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呈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本來應該是很開心的一件事情,如今看來,他倒是覺得可笑的很。
手上的力道越發收緊,雙眼看著那份信箋,心裏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打開了那封信箋。
“呈:邊關可否安好,近來身子如何,不過想來,這些必然是不需要我來擔心。記得將軍臨行前曾去我這裏讓我照顧幽竹,這些日子幽竹身子不錯,隻是,皇宮有些變故,相信將軍心裏清楚,這會是瀲灩的最後一封信,因為瀲灩已經沒有本事,再給你寄來任何的信箋,望將軍珍重。”
眼眶有些濕潤,他心裏清楚的很,如今瀲灩已經不再自己的身邊了,也不用再這般的想著她了。
但是怎麼能不想這些呢?那是他真心愛著的人,前世也是如此,這一世,定然也是愛定了這個女子,但是可能這一世,也注定了沒有結局。
瀲灩,真的是注定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這一世,一定要保護好幽竹,一定要,一定要。
瀲灩連你都保護不了她了嗎?那麼我還能怎麼做?
閉上眼睛,近些日子太過勞累了,甚至有時候站著都能夠睡著。
“將軍!門外有人找。”
突然士兵前來報告,南風呈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自己?
“什麼人?”
邊說著,南風呈就出來了帳篷,隻是一場帳篷之後,他就愣在了原地。
白璃沫轉過身看著他,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裏,他很是震驚。
“將軍。”
行禮,麵帶微笑,她儀態大方的站在他的麵前,這麼無懈可擊的她,誰知道她心中是什麼樣子的驚濤駭浪?
但是,站在不遠處的南風呈,心裏是怎麼看待她的呢?
“你怎麼來了?”
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卻是他心裏最厭惡的女子,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般的討厭一個女子。
她做錯了什麼?為何他南風呈會…………
“將軍是這般的厭惡璃沫是嗎?”
勾起笑容,她站在這裏依舊還是剛開始那般,帶著笑容,讓人看不穿她的情緒。
“對。”
這麼厭惡,甚至不知道原因的厭惡。
“為何?”
她無聲的退後了一步,隻是看著他的時候,眼中有些許的難過。
“哪裏有那麼多的原因,你不過是以前孟國的公主,怎麼就是憑借自己的身份就認為誰都會喜歡你嗎?”
厭惡一個人是不想要原因的,就像是喜歡一個人也是不想要原因的。
看著她站在那裏,心裏卻是不安的一怔。
不清楚,為何突然之間,他想要抱住這個女子,想要給她安全感,想拭去她眼角的傷悲。
“璃沫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妄想什麼,隻是,將軍這番話說來,就不怕璃沫心惡,害了你嗎?”
白璃沫笑著看著他,若是她真的心腸歹毒,那麼她早就害了幽竹了。
可是白璃沫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不清楚,也不知道。
“你有什麼本事害了我?”
南風呈加大了音量,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若是真的有那個本事,還真是翻了天了不可。
白璃沫勾起唇角,那抹笑容像是她的元神,曼珠沙華就是她,那麼的蝕骨,那麼的讓人難以移開眼睛。
“你以為……我真的是沒有那個本事是嗎?”
一笑傾國,她本來還站在那裏,一轉眼卻是已經出現在他的身邊。
“你!”
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右手已經扣在了他的喉頭。
“你知道嗎?我要你的性命,是輕而易舉。”
或許過去的白璃沫沒有這個本事,但是現在卻是足夠。
這樣子的白璃沫,猶如是換了一個人。
猶豫是在帳篷外麵,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於是大家都拔出身上的佩劍對著白璃沫。
南風呈揮揮手,示意大家都褪下,因為他明白,白璃沫不會要他的性命。
“你想要做什麼?”
南風呈看著她,感覺這個人不是白璃沫,會不會是有什麼人借了白璃沫的麵目來到這裏?
隻是,仔細想想,似乎不應該。
“我就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會害你,全世界的人想要你的性命,但是我不會。”
勾起唇角,慢慢的放開了自己的右手。
“還有……我要告訴你,有些事情,隻有我能夠做到。”
笑著看著他,他知道嗎?她現在不是人類,現在的白璃沫,必然是有很多的事情是他們做不到的,而這種事情,隻有白璃沫可以。
“白璃沫,你究竟要什麼。”
他看著她,眼中充滿了不解。
想要什麼?白璃沫勾起唇角,她要的是什麼?還真的是可笑,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呢?
向後退了幾步,見著他這般的看著自己,白璃沫搖搖頭。
“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是告訴你,我會幫你照顧好幽竹,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眼眶微濕,她告訴自己不要這麼做,不要這麼傻,可是還是會一直傻下去。
“但是,若是保護她們和保護你有衝突的時候,我會決然的保護你。”
會保護你的,因為白璃沫活著,就是為了保護南風呈。
而木紫璃,根本就不值得活著了,她早就該魂飛魄散,然後隨風而去了。
“保護幽竹。”
他還是這句話,這樣子的話讓她微微觸動,原來,南風呈要的是這個。
原來,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不在乎自己如何,願意為了別人,就算是犧牲都不在乎。
“我隻保護你。”倔強的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她還是不會改變這個決定。
“就算是白璃沫會死,保護的依舊隻有南風呈一個。”
因為白璃沫這個人,是木紫璃用魂飛魄散換來的。
“保護幽竹,保護皇上,保護天下,但是不要保護南風呈。”
因為南風呈是多麼的不值得,隻有南風呈自己明白。
白璃沫搖頭,看著他的時候,眼中依舊是帶著笑容。
“天下與我何幹?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子,皇上滅了我的孟國,我還要保護他?他那麼對你,我還要保護他?”
不會的,白璃沫不會那麼無私,她也不是人,不用去討好人。
“白璃沫,若是你再這麼說,本將軍即刻就讓你屍首異處!”
大吼一聲,他甚至已經拔出了身上的佩劍。
“你不會的。”笑著看著他,不是斷定了她不可能那麼做,而是斷定了他做不到。
“白璃沫,你這次來到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
南風呈帶著不解,他是真的想要知道白璃沫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為的是什麼。
“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他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那個女子就已經消失在這裏。
“白璃沫!”
大吼一聲,她去什麼地方了?
向前走去,走了好幾步,可是卻是怎麼都找不到那個女子的身影。
“白璃沫!”
繼續尋找,可是怎麼去找,怎麼都找不到。
皺緊了眉頭,想要找到白璃沫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
“你們看到了嗎?”
看著四周的士兵,他本就皺緊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不……不知道。”
那些士兵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大家本來也是一直關注著那邊的情況,畢竟南風呈是這個軍營裏麵的大將軍。
隻是,確實是沒有看到,沒有看到那個女子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他們誰都沒有看清楚白璃沫去了什麼地方。
“來人,找!”
大吼一聲,他就是不相信一個小女子能夠消失不見了,也不信她能夠有什麼雕蟲小技。
隻是,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他怎麼都找不到那個女子,找不到那個不會消失的女子。
…………
她再次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四周還是沒有任何人,她皺緊眉頭,這個將軍府,依然是毫無生氣。
沒有南風呈的將軍府,和有南風呈的將軍府,似乎是一樣,沒有別的什麼區別,隻因為,過去的時候南風呈在這裏,也沒有找過她,沒有來過她這裏。
看著這院子裏麵的一棵桃樹,桃花已經快要凋謝完了,就如同她燦爛的人生,已經該到最後了。
看著上天,她真的要這麼做嗎?真的要毀了閻君和莫洛洛嗎?
都說上天無情,她自己應該清楚,本來就是如此,若是她真的幫助玉帝做到了那些,真的毀了那個女子,她,真的就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嗎?
先不說玉帝會做什麼,但是閻君是斷然不會放過她的。
“木紫璃。”
突然,本是寂靜的院子裏麵出現了一個人,她一身的傷痕體力不支的跪坐在那裏。
“莫洛洛!”
這是怎麼一回事?驚訝的看著她坐在地上。
“你……你怎麼了?”
隻是莫洛洛沒有說任何的話,坐在那裏雖然一身的狼狽,但是眼角還在流著淚水。
似乎不是因為疼痛,她的淚水應該是悲傷,很濃重的而悲傷。
“你怎麼了?”
白璃沫本想是去扶她,隻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夠過去,一旦過去了,她恐怕會傷害了莫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