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後都是你來處理它。”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惡作劇!
“不太會的呢。”杜雲傾聽後故意用力扯了一扯,痛得他頭皮發麻。手條件反射去握住被她扯到的發絲,卻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
兩手觸碰,一股暖流在彼此間流動,發燙。杜雲傾趕緊鬆開了手中的頭發,順勢逃離了他手掌的禁錮。順勢拿起了邊上的一把木梳,再不敢弄些幺蛾子,而是小心細致地替他梳理長發。
“外頭,好玩嗎?”
他這一聲問得她的手停頓在了空中,垂目,沉思,啟唇:“不是太好玩。”微微有些失落。
“若是想找好玩地,有空可以帶你出。外頭可是有狼,小心被叼了去。”聲音溫溫柔柔的,聽起來似是溫文爾雅的兄長。
杜雲傾一直很想要一個比自己年長一些的兄長。這樣無論做錯什麼都有人包庇,無論想做什麼,都有人陪著一起。奈何,天不遂人願。
卻在剛才的一瞬間,不小心感受到了有人要陪著自己一起做事的那種溫暖。
之前跟著師父,師父對自己也是放養模式,兩人的情誼有是有人可是太過親人。也不知別的親人間是如何,反正自己跟師父是比較同輩關係。吃穿住反而是她在操心他。
被人照顧的感覺,這一瞬間溫暖得她,竟有些熱淚盈眶了。
抬了抬頭,讓眼淚落回去:“好。”
為了平複情緒便又說道:“這軒轅閣內,安靜得很,剛才進來半個人都沒瞧見,不然也不會傳進來了。”
“是安靜。”
“為何女婢,不讓進來伺候著呢。”杜雲傾好奇,可為何自己又可以進來。
“不是可以進來,隻是可以進來,卻不能待著罷了。”
“為何?這好看的姑娘待著,本身就是一道風景,有何不可啊。”杜雲傾有些不平道:“這外頭,比裏頭可是冷多了呢。”
“這個你自是不必擔心。天冷的時候,有厚衣裳和暖手壺,而且當班時間也是交替的,所以冷不著她們,至於說風景,若是要幾個女子做風景,叫人畫幾幅畫掛著,豈不是更好。”南洛靖很少說這麼多話,卻不知為何,她問什麼,竟然都通通回答了。
離墨在外頭,聽見裏麵有人絮絮叨叨拉著家常,實在是懷疑自己聽錯了,有時候主子可是一年都不可能跟人這樣說話的呢。
看來,留著她在穀裏後,以後還會有愈多的不一樣的事情。
心裏,卻暗自高興了不少。金先生老說少主心裏太緊閉,對身子不好。隻是奇怪的是,怎的這個打開少主心扉的人竟然是她呢,也不知竹染姐知道後,是否會黯然傷神。
竹染也曾為了讓他開心,而費盡心思。
她後來喜歡上了研究兵器,最初隻是為了給他做一些好玩的東西。誰料,少主並沒有特別在意,不過收獲確實她發現了自己製作兵器的天賦。
屋內兩人,繼續話家常。
“這雪穀也真是大。繞了好遠,才過來的。而且還要經過一個好大的人工湖,湖麵上都結霜了。冷冷的。”仿佛說家常一般,隨意扯些話題。她是在間接抱怨。若不是外頭太冷,也不會沒多想,就鑽進來了。
這白玉狐,今日是得不到了。
如此說來,便是除了膝蓋被撞傷,就是在這給人做丫鬟。想著倒是有些悶悶的。雖然,好像此刻兩人待在一起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這雪穀太大了,既然如此,不如你從冰洞邊的房子,直接來這軒轅閣吧。這樣也省得日日迷路了。”南洛靖起身,一頭長發已被擦幹。
轉身來到了衣架子邊站定,便再也不動了。
杜雲傾很是識時務地跟過去,可是那衣架子有點高,踮起腳也夠不上衣裳。無奈隻好跳了起來,仍舊毫無收獲。
男子微微歎了歎氣:“果然是還需要再長些身子,明日起,每餐多吃一碗米飯。”長手一揮,衣裳落下,剛好從她腦袋處落下。雙手慌忙伸出抱住。
好在,很輕。
材質跟自己的衣裳一樣,隻是顏色不同,這是深藍色的。衣服前繡了一隻白鶴。
“拿來。”一隻白如藕的手臂,落入杜雲傾眼裏。這麼好看的手,怎麼以前並沒有注意,竟然有些呆呆地看呆了。
“這,替主子更衣,是奴婢的分內事啊。”把衣裳護在了身後。杜雲傾瞧著他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樣子,倒是有了捉弄他的心思。
嗯嗯,向天借個膽,試一試。
杜雲傾緩緩貼近他,帶著一臉花癡的模樣,伸手就要去接他的浴袍。
南洛靖皺眉,她伸手是什麼意思?是要替寬衣?
“七殿下,小女子替您更衣咯。”說著還福身,做了一個恭敬的動作,一張臉低著頭,藏著一臉的壞笑。
南洛靖冷哼一聲,別以為瞧不見她那惡作劇想得逞的表情。
“別過來。”兩人的距離,隻有兩步了。通常女子都是在他的五步外,就算是竹染也是。她竟然敢一步一步挑戰極限。
“不靠近殿下您,怎麼替您更衣呢。”杜雲傾立定,眼睛直直看著他,本是玩笑,卻在對上他的眼睛的時候,不由自主驚呆了。
他該是她見過的最耀眼的男子了吧。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南洛靖瞧著她咽口水的花癡狀態再也忍不了,深出右手,阻止她再次的靠近,口中冷冷道:“離我遠點!”
“那好吧。以後省事了。以後可不許說是我不做的哦。”杜雲傾就要把衣服丟給他,豈料他竟然一下子把浴袍給脫了。
“啊!!”杜雲傾嚇得,驚叫。
外頭的離墨聽見聲音,在外敲門問道:“怎麼了?”
南洛靖雲淡風輕道:“沒事,隻是有人見識少,所以受到驚嚇罷了。”裏麵又不是沒有穿褲子,她竟然嚇成那樣。哼。
沒錯,對陌生女子,的確是有恐懼症,可是分對象!很不巧,對於她,抱都抱過了,更何況是更衣這種事。
“叫什麼,不是要更衣嗎?”南洛靖已經轉身,後背對著她。
瞧瞧移開手,在指縫中瞧見了一個倒三角行的寬闊胸膛,視線往下,再往下,“呼……”原來他是故意的。
杜雲傾懊惱得從驚慌中恢複神智,伸出手,五抓狀,就要如貓一般抓過去,當然啦隻是做做樣子罷了。卻也解恨不少。
“怎麼。你不敢?”調侃的戲謔聲,從頭頂傳來。怎麼不過是隔開兩三個月,他竟然長得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多了!過分!難不成在昏迷的時候,都不長個子的嗎?也對,本就是營養不夠,能活命就不錯了。
杜雲傾冷哼一聲,仰著頭,一副不認輸的模樣:“才怪!”
拿起衣裳,踮著腳,卻摸不到他的肩膀。
前麵的男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兩腿微微岔開,身高落下來不少,杜雲傾順利把衣服從後套在了他的身上,再從前麵,幫忙係腰帶。
一麵還不怕死的傲嬌者:“不過是一個連毛都還沒有長齊全的毛孩兒罷了,怕什麼呢。”
這可是赤裸裸的羞辱呢。
南洛靖整個氣場都不好了,身子僵硬得厲害。
那人卻仍舊不怕死:“根本就沒什麼可瞧的嘛,對吧。嘿嘿。”
“那你想瞧見什麼?”南洛靖臉色僵硬得幾乎結了冰淩,鼻子內的溫熱氣息,掠過她的腦袋。她感覺到了一股非常不安的氣息。
卻不小心瞧見了他脖子處的喉結。
這個神奇的發現,讓她忘記了恐懼,手不由自主摸了上去,輕輕點了點:“咦,硬的。還會動呢。”
南洛靖隻感覺一隻冰涼的小手,撫上了脖子處,渾身一股戰栗侵襲而來,體內氣溫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你生氣了嗎?那我收回那句話。我聽師父說成年男子,才會有這東西呢。看來你不是毛孩子。”杜雲傾縮了縮手,反手在後。
心裏還想著剛才摸那喉結的感覺,好神奇呢。再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處,什麼也沒有,突然仰頭:“離墨也有嗎?”
“你想試試?”南洛靖低著頭,厲聲道。
杜雲傾微微點頭:“可以嗎?”
“不可以!”一雙大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直直看入她的眼,一字一頓道:“不許靠近別的男人。”
杜雲傾雖不明所以,可是手真的很痛很痛呢,見形勢不對,趕緊的求饒:“知道了。”
心下去想,就算我靠近了別的男人,你又未必會知道。
仿佛被聽出了心思似的,隻聽見耳邊他說著:“別以為我會不知道。”
“轟隆”這人,這人會讀心術不成?雙手環繞胸口,卻又覺得這個動作實在是太愚昧了,心聲,是心的語言,又不是心寫字。
“少主,裏麵是發生什麼了嗎?”有些擔心,剛才在外頭聽見了杜雲傾的尖叫。離墨想著少主有時候性情不定,難不成因為早上她出去的事情,還是說在裏頭伺候不周到,所以受到責罰了呢?
想著,跟杜雲傾也算是相識一場,而且她還是一個女孩子。縱然少主對她另眼相待,可是少主的脾氣實在是不好琢磨。
“有事我會不叫你嗎?”南洛靖又道了一聲:“何時,你這般囉嗦了。是想讓竹染把你的嘴巴給縫上不成。”
離墨無奈聳聳肩版,主子說話比較多的時候,相對來說是沒什麼大事,隻有不說話的時候,那才可能是發生大事了。
想來她是安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