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你這回一定要參加哦。”初夏的娃娃音,顧左右而言它。
每回叫自己名字的時候,一定沒有好事情。不然都是恭恭敬敬叫小姐或者杜姑娘。
警惕,一萬分的警惕!!
“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有清蒸大閘蟹不成?”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目光。
“這回你一定要贏第一名,因為若是你輸了估計會很慘。”離墨也添油加醋。
“為何?再說為何一定是我?”非常不詳的預感。怎麼發現,碰到南洛靖就沒好事啊。不是被追殺就是中毒,這才醒來呢,還沒飯吃,剛吃了個饅頭吧,似乎前麵有生死境地要走了。
“每一年的萬火節,每個閣都會派出一人,以往這軒轅閣沒有女子,而現如今你是唯一的。所以你不去誰去啊。”離墨娓娓道來。
杜雲傾鬆了一口氣:“那又如何,去就去啊,難不成還能吃了我不成。”既然一定要死,那就死得幹脆利索,通通快快的。扭扭捏捏的,才不是她杜雲傾的風格呢。
“第一名穀主會有獎勵,最後一名,那人可是要接受懲罰的哦。”這話說得好似有什麼可以看的把戲似的。
難不成是這雪穀冷冰冰得太冷了,所以找個萬火節這樣的節日,來熱下氣氛嗎?
“你就賣關子吧,我還不問了呢。”杜雲傾咬完最後一口包子。胃感覺舒服多了,隻是似乎隻是稍微填飽一點點而已。
上午吃去玩一天,下午在浴房內,又心驚膽戰一天,那可都是很耗費體力的呢。
“稍等。”說完這話,離墨先行離開,進了軒轅殿。過了一會,才又出來。
“去幹嗎?”也沒見南洛靖招呼他啊。
“沒瞧見軒轅殿透出來的光,暗淡了不少嗎?剛才是進去換燭呢。這以後說不定就是你的事情了,要記住啊,晚上若是主子念書比較入神,在戌時定要換上過一次燭,在亥時定是要提醒一次入睡。若是還不願走,冬日裏記得送暖壺過去,再換上一回燭。”離墨叮囑道。
杜雲傾嫌棄地緩緩腦袋:“這不是你的事嘛,幹嘛要我做。”
“這是命令!”離墨的聲音內,帶著命令的口吻。
杜雲傾撅著嘴巴,不願瞧他。卻也的確沒錯,按照資曆來說人家來得早一些,按照身份來說人家還是朝廷裏有官階的呢。
“是,大人!”杜雲傾福身。初夏也跟著福身。
“記住就好。”離墨這才嚴肅著呢,旋即就又變臉,如同三月的天,如同嬰兒的臉般,一會一個模樣,這會子嬉笑著繼續道:“真的不想知道,若是最後一名,會如何嗎?”
“不想知道。”心道:你就憋著吧你。
“初夏,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拉著初夏就要走。
“誒,也不吃東西了嗎?”離墨有些著急了,緊緊拽著她的衣袖,有些依依不舍,如同父親要外出的孩童,不舍得離別般。
“不吃了。”杜雲傾假裝不理會,繼續走。才走了兩步,身後有人嚶嚶哭泣:“這軒轅閣就我跟主子一人,主子不跟我說話,現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兩個如花似玉,蘭心蕙質的妹妹,本想著終於有人可以說上幾句話了,可是竟然也不理會我。嗚嗚……”
杜雲傾歪頭,歎氣,這男人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轉身,無奈:“好吧,好吧。我想聽,最後一名會如何。”
“找個心儀男子,親吻!!”說出來的是初夏。
離墨惡狠狠敲了下初夏的腦袋:“強我台詞啊你!”這憋了半天的話,好不容易要說的,竟然給她搶先一步了。
“什……什麼??”這果然是西北地啊,這開放??
“嗯嗯。”點點頭:“所以,你要小心咯。”
杜雲傾捏著下巴頓了頓:“那,我可以逃嗎?”眼巴巴看著離墨。
離墨抬頭瞧著月亮,無辜道:“剛才那話我就假裝沒聽見吧,親愛的雲傾,你去吧。從我來到雪穀,就沒參加過一次。有一回隻是遠遠偷看。因為軒轅閣沒人參加,所以都不讓瞧一瞧的。”
“你是想看竹染吧。”杜雲傾一眼就看出了他那點小心思:“以前每次第一名都是竹染把。”
被她這樣一說,離墨臉一紅,算是表示默認了。
“那是自然,竹染是雪穀最聰慧而美麗的姑娘!”離墨對她的敬仰那可是如流水一般滔滔不絕啊。
“是她啊。”如果是她,到時有些激發了她的鬥誌。她每回瞧見自己都麼給過好臉色。驕傲的確是有驕傲的資本,可是也不能隨意給人臉色看吧。
杜雲傾心裏的不服輸的因子作祟,便認真起來了。
正好,若是可以贏,就通過這次比賽,狠狠挫一挫她的銳氣。讓她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別的八十六閣,都會參加?”既然想要參加,就要知己知彼嘛。杜雲傾突然笑嘻嘻看著他們兩。
“也不是,有些跟咱們軒轅閣一樣,是沒有女子在的。”初夏快速回複道。
“為何啊?”
離墨瞧了瞧遠處的軒轅殿,再轉過頭來,微微道:“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好好一邊賞月一邊吃食物一邊聊天吧。”說得倒是真好聽呢……
若是風聲,把三人的說話聲,給傳入殿裏頭,影響了殿下的歇息,那可就要挨板子了。
“哪裏還想燒烤啊,沒心情呢。”杜雲傾現在想到燒烤兒字就要恐懼了啦。
“那……那我去廚房,做點吃的吧。”初夏撓撓後腦勺,歉意道:“對不起啊,小姐,本來給你有留一份,可是我不小心給吃了。”
“原諒你了。可是你快去吧,肉嘟嘟,謝謝了。”杜雲傾雙手合十,拜托狀:“記得要個鱈魚燉豆腐啊。”
“什麼鱈魚燉豆腐?”初夏一臉茫然。
杜雲傾這才想起,或許她並不知道,也對這可是西北呢,邊擺擺手道:“你隨意煮了些吃的過來就好。”
兩人來到了一處葡萄架處,兩側掛了兩盞明燈,葡萄架下有一個石桌子,邊上有三個石凳子。讓杜雲傾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一架秋千。
“現在可以說了嗎?”搓了搓手,有些涼。
“這雪穀內,不少的是江湖退隱人士,也有幾位是前朝退下來的,還有一些是周圍小國為了躲避仇家而居。有些江湖退隱本就是殺手,並沒有親人,也喜清淨。參加的大約也就是三十來位吧。”
離墨也不確信,這些告訴她到底符不符合規矩,可是既然她留下來了,那定然是終究會知道這裏頭的情況的。
“這裏,這麼複雜?竟然還跟前朝也扯上關係了?”前朝的事,杜雲傾不太清楚,隻是偶爾的會聽說書人說起,前朝的國君因為愛好詩文不理會朝野,待周邊國度入侵時,被追殺。最後抗戰人士維護了周世勳登基,成立了南楚國。
也有人說,是周世勳狼子野心,迫害了前朝君王。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凡是入了雪穀,也是有規矩的,再不過問外界之事。所以這些年來,這裏也算是一個小的世外桃源吧。這些都是多虧了穀主啊。”離墨言語中對穀主很是敬佩。
“可是,他怎麼會來這裏啊?”杜雲傾好奇道,見離墨沒回話,以為是自己表達沒表達清楚便補充道:“我是說少主。”
“這,你就不需要多問了。”離墨有些歉意道。
“是因為身子弱,所以來雪穀靜養嗎?”自顧自猜測道。
“可以這樣說吧。”
“那來了多久了啊?”杜雲傾都快成十萬個為什麼了。可是就是好奇啊,在京都錦衣玉食有什麼不好,何況那個皇家孩子,可以隨意在別的地方長啊。
“有七年了。滿十六後,就要回京都了。”離墨的語氣中,帶著而一些淡淡的不可聞的情緒,似乎是在擔憂又似乎是一些別的。
“所以,這是最後一個你在這裏過的萬火節的機會?”難怪他好像很期待的樣子。
離墨微微苦澀一笑:“算是一個心願。”
杜雲傾拍拍他的肩膀搖搖頭:“其實,若是想,你可以偷偷混進人群唄。又不是什麼做賊的事。”
陡然一想,不對啊,自己就是做賊的,做一個高尚的賊,那也是很高尚的呢,怎麼自己倒是說得好像做賊是非常下作的事了。讓後呸呸了一口。
“是風沙大?”離墨關切遞過去一塊手帕:“幹淨的。”
杜雲傾接過,微微裝模作樣擦拭了下嘴角道:“嗯,不礙事。”
“那,大賽那天,穀主會來嗎?”對於穀主也是很好奇的嘛。
“當然。”
“我倒是很想見見呢。”杜雲傾眼神裏,滿是敬佩。無論是哪一個人,無論做錯了什麼,都是有生存的機會。若是改過了,而這裏可以提供一個世外桃源,那也是極好的事。
“三十個人,我想應該不一定會是最後一名吧。說不定有哪個女子,就是想要最後一名,因為有了情郎,故意輸啊。”杜雲傾想到這的時候,心情樂了。
“沒錯,這也是極其有可能的事情,不過……大多數人可能會更願意得第一名。”
“為何?”好奇ing……
“第一名,可以任意向穀主提出一個要求,任何的。”離墨定定道。
“真的??”這倒是非常的有吸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