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動用武力,和易飛把傅景寒“綁架”回城堡。
為此傅景寒發了好大脾氣,把軟禁他的房間砸的七零八落,但是沒辦法,他已經在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這對他身體恢複不利。
趙言在徐天牧的授意下,在他喝的水裏加了安眠藥,才迫使他睡著了。
做完這些,趙言等人像是完成了一項重要任務,每個人都如釋重負。
易飛給傅景寒蓋好被子,長舒一口氣,抬眼問徐天牧:“徐醫生,少奶奶是不是隻要挺過了這一關,從重症室裏出來就沒事了?”
徐天牧嗬了一聲,走出來,疲憊的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哪有這麼簡單,她得的是惡性腫瘤,已經出現擴散跡象,後期要經過化療把這些擴散癌細胞全部殺死才能好,任重道遠,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易飛看向趙言,紅了眼圈,“少奶奶人那麼好,為什麼得這種病?”
“最近城堡接二連三的出事,是不是遭了什麼邪,要不我明天去鳳凰山卜一掛,燒燒紙拜拜佛?”
“行了吧,阿寒最煩封建迷信這一套,小心他削你!你們兩個也累了,去休息吧,今晚我在外麵守著阿寒。”
易飛又看了趙言一眼,吸了吸鼻子,朝著外麵走去。
趙言低著頭跟上,不過他沒多遠,又停下來,轉頭問徐天牧,“你跟我說句實話,少奶奶治愈率有多大?”
徐天牧回望著他,“想聽真話嗎?”
“嗯。”
徐天牧抿了抿唇,“如果是我太太得了這個病,我就不治了!”
趙言眸光微動,輕聲說了句,知道了,然後朝著自己的住處緩緩走去。
蘇璃雪在重症室躺了三天,醒來之後,被送到普通病房。
這三天,在傅景寒身上可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他從來沒有感覺日子這樣難捱過,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帶了刺,每一分每一都生不如死。
得到蘇璃雪醒來的消息,傅景寒急速往病房奔跑,因為太心急,下電梯的時候差點狼狽的摔倒。
但是他顧不上這些,百米衝刺的衝進蘇璃雪病房。
當他看到醒了的蘇璃雪後,腳步反而慢了下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好像床上躺著的不是個人,而是瓷娃娃,他腳步一重,她就會碎掉。
“阿璃——”
高頻率的抽煙讓他嗓音又低又澀,像是用粗糲的石頭磨過。
一向注重形象的也胡子拉碴,雙目赤紅,身上的衣服滿是褶皺, 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換衣服。
蘇璃雪吸著氧,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臉色蒼白無血,但精神尚好。
她衝他笑了笑,虛弱的開口,“你來了?”
傅景寒吸了吸鼻子,輕嗯了一聲。
他很想握握她的手,摸摸她的頭,但他根本不敢碰她,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她。
一滴晶亮的淚順著蘇璃雪眼角滾落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明明沒有想哭的衝動,看到傅景寒後,眼淚情不自禁的往下掉。
“你瘦了。”她說。
“沒有。還是七十三公斤,我一直都有好好吃飯。”
“你抽了很多煙,身上全是煙味。”
傅景寒張了張嘴,想說些辯駁的話來,但又不知該怎麼說。
她那麼了解他,他做什麼,她都猜得到。
“不要抽煙,抽煙對身體不好,你……”
蘇璃雪一句話沒說完,胸口喘了起來,氣息也有些不穩,傅景寒趕忙道:“不抽了,以後再也不抽了,你不要把心放在我身上,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蘇璃雪勾了勾唇,她想笑一笑,但是全頭被裹了繃帶,臉上肌肉被擠壓,笑了跟沒笑一樣。
“你不僅要照顧好自己,還得照顧還團團,團團是你的兒子,你不能總是凶他!”
“我知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什麼都聽你的!”
蘇璃雪剛出重症室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醫生怕影響她休息,不讓家屬待太久,傅景寒跟她說了沒幾句話,就被醫生提醒。
“傅先生,今天的探視時間到了,太太要休息,您回吧,明天再來!”
傅景寒抬頭剛要衝醫生發火,徐天牧擋住他,低聲道:“想要你的女人趕快好,就要配和醫生,來的路上你怎麼答應我的,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許生氣不許反抗,這些你都忘了?”
傅景寒握了握拳,神情委頓下來。
蘇璃雪衝他擺擺手,“去吧,聽話!”
她的一句話比別人十句話都管用,傅景寒聽到蘇璃雪話後,馬上化身聽話小綿羊,“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過他的神情仍是委屈的,像是很努力做了作業沒得到誇獎的小孩兒。
“嗯,好。”
傅景寒被徐天牧推搡著出來,他剛想提醒傅景寒他現在的樣子很糟糕,像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讓他回家把自己收拾一下洗個澡換個衣服,趙言從走廊盡頭大步走過來。
“少爺,院長找你!”
“什麼事?”徐天牧替他問。
“不知道,好像挺急,剛才他過來了一趟,見你在跟少奶奶說話,就先去忙別的了!”
徐天牧神情一暗,隱隱覺得有事情發生。
他拍了一下傅景寒的肩膀,“走吧,我跟你一起過去,說不定院長有了新的方案可以救你女人,”
他的話音剛落,聖爵醫院的院長從一個辦公室出來。
“傅先生探視了完了,現在有時間嗎,我跟你聊點事情!”
傅景寒不是很想去,院長辦公室距離蘇璃雪的病房有點遠,他不想離開蘇璃雪去太遠的地方。
最後,他被徐天牧暗中推著去了院長辦公室。、
三人落座後,院長助理給他們分別上了一杯咖啡,熱氣嫋嫋,空氣裏飄蕩著咖啡的香氣。
傅景寒垂著頭,一點也打不起精神。
“想必傅先生已經聽說了吧?”
傅景寒緩緩抬起頭,皺眉看著院長。
院長輕咳兩聲,似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馬上說話。
徐天牧等了幾秒,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院長怎麼遮遮掩掩,這可不像您的風格。想說什麼您就說,傅景寒曆經九死一生,沒什麼接受不了!”
院長沉吟片刻,然後歎了口氣,“張洪自教授在回來的途中發生了車禍,現在生死未卜,不能再參與傅太太的後續治療,還請傅先生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