還透出一種懊悔。
懊悔什麼?難道是懊悔當初不該承認現任國師?可是,國師的繼任無需任何人的同意,隻要上一任國師認可就好。就算沒有隆重的典禮,國師依舊是國師不會改變。亦或者因為沒有在那時將國師解決掉,而不甘心嗎?不管是因為什麼,這些人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了國師的身上。以至說到後麵,有的人開始懷疑國師是他國奸細了,而且越說越是有鼻子有眼兒的,就好像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了一樣。
這些話,一字一句的飄進人們的耳中。有的人沉思,有的人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而且眼中的寒光都能夠把人殺死了。
“真替國師感到不值和悲哀。”一直不怎麼開口的人,此刻陰冷的開口道。
嘰嘰喳喳的人們閉嘴了,都看著開口講話之人。容貌俊美,衣飾簡潔,可是無論從衣料還是配飾都是上好的。渾身上下顯露出不凡,而且氣質有些微微的清冷。
“紀家主您這話可是……”
“不對嗎?”紀淩羿微睜二目看著對麵一群人。
沒有人開口,他們都知道就算這人年輕,可依舊是紀氏一族的家主,就算是族裏的老人也得聽這人。況且,紀氏一族在洺域國的根基不是一般的深啊,盤根錯節,相互關聯,可不是隨便就能夠連根拔起的。
“神殿是什麼地方?你們以為,沒有國師的話,這麼多人可以寄住在神殿中嗎?哼,恐怕連神殿前的廣場都無法立足吧!”紀淩羿看著這些人冷冷的說,他已經忍了很久了。可是,如今這些人不知道感恩,卻開始侮辱國師是別國奸細了,這種話他們也說得出口。一群小人。
“國師將其住所讓與孤,因此國師沒有留住在神殿。”玉靈陰冷的開口道,“莫非眾卿想要看到國師與孤同住一室嗎?眾卿是希望,孤對神明大不敬嗎?還是說,這就是你們想要看到的?”一字一句的說著,他朝前移動了一步。周身散發著冰冷,咄咄逼人。
噗通,噗通,一群人相繼的跪下了。君王的這話讓他們承受不了,沒錯,他們是有過想要更換君王的意思,可是,得罪神明的事情,他們可是不敢做的。
“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們隻要守好神殿的結界就好。”我看著遠方,目光有些飄渺,就好像四周什麼都沒有一樣,隻是透過什麼看著什麼一樣。不過四周除了陰沉,還有奇怪的植物,還有那緩慢移動的四個黑色的龍卷風,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黎沐沒有開口而是盯著講話之人,似乎是想要確定什麼一樣。不過,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就算是去探查這人的內心,隻看到一片迷霧樣的東西。應該是那個插手掩蓋了這人的內心世界。黎沐的眼中和臉上依舊是陰鬱的,不過,在陰沉之下的是什麼,隻有它自己知道。
“嗯。”黎沐輕輕的嗯了一聲,之後開口道:“你呢?”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雖然沒有多大的把握,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有點把握的。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神殿上的結界,倒不是我對自己的能力沒有把握,而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況且,神殿中的那麼多人的性命全都依靠這結界。所以,這結界一定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而我覺得能夠在外麵守護結界的人也就隻有黎沐他們了。至於,聖獸,我沒打算把他們牽連進來。就算他們很強大,可是,卻不能夠完全的聽從我的指令,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可沒有心思去跟他們磨牙。
“我們,我們一起?”小雪瞪著眼睛問。雖說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還是想要問,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你一個人怎麼可以。怎麼說也得留下一個保護你才對。”嘶嘶也是一副陰鬱的表情。它不能夠理解這人有時候的舉動,比如現在就是。就算神殿中的人們需要保護,難道她自己就不需要嗎?它不覺得西梅如此的狂妄,更加不覺得西梅是不計後果的人。
“相信我嗎?”我沒有看它們,隻是輕聲問。
黎沐、嘶嘶、小雪還有小金相互看看,它們沒有開口,而是用一種無聲的方式交流。它們現在都不確定是不是要聽從這人的命令,因為它們抵觸這條命令。雖說,西梅並沒有用命令的口氣說,而且,它們與西梅也沒有訂下什麼契約,也就是說,它們是自由,不受任何約束。它們隻要覺得不好,或者有什麼疑義,完全可以不聽從西梅的調遣。它們可以選擇袖手旁觀,不過,它們真要是甩手不管,這後果是怎麼樣的,它們也能夠想得到。
我看著前方,就好像身後什麼都不存在一樣。不管,黎沐它們做出怎麼樣的選擇,我都不會改變決定。而且,現在也容不得後退,因為,因為已經無路可退了。
“做好你們要做的,不然,就離開。”我目光陰冷的看著前方,就好像那兒真的有什麼一樣。
黎沐它們還在猶豫的時候卻聽到了這麼一句話,愣了一下,這心裏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它們知道西梅冷,可是,卻從來沒有對它們說過什麼絕情的話。
“我們,隻是擔心你。沒有其他的意思。”小雪不知道同伴的想法,不過,對於這人剛才的決定,它很擔心。要知道現在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需要慎重的,它不想做出一個讓以後後悔的決定。
“沒有後顧之憂,我才能夠放手一搏。”我自然知道身後幾隻神獸的意思。不過,我之所以那麼說,是不想一會兒萬一發生什麼,將它們卷入風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