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雁國兵將紛紛朝著那條有點窄的通道湧去,現在就算主帥下令停止撤退也是無法阻止這些兵將的。通道隻能讓一人通過,而身受的旋風並沒有停止,還有那些冰之箭,雖然沒有先前那麼的密集了,可是,若被刺中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於是大家擁擠著朝前衝,就算被火焰灼傷也無所謂了。傷了,可以修養好,命沒了,那可就徹底的玩完了。
鳳靖繽對於本國軍隊的後撤並沒有表示出怒氣,他隻想著如何得到臭丫頭手中的古物,還有就是那東西的真假。
“還有啊,將你的爪子從洺域國收回去,不然,別怪我一隻隻都給剁了。”冷冰冰的說。我不知道朝中是否知道這件事情,不過,厲雁國的勢力確實已經滲透進入了洺域國。而洺域國一直沒有動靜,我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不過,此時還是要提醒一下厲雁國的君主,別以為所有人是傻子,就他一個人精明。
鳳靖繽也沒想到對麵的臭丫頭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因為,他知道若是這丫頭都知道了,想必那邊的人也是知道了的,可是為什麼沒有動靜呢?他才不相信那位國君是因為懼怕他才沒有動靜,那麼,實在醞釀著什麼嗎?
“果然,不該留你,在世上。”冷冷的從嘴角擠出一句話,狠狠地咬著每一個字。他還記得當初有誰曾跟他說過,如果得不到這人,就絕對不能讓其成長,不然,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當初沒有動手,是因為什麼呢?一皺眉,想不起來原因。
我冷冷的一笑,這句話以前會常聽到呢,很真有點久違的感覺。“嗯,知道就好。”冷冷的說著,同時將手中的晶石拋了過去。“不過,你的話還真不值得一信。”
鳳靖繽敏捷的接住飛來之物,此時他隻是大概的看了看,似乎是真品呢!不過,這丫頭怎麼會真的把這古物交出來呢?有些遲疑,它看著對麵之人,依舊隱藏在黑色鬥篷之下,不得不說這人的功夫增長了不是一點,而是很多。幾次交手,都沒能夠讓其顯露出陣容。有點懷疑,鬥篷之下的人是不是那個丫頭。
“要留下來過年嗎?”我冷冷的開口,雖然看不到鳳靖繽的表情,卻可以感受到那探究的目光。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我現在沒那個心情跟這人磨牙。
鳳靖繽冷冷的瞪了一眼對麵之人,而後一轉身快速離開。如此之急,不是為了重新部署,而是要鑒定一下手中之物,他總覺得臭丫頭不會輕易放手古物。
厲雁國的兵將退回到邊界的一側,不過,軍隊並沒有因此撤離,相反的邊界上聚集更多的軍隊。而另一邊的洺域國的援軍也趕到了,大量的軍隊聚集到了邊界上的各個城池。而在邊界附近真正安營的守軍也不少,不過在這些兵將中多了一些身穿鬥篷的人,而這些人也隻有有事情的時候,才會從營帳中走出來,所以,到現在很多兵將隻是見過那麼一兩次而已。
紀淩雨所在的這支軍隊因為一場場惡戰,損失慘重,可以說,減員有點嚴重,再加上兵將們每有一個不帶傷的,所以,隻留守在了最後這座城池,進行修整和補員。
“人呢?”
“安置好了。”
“在城裏。”
我點點頭,就算不想見,現在也得去見一些人了。仰起頭,閉著眼睛感受著,空氣中依舊存在著危險的味道。
進入邊關重鎮,洺域國最後的門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當然了這要看怎麼說了。偷偷摸摸進入城中,對於我來說絕對不是件困難的事情,不過,我不想偷偷摸摸的進城。
“好久不見。”對著麵前的兩個人,我淡然的開口。
紀淩羿和紀淩雨看著站在麵前之人,他們一時找不到話,就隻是靜靜地看著,仿佛看不夠一樣。距離上一次見麵似乎已經幾個月了的樣子,這人總是來去匆匆,突然出現而後突然消失,除非這人找你,不然沒人能找到人。隆熙這段時間,派了很多人手暗中找了很久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好像人從來沒有出現在大陸上一樣。就在大家以為這人遭遇到了什麼不幸的時候,就這麼冒出來了。
“真難得,還記得我們。”紀淩雨原本想要問問這段時間去哪了,可是一開口,卻說出這麼一句話,而且口氣相當的不好。話出口想收,是收不回來了。他隻好把臉一沉,擺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紀淩羿暗自搖搖頭,他這弟弟什麼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心口不一。明明這段時間很擔心這人的安危,可見麵之後卻擺出一幅冷漠樣子。紀淩羿無聲一笑,臉上的神色柔和很多,眼中的那層冰霜化開了,目光溫柔如水,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他將眼前的人大量了一番,雖然這人穿著鬥篷,看不到本來麵目,不過從氣息上看,人應該沒有受到什麼創傷。
“最近去哪兒了?有沒有受傷?”紀淩羿輕聲詢問,同時不著痕跡的捅了一下,擺著一張臭臉的紀淩雨。
紀淩雨輕咳一聲移開目光,“大家都在找你,也不知道送個信兒。真是叫人操心。”臉上的表情依舊冷冷的,不過口氣溫和很多,隱隱的透出一絲擔憂和責怪。
“嗯,有些事兒耽擱了。”我淡淡的回答,對於這兩個人的脾氣,我還是了解一些的。“有個人,去見一下吧!”說到最後不著痕跡的輕輕的歎口氣。
紀淩雨看著麵前之人,他隱隱的覺得這人的話似乎有什麼含義。而紀淩羿得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麵前之人,他總覺得這人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樣,至於是什麼,他不清楚,隻是一種感覺罷了。
“什,什麼人?”紀淩雨有些疑惑,他不覺得在這兒能夠見到什麼人,而且這人應該是他們都認識的人吧。難道是?
“見了就知道了,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依舊是淡然的回答,不過語氣中透出些微涼。
“別理他,他現在心情不好。”紀淩羿白了一眼臉臭臭的人,“人在哪兒?”隨即上前一步柔聲問。
我當然知道現在紀淩雨的心情特別的不好,也可以說是陰沉到了極點。我點點頭而後放輕聲音,道:“在城中的,你們的住處。”
我這話讓這兩人一驚,要知道他們的住處可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就算是軍中主帥也不是很清楚,可是,這頭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小丫頭早就來到這兒了?不對啊,若真來了,怎麼能夠任敵軍如此猖狂。
三個人相對沉默了一小會兒。
“那就去見見吧。”紀淩羿輕柔的聲音響起,說著轉身就走。
紀淩雨見自家大哥如此,也不好說什麼,不過,他也知道小丫頭是不會傷害他們的,若是想要傷害在就做了,哪裏還能等到現在呢。他看著麵前之人,一點頭而後輕聲說:“走吧。”
我緩慢移動腳步跟在兩個人身後朝著城門走去,因為有這兩個人的帶領,沒有誰敢阻攔。雖然見到的兵將都很疑惑,就算是奇怪,可也沒有人敢說什麼。畢竟剛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而且,從穿著上看,這身材消瘦的人應該是術士,而且等級是相當高的術士。術士的高傲和神秘,在大陸上是人盡皆知的。若是,煉藥師沒人敢招惹,那麼術士也是一樣的,不會有人輕易去招惹的,因為術士有那麼點小小的邪惡。
一路走來,遇見的並將除了對前麵的兩個人恭敬行禮之外,就是偷偷的打量著後麵瘦小的人。沒有人敢指指點點,隻是用目光交流著。
我對於四周的狀況清楚地很,不過,毫不在意。畢竟眼睛、嘴都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想要說什麼,看什麼,誰也管不了。
城中的建築因為上一次的厲雁國敵軍的攻擊,損壞有點嚴重,不過好在已經開始修複,並且,城中的百姓在大戰之前,很多人都逃走了,而留下來的人也是做好了準備的。就算是這樣,死傷的避免不了的。而現在,城中最為忙碌的地方就是治療所這種地方,不過僅僅要對受傷的兵將們進行有效的治療,還要對送來的受傷的百姓進行治療。所以,治療所裏的大夫們一個個都忙瘋了。一個個紅著眼睛,跟陀螺一樣到處轉,就像是被附身了一樣。
一座小院,處於城中的繁華地帶,可是卻是有一種清幽。
“她是……”當進入房間中,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人的時候,紀淩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的人明明已經,已經……不由得扭頭看著身後的人,他覺得有必要好好的了解這人了。
紀淩羿端詳著靜靜的躺在床上的人——沒什麼印象。不過,這人的根應該是被破壞了,想來以前也是修煉能之人,不過,沒有了根,以後就如同病弱之人一樣了。小小的年紀,以後就得跟床榻、藥石為伴了,實在是可惜了。輕輕的一搖頭,無聲的歎息著。
“心,心茹。”輕喚一聲,語氣中透出不確定和懷疑。紀淩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伸出手放在躺在床榻之上人的手腕之上。脈搏跳動著,雖然有點弱,不過,證明這人是活著的。“這是,怎麼回事?”當初的那件事情,雖然沒有親見,可是,這人確確實實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是很多人親眼所見的。可現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活著,卻隻是活著。”淡淡的回答,這份淡然中隱隱的縈繞著一絲悲涼。當初少女雖不是什麼天才,可是,隻要努力還是有不錯的前途的,最不濟也會嫁個好人家,從此過著安逸的生活。可現在人雖然活著,卻隻能說是活著,就這樣日日以藥石為伴,直至終老。
“你是說……”紀淩雨臉色非常的難看,眼睛中是一片陰冷。他雖然跟本加的這些弟妹們不怎麼親厚,可畢竟是血脈相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