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對於的鄧肯的評價無非兩種、

其一、他十分穩定

其二、他不如格裏芬,連個暴扣都沒有。

至於誰對,一眼就能看出來。

關於他的文章:NBA聯盟有一段經典的對白。凱爾特人經理對斯特恩說,曾經有一個抽狀元簽的機會擺在我的麵前,我沒有珍惜,當我失去時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說,我再抽,如果非要加一個期限,那就是一萬年。一萬年太久,波波維奇隻爭朝夕,或許海軍上將受傷是天意,天意不可為,鄧肯空降聖城,傳奇就此開始。——謹以此篇獻給他

鄧肯,你的實力

20+,10+。這就是你的新秀賽季,沒有所謂的融合,沒有所謂的適應。一開始你就站在巔峰,俯瞰眾生。你入選了聯盟年度最佳第一陣容,一切都那麼的出乎預料但無可爭議。第一個賽季,宣告了馬刺羅賓遜時代的結束。你,來了,沒有聲音,但聯盟中沒有人感覺不到你的力量。

一九九八賽季,那一年江湖怎一個亂字了得,尼克斯斜刺裏殺出,戴著第八的帽子愣是衝到了總決賽。他們在最後的舞台上遇上了你,你連一句多餘的客套話都沒有,場均27分17籃板,端的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的似離弦之箭,當尼克斯還未拔出劍就已經倒下了。總冠軍,MVP,第二個賽季你就左擁右抱。

接下來是眾所周知的湖人王朝,2000年天妒英才,你的受傷讓馬刺早早出局,2001和2002年馬刺完敗湖人,但你在奧尼爾麵前不輸絲毫。同時在2002賽季你獲得了象征個人最高榮譽的常規賽MVP。你無法率領馬刺越過湖人,於是人們都認為你的時代不過是美麗的夢。2003賽季在對你的質疑聲中和你的沉默中到來了,你蟬聯了常規賽MVP。這一次聯盟隻記得湖人被淘汰後8號的淚流滿麵和奧尼爾那句“我防不住他,他也防不住我”。紫金王朝被你親手摧毀,人們忽然發現,那三年隻是你的時代的一個暫停,不過是天降大任前的苦其筋骨而已,不過是佛度蒼生前的諸多劫難而已。一番掙紮後你涅般重生,再一次來到了最後的舞台,新澤西的田野上毫無希望,狀元的馬丁和狀元的你,不光是時間上晚三年,而且是質地上的差之千裏。第六場的21分,20個籃板,10次助攻,8次蓋帽足以載入曆史。總冠軍,MVP,你再一次左擁右抱。

2004賽季費舍爾0.4秒的驚天一投,讓你問天無語。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你沒有敗,奧尼爾見證了終場0.4秒前你的不可思議,科比目睹了你眼神中的不屈,洛杉磯刻印著你平凡中的偉大。你走了,血紅的殘陽中我相信你骨子裏天生的卷土重來。你,會回來的。

2005賽季,你回來了。掘了丹佛的金,越過了西雅圖的超音速,射落了鳳凰城的太陽,來到了你該來的地方。雙華萊士的魔手讓聯盟以為你在劫難逃,你迎了上去,血流滿身但依然傲立,你迎了上去,身受重傷但殺退強敵。英雄的大本對同樣英雄的你說“你一個人扛起了整個馬刺隊,你是一個偉大的領袖”。是的,正如你說,他們可以限製你,但永遠別想防住你。潮起潮落,雲卷雲舒,寵辱不驚間你第三次左擁右抱。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不能確定上天是否有喜怒哀樂,但我確定上帝沒有住在聖安東尼奧。2006賽季的牛馬大戰驚天地泣鬼神,托著傷病的你場均砍下32分回擊了所有你老了的流言。第七場從落後20分到反超三分,你的堅韌感動了所有人。吉諾比利最後的犯規同他投進反超的三分一樣鬼使神差,不管是上帝最後的錯愛小牛,亦或是撒旦最後的靈魂附體,再也沒有人會懷疑你跌倒後爬起來的勇氣。你會回來的,我堅信,馬刺堅信,聯盟堅信。

2007賽季,當瘋狂的小牛遇到更瘋狂的勇士時,分不清67勝的神話是諾維斯基的恥辱還時戴維斯的光榮。七場四勝之後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黑八奇跡讓07賽季的季後賽氣氛顯得更加詭異,在複製了05賽季的掘金版本之後,你遇到了最強的太陽,霍利的一撞增加了係列賽更多的血腥和永遠的爭議,但沒有人否認你在內線對托馬斯或者小斯時的閑庭信步。越過太陽後的一切似乎隻是在走程序,總決賽上帕克的突破就刺殺了騎士,也理所當然的拿走了MVP。但四次總決賽和四個總冠軍足以讓聯盟史上為你單獨分出一頁來。

在老馬倒下之前

這個世界上最令人悲痛的事莫過於老去。

老去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的發生讓你捉摸不定,當你還在為周遭的美景定睛凝望時,你眼角的褶皺和鬢角的斑白已經在被歲月無情的調戲。你眼裏的世界周而複始年複一年,而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或許在某個不太炎熱的午後,你剛剛打起做事的念頭便被無情的瞌睡所阻礙,恍然間你為之一震,曾今那些舉手之勞的事情現在做起來竟是如此費力。作為一個未來必定撒手人寰,一把黃土了卻一生事的平凡人來說,在他人眼裏,老去帶給我們帶來的悲哀無疑是渺小而平靜的。而那些英雄了得的人物,遲暮之年的境況最為惹人傷感,好似年登八旬的廉頗吃個飯都費勁,縱橫沙場數十載的康熙大帝連個遺詔都沒安置好便駕鶴西去。

就像我之前從來不會相信,奧林匹亞先生施瓦辛格會長出一生肥肉一樣,我很難相信曾經叱吒籃壇,肆虐籃下的鄧肯來個扣籃都能引起眾人歡呼,迅速成為各大籃球體媒的頭條,而這種表現對曾今的鄧肯來說信手拈來。我難以想象,那個9年前在總決賽裏一共賞給籃網30幾個火鍋,拿下準四雙的男人現在經常被一群毫無攻擊力的肉盾弄得體力透支,而這居然真的發生了。

於是,當我看著聯盟曆史第一大前踉蹌著腳步平均每場隻能打30來分鍾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石佛真的老了。

時代的車輪滾滾前行,新生代的篡位奪權和老兵們的淡出沙場給聯盟貼上了迎來送往的標簽,三駕馬車像一台上世紀從廢品收購站裏扒出的法拉利,聲嘶力竭的拉著馬刺隊翻山越嶺。而老馬鄧肯,在經曆了上個賽季的黑八悲劇之後,依然扮演著頭馬的角色,弓著身子扒地向前,毫無亮點的場均數據,少之又少的霸氣外露,你要拿著技術統計給新看球的人說鄧肯是如何的牛X,人家沒準還以為你在講故事。

大家一定還清楚的記得波波維奇和鄧肯之間的美談,如果不是那座奧布萊恩杯,退役早就被師徒兩人提上日程,他們的內心依舊充滿著無限追尋。可當年輕的德裏克·羅斯將MVP獎杯收入囊中,超神的格裏芬騎在帕金斯肩上完成世紀之扣之時,波帥和鄧肯的內心一定會泛起一陣酸楚,留個他們的時間和機會已經不多了。甚至很有可能,之於蒂姆·鄧肯,他職業生涯的榮耀早已修訂成本,不會再多加任何一條。

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呢?馬刺幾乎跌破了全世界專家的眼球,在賽程末端的時候悄然登至西部首位,虎犢拜納姆才剛剛拿下周最佳便被鄧肯這匹老馬好好上了一課。

作為看客的我又們能如何呢?我們親眼看著姚明從神壇一步跌入穀底;奧胖在和鄧肯的冠軍競賽裏先行撤退;羅伊幾乎一夜之間匿跡江湖;麥迪拖著臃腫的身體在亞特蘭特打著醬油,而這樣悲慘的景象還將繼續發生。在此後的幾年裏,我們還將看見KG被一些叫不上名的內線防死,基德被一群二流後衛隨意晃過,科比的後仰投籃變得不再精準——盡管現在它已經在發生了,而這之後又會有多少英雄踏著曆史的車輪重複著今日的悲劇,我們不得而知,即使我們知道,我們又能改變什麼呢?

或許我們還能做這樣的一件事,靜靜的陪著這群老馬走完他們職業生涯裏最後的一段旅程。

這才是這段曆史,永遠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