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指揮中心派來這裏出警的兩個警員,是這個轄區派出所的;聽孔秀英說完前因後,他們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這個村的村長他們也都認識,是這一片的名人;而且還都知道這個村長、是個喜歡惹事生非的主。
隻憑孔秀英單方麵的說辭,兩個民警就能猜測出,一定是村長無事生非的、又想欺負一下從村中經過的人;隻不過這次是惹住、紮手的人了,現在應該是吃虧了;但兩人都知道,這個村長是出名的難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涉事的另一方是國安局的人,也不會任人擺布的;這事情處理起來會很棘手,他們倆可得謹慎從事。
他倆擠進這裏時已經注意到了,這裏的路麵上坐臥著兩撥人,其中一撥有著20多個人,地上還然落著一些棍子和鐵鍁,看情況應該是屬於械鬥之後的殘局;不過那些坐臥在地上的人、應該都沒有受重傷的,也沒有見有人流血;這會過來聲稱要報案的這幾個老頭、老太太,就是之前在那坐臥的20多個人近前的。
另一撥坐臥的人群人數較少,似乎是幾個人、在圍著招呼一個人,既然人家那邊不急著報警,民警也不打算馬上過去,查看情況,先向這些要報警的人問明情況再說。
兩個民警中的一個,開始詢問和記錄起那幾個老頭、老太太的報警情況。
另外一個民警,看到觀眾圈子的前麵、還有兩個穿製服的交警,就走過去和那兩個交警、熱情的打招呼,並向人家打聽他們之前所看到的情況。
這兩個交警正是之前趕到這裏、來準備疏通交通的交警,他倆此刻依然對囂張的村長之前阻撓他們疏導交通而氣惱著,後來看到村長一夥、被“功夫高手”教訓後很是開心,最讓他們驚異的是、“功夫高手”還不止一個人,而且是一群互相認識的人。
他倆隨身攜帶的執法記錄儀,已經拍下了剛才的打鬥過程,回去也可以向同行們顯擺了;據他倆所知,係統內對“功夫高手”的認知、僅局限於上一次的“功夫高手”視頻,他倆回去又可以為之、增添不少素材了。
聽得民警向他倆詢問、之前發生的情況,兩人自然樂於、如實相告;把從他倆過來、打算疏通交通被無理阻撓開始,一直到剛才兩個民警來到的這個時段、發生的事情如實簡述後,他們還告訴民警:“我們的執法記錄儀、對之前的過程都有記錄。”
這讓那個民警很是高興,表示回頭會有可能、向他們借用所記錄到的視頻資料的。
其中一個交警、隨即悄悄的問那民警:“這些功夫高手是什麼身份。”
民警也是小聲的、告訴他說:“國安局的,別聲張。”
這個民警回到詢問老頭、老太太的那個民警跟前時,那邊的問話還沒有結束呢,隻不過和這些老頭、老太太對話的民警,已經感覺到自己有點頭大。
這些老頭、老太太報警的內容,就是那二十多個坐臥在地的人、被徐然他們打了,要求警察立即處理;警察讓他們說說具體情況,他們隻說徐然他們是、交通肇事逃逸,被人攔在這裏後還動手打人;那二十多人也是來製止、罪犯逃跑的,卻被罪犯打了。
至於具體的打鬥過程,他們卻裝糊塗的故意忽略了,沒有多說;這一點,民警當然也能聽出來。
警察問他們那一地的棍子、鐵鍁都是誰的,他們說,那是鄉親們看這些肇事逃逸的人、在惡狠狠的打人,看不過眼,專門從家裏拿過來、準備製止犯罪的。
對於這地上散落的棍子和鐵鍁,這些老頭、老太太這會也覺得是個心病;剛才他們正商量著、要安排人把這些工具收拾幹淨,可惜還沒有來得及落實,警察就趕到了。
來這裏出警的派出所的警察們,之前也和“磨盤”村的村民們打過交道,了解他們的做派;所以這出警的民警也知道他們說的的話不可全信。
民警又問他們,這些肇事逃逸的人打架時使用的是什麼武器,有那老太太接話說:“那幾個人會功夫,下手特黑,淨往人的要害打,我們的人拿東西、隻是想嚇唬他們一下,當然就吃虧了。”
這裏其他的幾個老頭、老太太,對於警察的這個問題、正不知該如何解說才能合理些呢,此刻聽了他們的同村老太太的這一番說辭,真覺得是句句在理;這一會都感覺著,確實是應該有這麼回事,要不然20多個手持器械的子侄們、豈能打不過那手無寸鐵的幾個人呢;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子侄們、心地太善良唄。於是也都紛紛點頭、言辭誠懇的附和此說。
不過進行詢問、記錄的民警,對他們的這一番說辭、絕對是嗤之以鼻,他可是知道這些鄉親們、下起手來是從不知道輕重的,以前也發生過別人、被他們用器械圍毆,打成重傷的情況;由於是群毆,連主犯都落實不到人;而善後自是由領導他們行動的村長去解決;這也使得這幫子、喜歡使用器械的鄉親們,對此都習以為常,因為從來沒有人為此、承擔過法律責任。
這民警這會心裏邊,對於國安局同誌的戰鬥力、那是挺佩服的,能夠赤手空拳的、把那麼多手持器械的人放倒,絕對的不簡單。
警察又問那幾個老頭、老太太:“之前被打的人這會在哪呢?”
那些人一指、正圍著村長忙活的幾個人說:“在那呢。”
警察一看還算好,那一群人裏,除了之前有一個躺著的人、現在已經是坐在地上,而且看起來已無大礙之外;其他人看起來、都是活蹦亂跳的,更是無礙;這說明在這次事件中、沒有出現重大的傷害情況。
警察再問之前肇事逃逸的事件是咋麼回事,這幾個老頭、老太太那是實在不清楚了;因而直接推說、這事他們村長最清楚,但他們這裏要求警察,先把他們的子侄被打的事情、給處理一下。
警察表示,即使要處理、也得等情況了解清楚之後,才能做決定。
老頭、老太太們堅持說:“這些人都被打傷了,需要趕緊的、送到醫院進行檢查;這120救護車和在醫院的檢查費用、需要對方先拿出來。”
民警問之前打120電話了麼,人家的回答是:“沒有錢,就等著警察幫助解決醫藥費的問題了。”
民警一看,這是戲路來了,這幫鄉親們這是打算,在這裏攪合、做文章了。
說起來,這些鄉親們,對於現在的醫院救治體係、是相當的門清了,這也是他們、經過多次實踐摸索後,得出的經驗教訓。
就拿120救護體係來說,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後、是需要收取費用的;但如果被救護的人拒不交錢,人家也會拿你沒有辦法,這筆錢可以被賴賬。
如果你是危重病人,醫院還會為你、開辟綠色通道,各種儀器檢測、甚至住院治療的費用,都是最後再說;救死扶傷、那是醫院的首要任務。你最後來個沒有錢、賴賬,醫院應該、還是拿你沒有辦法。
不過如果你不屬於危重病人,那麼即使救護車把你送到醫院後,如果要做B超、CT等檢測,麻煩你要先交錢;要不然、是不會給你做這些檢測的,當然一般性檢查、醫生還是要給你做的。
所以如果想訛人後、趁機做些醫療檢查,隻要你不屬於危重病人,那就麻煩你自己、先準備些檢查費用;訛人是也需要、進行風險投資的,如果你最後訛人成功了,會有人替你買單;如若不然,那就是自費了。
你或許想以頭暈、惡心,或其它醫生很難判定的、病情申請入院,以便訛人誤工費、營養費等等明目;同樣道理,隻要你不屬於危重病人,麻煩你先交錢再住院;隻要是醫院有空閑的床位,人家是非常歡迎你的加盟的;醫院也要創收啊。
所以對於這坐臥的、20多個人來說,他們必須先落實住、相關的費用後,才會考慮去光顧醫院的;如果啥都沒有談,就急慌慌的、去聯係救護車進醫院,很大的可能就是、損醫院而不利己了。
那個民警也明白、這是咋回事,但他不好多說,就詢問孔秀英和李春燕:“這事你們怎麼看?”
孔秀英說:“我覺得他們打的去、會更快些,不過在他們離開之前,我希望你把他們的個人信息、都記錄下來,我們還要追究他們聚眾持械行凶的責任呢。”
民警還不知道、該怎麼說呢,有老太太就急吼吼的、接話說:“打的也的花錢,我們沒錢。”
孔秀英說:“想省錢、可以坐公交車去,那樣便宜。”
他們幾人的對話,把邊上的觀眾都逗樂了,大家都聽明白了;老頭、老太太們是想要生著法、讓人家拿錢,而孔秀英是故意的不理他們這個茬,絕對沒有替他們付錢的意思。
旁邊眾人的笑聲把老頭、老太太們惹惱了,又一個老太太理直氣壯的說:“你們把人打傷了,就應該拿錢給人治病。”
徐然從旁邊走過來、冷冷的接話說:“想讓我們拿錢治病,你說了不算。”
那個民警一看這費用問題、暫時是肯定的說不清楚了,幹脆也不再說了,他心裏也明白那些老頭、老太太是打算漫天要價,既然人家就不想付錢,那你們先慢慢的磨合吧。
他是直接走到、那20多個坐臥的人跟前,開始詢問起、那些人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那幾個老頭、老太太不幹了,質問民警、為啥不讓那個肇事者先拿出醫藥費;民警解釋說,自己現在還判斷不出誰的責任,如何決定讓誰出醫藥費呢。
如果是一般情況,民警或許會勸說孔秀英他們、先出點錢把人打發到醫院再說;從民警主觀的願望來說,也是要息事寧人的,免得在這裏聚著這麼多的人,引發群體事件;可現在知道對方、是國安局的人員後,他這話就不能說出口了,因為如果人家、不買他的帳,他自己就下不了台。
另一個民警、從交警那裏了解完情況後,也已經回到這邊聽了一會,眼下一看這是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了;就獨自去到村長那邊、了解情況;雖然他最煩和村長去扯皮,可眼下是不去不行了。
這個民警也清楚,這些村民們和村長、是配合慣了的,村民們是先開始、漫天要價,最後還得等村長、來坐地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