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盛庭深之所以能這麼快抓到蘇璃雪,確實是傅景寒從中引導。
不過傅景寒的主旨是借盛庭深的力拆散蘇璃雪和池初,並不是真的要她來地牢受苦。
“少爺隻是在吃池初的醋,並不是真的要置你於死地!”
蘇璃雪手扒著鐵欄杆,扯了扯唇,“你別替他說話,他那種人,我早就看透了!”
順著他的意思怎麼都好說,一旦與他的意見相左,不分青紅皂白,馬上翻臉不認人。
“真的少奶奶,少爺太愛你了,你要去照顧另外一個男人,所以才那麼生氣!”
蘇璃雪像是聽了什麼笑話笑了起來,笑神經牽動身上的傷口,她又吃痛的皺起眉頭。
“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他這是愛我?”
“愛一個人會把對方害成這樣嗎?”
趙言看出蘇璃雪在咬牙忍著痛,雙手向下壓了壓,“少奶奶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越激動,傷口越疼,他真看了她這個樣子。
“如果我沒猜錯,傅景寒派你來,是讓你看看我死了沒,是不是?”
“少爺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裏不是這樣想的。”趙言話沒經大腦,直接說了出來。
說完,才發現說錯了話。
蘇璃雪又冷冷笑了起來,“看,這就是傅景寒,我剛一和他沒關係,他就恨不得馬上去死!”
“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在他那裏簡直就是個笑話!”
“他心裏總是考慮自己,從來沒有裝過別人!”
趙言快要急死了,他這次過來本是勸和的,怎麼越勸越讓兩人誤會加深了呢?
“少奶奶,少爺確實太自我,但心眼不壞。你聽我的話,向他道個歉說句軟話,我敢保證,他馬上救你出去!”
“我不稀罕!!”
蘇璃雪這句話聲音之大,惹得管事人和看守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趙言緊抓著欄杆,“少奶奶,你別這麼倔,其實少爺他……”
“你走!我不想再聽見有關他的任何事情!”
趙言張了張嘴,似還有話要說,不過管事人和看守人已經抽完了煙,兩人一起朝這邊走過來。
“趙管家,時間差不多了,您請回吧!”管事人道。
趙言望著蘇璃雪躺下去的孱弱背影,緊皺著眉頭。
兩人都這麼倔強,誰也不肯認輸,還能有和好的機會嗎?
“這種女人就是不知好歹,您何必浪費口舌?”
“聽說她是因為江南堂的事進來的,江南堂……那可是大案子,進到這裏,別想活著出去……”
趙言自動屏蔽管事人的喋喋不休,緊握了握拳頭,狠心站起來,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回去的路上他暗暗發誓,到了城堡一定要和傅景寒好好談一談。
把地牢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他,讓他明白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為他,正在受著酷刑。
告訴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唯我獨尊,任性而為,不然,他真的會失去蘇璃雪這麼好的女人!
因為太急切,車來的很快,路上沒什麼人,連闖了兩個紅燈。
到了城堡,他興衝衝的去找傅景寒,卻被告知傅景寒剛服了助眠的藥,已經睡了。
趙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時沒了氣力。
“你這麼急,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值班的保鏢問。
趙言擺擺手,“既然少爺已經睡了,那就明天再說吧!”
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趙言是個很有毅力的人,為了跟傅景寒好好說說蘇璃雪的事,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
不知是不是服了藥的緣故,往常六點半就起床鍛煉的傅景寒,今天快九點才從房間出來。
“少爺,你醒了,我……”
趙言剛要說蘇璃雪的事,隔壁兒童房傳來團團的哭鬧聲,傅景寒蹙了蹙眉,大步朝著兒童房走去。
哭鬧找媽咪,成了團團的家常便飯。
每天醒來和睡前都要雷打不動的鬧一鬧,搞得傅景寒不厭其煩。
換做以前,他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自從得知團團是他的親兒子,看了一些育兒書,打罵會讓孩子產生逆反心理後,他就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暴脾氣。
好容易哄好了團團,父子倆去早飯。
傅景寒一邊吃早飯一邊處理公司事務,這一晃就過去一個小時。
等他完全閑下來,可以聊天,已經臨近了中午。
“少爺,按照你吩咐,我昨晚去地牢看了少奶奶。”趙言看著傅景寒趕緊道。
傅景寒正在看一份報表,聽了他的話輕輕嗯了一聲。
趙言思慮片刻,“噗通”一聲跪在傅景寒麵前。
傅景寒終於肯停下手頭上所有事,直視向他。
“我趙言以城堡管家的名義,懇求少爺趕快去救救少奶奶,如果晚了,少奶奶就真的沒命了!”
傅景寒蹙了蹙眉,他已經朝外放出信號,關閉了京都所有關口,目的就是告訴盛庭深這個女人動不得。
他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沒領悟其中的含義?
還是說,他領悟了,故意跟他對著幹?
趙言跪著向前“走”了兩步,把昨晚在地牢見到蘇璃雪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少奶奶一個女人,被折磨的完全沒了人形,如果不是有管事人領著,我根本分辨不出那就是少奶奶。”
“如果你隻是想懲罰她一下,這種程度早就夠了。不看僧麵看佛麵,少奶奶是團團的親生母親,為了團團,也不能讓少奶奶被那幫人活活折磨死啊!”
“我們都以為盛庭深不會對少奶奶用太重的刑,結果呢,那個瘋子自以為抓住你的軟肋,公然向你叫板,他哪是在審少奶奶,分明是在向你示威!”
“少爺,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隻要能找到五年前酒店那個女人,你一定好好對她,把她寵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現在那個人就是少奶奶,你怎麼做不到呢?”
趙言激動煽情講了一大堆,傳進傅景寒耳朵裏就幾個詞,蘇璃雪,受刑,嚴重,沒了人形。
他“砰”的一聲趴在沙發扶手上,重瞳眯了眯,“盛庭深這州長的位置怕是坐到頭了!”
霍然起身,接過傭人遞過來的風衣,雙手一旋,風衣落在肩上,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趙言趕忙跟上,心裏默念,少奶奶你一定要撐住,少爺去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