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龍一般的車隊由北向南,浩浩蕩蕩急速行駛,所見車輛無不改道讓路,場麵甚是壯觀。
“少爺,我們這次去北州府的目的是救少奶奶,所以你盡量不要跟盛庭深正麵衝突,看他不順眼,等救出少奶奶再說!”趙言怕把事情鬧大不好收場,一邊開車一邊叮囑傅景寒。
傅景寒陰沉著一張臉,無聲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他掌握著北州百分之八十的經濟命脈,處處壓製著盛庭深,盛庭深早就看他不順眼,但因為還指望他發展經濟,所以一直忍著。
沒想到在蘇璃雪這件事上,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借著他的女人出氣!
他本想借他的手拆散蘇璃雪和池初,他卻將計就計,往他心口紮釘子!
好,既然他瘋狂試探,就別怪傅景寒不客氣了!
半個小時後,浩浩蕩蕩的車隊成一字型排開,整齊的停在州長府外麵的草坪上。
中間一輛車的車門被司機打開,一隻穿著程亮皮鞋的腳踩在綠色的草坪上。
傅景寒沒打招呼就過來,這讓州長府的人措手不及。
“傅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管事人小跑著過來,看見傅景寒從車裏下來,趕緊撐起一把大傘,為他遮住頭頂的射下來的強光。
傅景寒漆黑的冷眸一掃,“盛庭深呢?”
“盛……州長閣下不知道您過來,還在書房批閱文……”
管事人的話還沒說完,盛庭深在眾多保鏢的簇擁下從裏麵走出來。
“傅先生來我這裏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
盛庭深一邊說一邊例行公事的伸出手,想要跟傅景寒握手。
傅景寒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去,徑直進了大門。
盛庭深尷尬的收回手,蹙了蹙眉。
客廳裏,兩人分坐茶幾兩側,身後站著各自的保鏢。
傭人給兩人上茶,低眉垂眼的退下。
盛庭深端起茶杯,以茶杯為遮擋物觀察了一下傅景寒的臉色,淡淡道:“傅先生搞這麼大陣仗來我這,是不是有什麼事?”
傅景寒冷哼一聲,“我有什麼事你心裏不清楚?”
盛庭深笑了笑,放下茶杯,“就算傅先生不來我這兒,過幾天我也得去找傅先生,既然你主動來了,我們就好好談談。”
“說吧,你這次又想要什麼特權?”
傅景寒轉過頭看著他。
盛庭深又笑,“咱們兄弟兩個打交道好幾年了,彼此都有所了解,那些場麵話都省略。你想要怎麼做,才肯重新開啟京都各大關口?”
“各大關口封鎖了一天,秩序大亂,我的秘書辦這兩天什麼也沒幹,就處理民眾的投訴了。”
他看了傅景寒一眼,幽幽的說:“傅老弟,凡事都講個適可而止,太過了,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傅景寒扯了扯唇角,“最後一句話,正是我也想對你說的,適可而止,不要搬石頭砸自己腳!”
盛庭深眉頭一蹙,“你這麼說可就把我搞迷糊了,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麼?如果你生氣是因為我抓了蘇璃雪這件事……蘇璃雪不是你提供的線索讓我抓的麼,我完全按照你的意思辦的事,難道還辦錯了?”
傅景寒猛拍了一下桌子,“你少給我來這一套!”
盛庭深眸色暗了暗,“這是州長府,傅先生注意你的態度!”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保鏢匆匆忙忙從後院跑過來,看了傅景寒一眼,湊在盛庭深耳邊低語了幾句。
盛庭深眼神嗖然變冷,蹭的一下站起來,朗聲道:“傅景寒涉嫌劫獄,放走重要嫌疑犯,給我抓起來!”
登時,穿著黑色製服的保鏢從四麵八方湧出來,把傅景寒和他的人團團圍住。
情況變化太快,趙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家少爺前來跟閣下商議事情,州長閣下這是幹什麼?”趙言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褲兜,悄然按了手機,朝外界的傅家軍放出有緊急事情發生的信號。
“我說你們怎麼突然造訪,原來是為了聲東擊西,為蘇璃雪逃走製造機會!”盛庭深一臉怒氣的說。
趙言與傅景寒對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家少奶奶……逃走了?”
“人就是你們裏應外合接走的,還裝!”盛庭深指著傅景寒厲聲道。
傅景寒走過去,抓住他那根手指,表麵不動聲色,其實在暗中發力往下拗。
盛庭深臉色由紅變白,手指已經被拗到極限,馬上就要折了。
“賊喊捉賊,演的一出好戲,蘇璃雪在哪,馬上交出來!”傅景寒冷冷的說。
“我看你才是賊喊住賊,不然怎麼會這麼巧,你一來,蘇璃雪就從地牢不見,地牢四周如銅牆鐵壁,若沒人接應,她怎麼能從固若金湯的地牢逃出去?”
“瞎說!”
傅景寒拗著盛庭深的手指,盛庭深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馬上舉槍,數十支手槍對準他,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
盛庭深不是別人,可以隨意拿捏,傅景寒今天傷了他,肯定會受到A國上層的製裁,依著傅景寒脾氣肯定不服,雙方一旦開戰,勢必會引起巨大混亂,後果不堪設想。
“少爺,我看州長的樣子不像在撒謊,或許,中間有誤會!”趙言道。
盛庭深一聽趙言的話,深深皺起眉頭:“蘇璃雪此次逃走,真的和你們沒關係?”
“我昨晚確實來見過少奶奶,但是看過她之後,什麼都沒做就走了,這一點州長大人的管事人可以作證。”
“今天少爺過來是因為不忍看少奶奶在地牢受罪,特地過來找州長大人通融通融,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把對少奶奶的處罰降低一些,至於你們說的少奶奶逃走一事,我趙言可以以人格擔保,我和少爺毫不知情!”
趙言這個金牌管家,威名在外,是有了名的行事光明磊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從不打誑語。
有時候他就是傅景寒的嘴替,他說的話就代表傅景寒。
他敢這麼說,蘇璃雪的出逃八成跟他們沒關係。
盛庭深盯看了傅景寒幾秒,抬起另一隻手,揮了揮,示意他的保鏢把槍放下。
他這邊先示了弱,傅景寒也沒再抓著他的手指不放,畢竟雙方真打起來,沒有勝方,隻會兩敗俱傷。
盛庭深動了動那根手指,一動就疼的厲害,讓府裏的家庭醫生一檢查,骨折了。
他忍著發火的衝動,問傅景寒:“如果蘇璃雪沒有你們在背後幫她,她一個人怎麼從地牢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