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心茹。”輕輕地將續命丹藥放入心茹的口中。他歎了口氣,想到很沉重的樣子。沒錯,從戰爭開始的那天,他的心情就沒偶有不沉重的。
另外一座帳篷中氣氛有些低沉。
“味道雖然淡,不過,確實存在。”
“嗯,存在於空氣中。”
“像是地溝散發的味道。”
黎沐它們小聲談論著,同時警惕的探尋著四周的波動。因為此時有人正在加緊修煉。雖然有人曾嘲笑自己是半吊子,可是過去了,依舊會加緊修煉,似乎是在跟時間賽跑一樣。
“她還好嗎?”小雪悄悄地看著努力修煉的人。一層層的晶粒圍繞在西梅的四周,不停地旋轉著,雖然速度緩慢,不過,真的就像是夜空中的星群一樣,神秘而美麗。“似乎比以前又強大了一些。”
層層晶粒開始變換形態,不停地在虛空中飄啊飄啊,凝聚擴散,釋放不同的顏色,帶著不同元素的氣息。若不是帳篷外麵的結界被加固,再加上黎沐它們的守護咒,恐怕早就引起人們的注意了。
“嗯,但還不足能夠跟敵人對抗。”黎沐依舊是陰鬱的,它的陰鬱目光隱藏著什麼,那是一種旁人不懂的東西。
嘶嘶的臉上飄過一抹陰雲,它知道西梅錯過了什麼,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敵人更加的強大,如果西梅找不到可以協助的力量,那麼最後的結局就一點懸念都沒有了。嘶嘶閉上眼睛,似乎看到了曾經看到過的那些,一次次的重複著。
“又要來一次嗎?”嘶嘶像是喃喃自語。
小雪扭頭看著嘶嘶,它明白嘶嘶的意思,一次次的重複,那感覺不好受。而現在,西梅和對手的實力相差很大,贏得幾率並不大,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夠來個平手,不好的話,那就以失敗告終,它們在重新來一次。
黎沐隻是看著入定狀態的人,回想起第一次見麵,還有後來的種種,它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
“我信她。”黎沐緩慢的吐出三個字。它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信心,隻是看著看著沒來由的就這麼說了。
嘶嘶和小雪齊齊扭頭看著黎沐,就好像看見了什麼奇怪的符號一樣。黎沐是那種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把波動放在臉上或者眼中的。可是剛才它們從黎沐的眼底看到了一絲笑意,沒錯就是笑意。嘶嘶和小雪相互看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似乎濃了,咱們要做些準備了。”黎沐看著帳篷的入口,它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嘶嘶和小雪相互看看沒說話,而是凝神看著帳篷的入口,無形的盾張開,牢牢地罩在整座帳篷上。它們現在隻想要守護好修煉中的人,因為這是的人最容易被不好的東西入侵,尤其是現在外麵的那些東西。
黎沐快速的落在修煉中人的頭頂,嘶嘶和小雪一左一右守護在修煉人的兩邊。它們很自信,不過,小心點沒有打錯,現在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
帳篷外麵的景象跟以往沒有什麼區別,隻不過一層淡淡的霧氣,就跟那種晚霧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從某個角度上,可以看出霧氣泛著淡淡的黑色,就是因為是淡淡的,所以,才沒有人發現吧!
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現在霧中,行走的人突然站住,似乎觀察著什麼。好看的眉毛不由得微微的蹙起,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隻是短短的停頓,這人轉身走到一座帳篷前掀起門簾走進去。
“淩雨,不對勁兒。”白衣人輕聲說。
沉思中的人聽了這話抬頭看著走進來的人,“怎麼了,出什麼事兒?”紀淩雨站起來問。
紀淩羿輕聲說:“出什麼事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敵軍偷襲,不過,馬上就否定了,因為,外麵安靜,並沒有喧囂。
“不知道,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紀淩羿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說。他隻能感覺出不對勁兒,但是,是什麼他卻無法得知。
紀淩雨一愣,他知道煉藥師要比一般的修煉者敏感,所以如果自己的大哥說不對勁兒,那就真的發生了什麼。
“沒有入侵的跡象。”
“那是?”
“不知道,剛才想去看看西梅,沒走兩步就覺得空氣不對。”
“空氣?”紀淩雨一聽立馬就想到了放毒,不過,若是毒的話,大家就都被撂倒了,可是他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是毒,而是……”紀淩羿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麼。他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空氣不對勁兒,說不出來的怪。“一股,地溝的味道,很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形容詞。
紀淩雨有的無語了,他當然知道地溝是什麼味道,可是,這兒沒有那種排水係統,所以,也就不會有那樣的味道。“這兒沒有排水係統,不會有那種味道的。而且,就算是有的話,也是深埋在地下,也隻有在……不對,不是這個問題。味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紀淩羿輕輕搖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清楚,彌漫在空氣中,很難查找源頭。”
紀淩雨再次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我得去通知大家才成。不管是什麼,還是做些準備比較好。”
紀淩羿點點頭,他一臉嚴肅,眼中是常見的冰冷。“防護盾也許不管用,不過,有總比沒有好。”不確定是什麼,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保護所有人不受到傷害,但願一切隻是一場虛驚。可是,在戰場上誰有能保證呢!
“西梅那邊應該不會有事兒。”紀淩羿一邊朝著帳篷的門走一邊說,“她那兒有守護獸在。”
紀淩雨隨著大哥走出帳篷,果然,空氣中似乎有什麼,不過很淡很淡,不留意的話,還真會忽略了。怪不得,沒有被人發現。
“心茹那邊,我會去做個守護盾。”
紀淩羿和紀淩雨兩個人邊走邊說,而後相互一點頭,分頭行事。一個朝著後麵的帳篷而去,一個朝著主帥的帳篷而去。路上還不忘囑咐遇到士兵,多加小心。
“你說要不要幫幫外麵的人呢?”小雪有點擔憂外麵的那些士兵,還有,若是讓西梅知道,它們隻護住了這兒而對於營地其他地方袖手旁觀,估計會發火的。現在,它不想惹這人生氣,因為,有個新來的,而這新來的似乎很會討西梅的喜歡。
“要去你去。”黎沐才不管營地怎麼樣,更加不會估計新來的會怎麼樣。它隻要守護好西梅就成了,其他的不在它的守護方位之內。“這兒,我一個足夠了。”
嘶嘶的嘴角不由得抽出了兩下,這個家夥一如既往的自大,不管過幾百年還是幾千年或者更長時間,這家夥的自大估計都改不了。不過呢,這家夥確實有自大的資本,這個它不想不承認都不成。
“走,咱們出去轉轉。”嘶嘶鼻孔裏冒了涼氣兒。
嘶嘶和小雪在原地瞬間消失。
它們來到帳篷外麵,不由得眯起眼睛,朦朦朧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
“情況還真是不太好樂觀呢!”
“嗯,現在就算把整個營地罩起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嗯,把營地四周圍起來,免得又敵人趁亂入侵。”
“嗯,隻能這樣了。”
嘶嘶和小雪悄無聲息的朝著營地中心走去。這個時候,營地的大夫們正忙著給大家分發丹藥,防止瘴氣入侵身體。不過,這丹藥是否管用,大夫們心裏也沒有底兒。不過,吃總比不吃強,不管怎麼樣也會管些用。
陰冷的風在四周盤旋,整個營地陷入了靜寂之中,就好像這兒沒有人在一樣,其實,恰恰相反,每一座帳篷中都有著好多人,隻不過大家都沉默不語,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雖然大家不知道為什麼呆在帳篷裏,不過上麵的命令容不得人質疑。大家心中有疑問,所以,帳篷中的氣氛很沉悶。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怪上麵不說清楚,而是,有些事情根本就無法說清楚。尤其是這種奇怪的事情,他們都是武士,對於術士的那些東西不是很了解。所以就算想要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所以,倒不如不解釋的好,免得越解釋越讓人迷惑。
微微的一皺眉,從那時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不過,因為黎沐它們在所以就沒太關注,可是現在這不對勁兒越來越濃重了,想要忽略是不可能了。
睜開眼睛看著帳篷的入口,其實,不能用看,應該是感覺更加的合適。世界是灰暗的,在這灰暗之中有著不同的顏色,一種被視為邪惡的顏色。不過,我從不覺得邪惡和顏色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人們的一種聯想罷了。
應該不是所擔心的物質,那麼是什麼?隻是看顏色根本就無法判斷出,不過,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呢!
“應該不會遇到‘老朋友’吧?”喃喃自語的嘟囔了一句。我當然知道不會遇到那些東西,不過,在這兒能夠遭遇到謎一樣的物質,遭遇到“老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遭遇到了,那我隻能說——很倒黴!
黎沐它們目光一對,不理解這人說的“老朋友”是什麼。莫非,是有什麼人要來嗎?可是,西梅似乎沒有什麼老朋友,若是有的話,那也算不上什麼老朋友吧!
“這人的腦子不會有問題吧?”
“會不會修煉時間太久了,身體承受不了?”
“不是幻覺,似有所指。”
“累著了。”
“腦子進水了。”
黎沐它們私下裏用它們的方式交流著。
對於黎沐它們怎麼理解,我沒有理會,更加不會解釋什麼。因為,要解釋起來,可不是一會兒功夫可以解釋清楚的。我這個人很不喜歡麻煩的事情,所以,還是不要麻煩比較好。
“你們……”我突然想起,空間裏麵還有個大家夥存在。平常讓它們進空間,就費了很多的口舌,現在,估計它們是不會進入空間的,就算威脅也沒用。我覺得還是要說比較好,不然,慘的不一定隻有那隻龍,還有我。“沒什麼。”輕輕的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