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瑜自從被太妃提拔到身邊去侍候,便一直在等待著千機藥歸朝的機會。
有太妃娘娘的支持還不夠,她還需要在宮裏培植自己的黨羽。這樣才能保證她的地位不受人覬覦。
至於顏子晴,她自然有辦法將她踩在腳底……
孟清瑜看著一副憤恨模樣的賀敏敏,隻從容勸慰道:“顏子晴的出身本就不是你我二人能與之相比的,更何況她如今得了太妃娘娘的眼,更是硬氣的很。我們能忍的便忍忍就是。何必與她爭個臉紅耳赤。”
“清瑜,怎麼連你這麼說。她顏子晴怎麼了,不就是顏府的小姐而已嘛。可是你也不差啊,要我說這麼多年就是你太謙遜,所以才讓她們在都城上下出盡了風頭。若是當初的大國會有你參加,現在還指不定有沒有她顏子晴什麼事情呢。”
“敏敏……”孟清瑜故作緊張的喊了賀敏敏一聲,可是賀敏敏卻無所畏懼,隻連聲對孟清瑜說道:“你呀,就是太過好心,所以才會處處被人欺負。顏子晴先不說,咱們就拿那侍女來說,她的身世可算不上什麼尊不尊貴的吧。還不是處心積慮的往上爬,這不,就被太妃娘娘看中了,一下子給送到了珣王府中。你說你還在這宮裏忙前忙後呢。說不定那個小狐狸精早都爬上珣王殿下的床了……”
賀敏敏越說越是生氣,此時提起侍女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若說顏子晴與孟清瑜的出身要比她們高出一截也就罷了,可是那個侍女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比她們還先一步爬了上去,甚至直接得到了侍奉珣王殿下的機會。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啊……
孟清瑜看著賀敏敏一臉嫉恨的神色,隻故作歎惜的說道:“既然我們沒有人家那麼好的命,就不要再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聽說顏子晴之前也奉太妃娘娘的旨意去了珣王府,說不準什麼時候一道聖旨下來,她們兩個就都要翻身做主了的。敏敏你今日與我說的這些話說說也就罷了,可不能再與任何人提及了,知道嗎?”
孟清瑜看似是關心賀敏敏,實則卻是再激將她,讓她產生妒意。
果然,賀敏敏才一聽到,就瞬間站起身來,恨恨說道:“珣王殿下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們兩個。若說才情,她顏子晴不過空有一個東周才女的名聲罷了,哪裏比的過你真才實學。若論家境,她顏府與那逆犯蕭鈺軒還有著實打實的關係呢。”賀敏敏的話一出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隻趕緊換言道:“侍女就更算不上什麼了,就算有太妃娘娘將她賜予珣王殿下又能怎樣,到了府裏還是奴婢一個連個侍妾都算不上。哎呀……清瑜,若是按我說,這所有的秀女裏麵,也就隻有你才配給珣王殿下做宮妃,其他人,都不過是個陪襯罷了。你可不能再這裏再這麼自怨自艾下去,平白給別人鑽了空子。”
“敏敏,你把事情想得都太簡單了。你可別忘了,就算是沒有顏子晴,沒有侍女,可還有花掌史呢。她可是珣王殿下的未婚王妃啊。日後若殿下登基,她自然也是名正言順的正主。暫不說我們能不能有幸得珣王殿下垂憐,隻怕就是花掌史這關我們都要過不去的……”
孟清瑜故意將話說的欲言又止,而後又一副早已心死的無奈模樣,惹得賀敏敏連聲問道:“清瑜,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你快跟我說說,或許我們還能一起想出什麼法子來呢。”
孟清瑜說的不錯,花溪草與珣王殿下的婚約那是先皇在時就已經頒下的,隻是一直未提到禮部日程而已;如若不是先皇駕崩,隻怕花溪草如今早已是名正言順的珣王妃了。
可是就算她入宮後依舊得寵,哪怕登上後位,那又能如何?這三宮六院總不可能就她一人侍奉吧?
孟清瑜露出一抹苦笑,隻對賀敏敏勸道:“敏敏,有些話本不該我說。隻是你我自幼相識,也是最好的閨中密友了,這事我既然知道了自是不能與你相瞞。”
“清瑜,你吞吞吐吐的了,快說吧。”
“我在身邊當值時,曾聽太妃娘娘身側的蘇嬤嬤與徐嬤嬤說起過這位花掌史,聽聞她與珣王殿下早在立下婚約之時,就曾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為約,如今珣王殿下遲遲不肯登基,亦是有此原因……甚至……”
“甚至什麼?”
“遣散後宮……”
“什麼?真是笑話!就憑她花溪草一人,也想獨霸後宮?這是哪裏來的規矩?別說珣王殿下不會同意,就是太妃娘娘還有朝中百官也不會同意呀!清瑜,你是不是聽錯了?”
“敏敏,你的心思就還是太過單純……。你想過沒有?為何太妃娘娘當初輔政期間就將秀女選拔入宮,而沒有等到珣王殿下回朝時再作決定?還有珣王殿下凱旋回朝已有多日,為何遲遲不上早朝,不理朝政,更是連繼位的心思都沒有?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賀敏敏本就是個心思淺薄的人,此時聽孟清瑜這麼一說,瞬間覺得千機藥不登基繼位,就是因為有花溪草這事在前麵擋著,可她還是有些奇怪:“那照你這麼說,珣王殿下是因為花溪草而不登基。那珣王殿下為何會作此決定呢?難道是忌憚藍將軍手中兵權不成?”
孟清瑜見賀敏敏已經上鉤,隻繼續苦口婆心的替她分析起來:“我覺得這事說不定與當年的傳聞有關……”
“傳聞?什麼傳聞?”
“你竟然不知道?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吧。”
賀敏敏的急脾氣哪裏經得住孟清瑜這麼吊著,隻趕緊問道:“清瑜,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姐妹,有話就不要藏著掖著的了。還是趕緊說出來吧。”
“就是妖女傳聞啊,你忘了?”
“妖女……你說的是那個蛇身人麵的妖女傳聞?”賀敏敏在孟清瑜的提醒下,終是想起來曾經度成立盛傳的妖女之事。那時的確有人說過那妖女就是花溪草本人。甚至那圖上的人像都與她如出一轍。
“嗯,就是那件事。”
“可這與珣王殿下有什麼關係?”
“先皇在位時,曾有大臣上書,說是有人親眼見到她有馭獸之力,甚至能夠操控多頸巨蟒攻擊侍衛。隻是這些事情後來都被人壓了下來,就連先皇也不知為何就突然不再追究,甚至還不讓人再提及此事。可是這事過了沒多久,就又有人上報說親眼看到她以妖術操縱人自相殘殺,場麵很是血腥……”
“你
……你的意思是說,她可能會邪術?而且珣王殿下也極有可能已經被她的邪術所控製。所以才遲遲不肯登基繼位,更要遣散後宮?”
賀敏敏好像知道了什麼驚天大聞一般,聲音都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度。
孟清瑜趕忙捂住她都口,連聲說道:“敏敏,這話可說不得。”
“清瑜,若那花溪草真的有問題,那這事就非同小可,事關珣王殿下甚至關乎天下蒼生,我們哪能就這麼坐視不理……”
“可是,這些我也不過是偷偷聽到的而已,畢竟不登台麵,若是讓人知道這話是從你我二人口中傳出去的,隻怕咱倆的小命就要嗚呼了。”
在孟清瑜的再三勸說之下,賀敏敏終是答應將這些話都藏在肚子裏,就當從未聽說過,絕不像第三個人說起,孟清瑜才肯罷休。
而與此同時的太妃府上中,太妃卻是大發雷霆,連桌上的棋盤都被她掀翻在地。
“太妃娘娘息怒,切莫氣壞了身子。鳳體要緊啊。”蘇嬤嬤扶著太妃的臂彎,卻被太妃給挪開了手。
“去把花溪草給哀家叫來。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都把哀家說過的話當成什麼了!”
“是。”蘇嬤嬤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太妃發這麼大的火氣了。隻是珣王殿下今日做的一切,的確是不合禮法,甚至更觸及了太妃的底線……
珣王府中,慕白剛從影樓歸來,要與千機藥商量花溪草的事情。
截止此時,花溪草已經整整昏迷了六個時辰,還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魅影也已經帶人擊破了神機閣的總部,可卻沒有發現白阡陌的蹤影。
為了不讓都城裏的人察覺到神機閣的所在,影衛一把火早已將鎮前街燒個幹淨。就算京兆尹上報上去,也不過是尋常的失火而已。
慕白行色匆匆的走進千機藥的書房,卻見裏麵空無一人,慕白隻能召喚影衛問道:“你們主子去了哪裏,你們可曾知曉?”
“啟稟慕白,珣王殿下自醜時去尋司徒卿,便還未歸府,至於具體行蹤,卑職也不知曉。”
司徒卿……慕白一想起這個巫族的大祭司,就不由眉頭緊蹙。
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實在是難纏的很呢……
“外麵什麼聲音?”慕白看著遠遠有一隊人馬進來,隻朝影衛問起。
“是太妃娘娘派來的內侍官,說是奉命宣花掌史覲見的,因為在郡主府為尋見人,所以才來了珣王府中。”
“你們主子若是回府,第一時間讓他來影樓見我。”
“是。”
慕白走後,太妃娘娘派來的內侍官也被珣王府中侍衛擋了回去。
直到傍晚時分,千機藥才回來府中。
影衛見千機藥進門,第一時間上前稟道:“啟稟主子,慕白今日回府留話,請您第一時間到影樓見他。”
千機藥聽罷並未回應,影衛見此情形隻先退了下去。
顏府,顏老首輔的書房中,顏子晴正座桌前,顏老首輔則是負手而立:“紫涵,從小到大你都不曾讓你父母以及我們兩個老的操過什麼心。隻是如今你入了宮,做了秀女,祖父還是幾許擔憂,不得不與你說清楚……”說起家事,顏老首輔一改之前正色,看起來與尋常爺孫聊天無異。
隻是一聽到事關入宮選秀之事,不知不覺間,顏子晴的眉頭就微皺了一下,怕是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對秀女這兩字的莫大抵觸。
顏老首輔看著顏子晴變化的神情,不由疑慮,到底宮裏有什麼事情是顏子晴不願提及並且十分抵觸的?他看的出顏子晴的抵觸情緒,卻不明白她此時下意識行為的意義。
頓了片刻顏子晴才淡淡問道:“祖父,涵兒隻想做一輩子的秀女,可以嗎?”
顏老首輔略微思索沉靜說道:“你就那麼不想成為珣王殿下的宮妃?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卷入皇宮的爭鬥之中?”
“我有的選擇嗎?”顏子晴一直都是極為敬重祖父與父親的,但是對於入宮選秀這件事,她卻是心底有著千百個不願意。隻不過她作為顏氏子女,不得不背負一份責任而不可推卸罷了……
“你應該清楚,你這樣做的後果。”顏老首輔的神色極為嚴肅,顏子晴的眉頭也擰的更緊。
“父親他……可會同意我的選擇?”顏涵小心的問道。
顏老首輔抬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顏子晴,不禁沉重的說道:“紫涵,你應該明白,我們顏府立足與朝堂,依附的絕非是姻親之好,而是我們顏府對皇上的忠心不二,誓死追隨。你作為顏氏之女,自然有自己的責任也有自己的權利。待我們這些老的百年之後,日子是你自己的,苦樂喜憂亦是你自己的。你可明白祖父之意?”
顏子晴聽罷此言,不禁眉頭微鬆,人也緩和了不少,笑著答道:“紫涵明白,謝祖父。”
顏老首輔見孫女並不介懷,心情也好了不少,至於什麼秀女不秀女,宮妃不宮妃的,就都隨她而去吧……
畢竟千機藥也並非常人,這所謂的選秀隻怕到頭來也不過是太妃自己的一場空歡喜而已。
顏子晴準備告退之前,顏老首輔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筆墨,正視著顏子晴的雙眼,嚴肅問道:“你是不還有什麼事瞞著祖父?”
顏子晴沒有想到,自己的細微的神色變化會被祖父發現,雖然心頭很暖,但是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顏子晴深深吸了口氣,凝聲說道:“我覺得太妃娘娘好像……有問題……”
“顏府的祖訓,你可還記得。”顏老首輔說話的口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顏子晴聞此,隻扯過一抹欣然的笑意:“紫涵明白了,些祖父指點迷津。”
離開了顏府,顏子晴隻覺得異常輕鬆起來。
隻要祖父同意了她的想法,那她就也不用再有任何的顧忌了……
隻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與世無爭,卻不代表不被他人看作是絆腳石……
孟清瑜悻悻的翻閱著有關禮部呈上來的書卷,滿腹悶火無處散去,隻能在心底不停咒罵解恨。
“姐姐,這是儲秀宮賀敏姐姐讓我交給您的東西。”宮女看著眉頭緊鎖的孟清瑜,細聲說道。
孟清瑜聽聞賀敏敏送來的東西,當即心情喜悅,拂了拂額頭,便起身說道:“她人在哪裏?還不快帶過來。”
賀敏敏一身宮服,明顯是剛下晚課便趕了過來,孟清瑜見她如此,自是知道她必有要事,便遣散了小宮女,隻留一個心腹在外守著。
“清瑜在這身邊裏當差果然是不尋常的,就連我想要見你一麵都這麼困難。”
“敏敏就知道打趣我不是?不過也是個婢女而已,哪裏還分得出什麼高低貴賤……”孟清瑜將賀敏敏拉到桌前一同坐下,麵上也滿是苦澀笑意。
“清瑜,我來此可是有要事與你相商的。”
“你說便是,這裏除了你我二人,再無它聽。”
賀敏敏謹慎的掃視周遭,確定沒有問題,才低聲說道:“顏子晴今日似是又奉太妃娘娘之命出了宮去。隻是她人才一回來就聽說去了太妃府上自請除去秀女身份,甘願還府。這個女人平日裏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沒想到動起手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你想啊,她唐唐當朝首輔之女,若是真就這麼出了宮去,太妃娘娘和陳王殿下還不得讓人戳脊梁骨去?這分明就是激將之法,想要逼太妃娘娘給她個名分嗎?”
寥寥幾字,孟清瑜聽聞臉色一青。當即遮住賀敏敏的嘴巴,示意他不得亂說。
賀敏敏看著孟清瑜的神色,雖然理解卻也意料之外,她沒想到孟清瑜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清瑜……”
“好了,敏敏,此事你不要再多言。這件事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孟清瑜眼簾微垂,看不出她此言是何用意。
“清瑜你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嗎?還是說你也早已知道了此事?”賀敏敏驚詫的盯著孟清瑜,沉聲問道。
孟清瑜看了賀敏敏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顏子晴的意圖如此明顯,就連你我都已經看個通透,其他人又怎麼會看不明白。你怎麼也不想想,她是哪裏來的這份底氣,趕去威逼太妃娘娘和珣王殿下?”
賀敏敏聽著孟清瑜的話,不由思慮,半響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事許是本就是有人授意?”
孟清瑜的回答令賀敏敏一驚,卻也隻是瞬間。
“太妃娘娘?為何就偏偏選中了她呢?”
孟清瑜不屑一笑:“自然是因為太妃娘娘也難改珣王殿下的心意,隻不過剛好顏子晴身後有顏氏撐腰可以威脅珣王殿下罷了。”
“所以說,珣王殿下是真的不想登基冊妃,甚至是連太妃娘娘都要想著法子來逼迫他就範?”
“宮裏的事情,哪是你我參悟的透的,聽我一句,這事還是不要摻和的好,明白嗎?”
孟清瑜見賀敏敏的眸光裏還帶著些許異亮,隻淡淡搖頭,無奈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是你我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如若因此犯了聖怒倒是不值。不過她想借機上位,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才行。”言及至此,孟清瑜的目光不由閃過一絲得意。
賀敏敏自是沒有錯過,隻能順著問道:“清瑜可是已有成算?”
孟清瑜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的忘性倒是夠大,難不成又忘了珣王殿下身邊還有個花掌史的……”
孟清瑜沒有說完的話,賀敏敏自然是懂。
“花溪草她……”
“顏府之於朝堂甚是東周而言,是何等地位,毋庸置疑。隻不過若是連顏子晴都逃不過她的打壓,那解散後宮之言,隻怕也就並非是句空話而已了。”
“那我倒是要看看,她們兩個倒是誰的能耐大些。”
孟清瑜與賀敏敏談論不多時,就聽外麵一陣喧囂道:“太妃娘娘駕到!”
二人聞言當即一驚趕忙出殿跪拜迎接。
“奴婢參見太妃娘娘。”
“奴婢參見太妃娘娘。”
“你是哪個宮裏的?”太妃娘娘看著一身宮服的賀敏敏,目光微變,卻沒有表露出來。
賀敏敏一邊起身一邊解釋道:“回稟太妃娘娘,奴婢乃是儲秀宮的秀女。”
“哦?儲秀宮的?過來,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妃娘娘坐在主位上,看似不經意的打量起孟清瑜身側的賀敏敏來。
“是。”
賀敏敏緩緩抬頭,目光與太妃娘娘對視的瞬間,就敗下陣來。
“嗯,倒是個美人胚子,起來吧。”
“謝太妃娘娘。”未待賀敏敏多言,太妃娘娘便將他的話打斷,沉聲說道:“模樣嬌俏,說話聲音也好聽的很,倒是合哀家心意的。”
如此模棱兩可的話,將賀敏敏打的措手不及,一時心意浮動,最終落得一句:“奴婢謝過太妃娘娘誇獎。”
太妃娘娘滿意的看著賀敏敏,揮揮手說道:“今日既然來了,日後便隨她一起留在身邊裏侍奉吧。”
賀敏敏做夢也沒想到,今日不過是順路走著一遭,竟然會得此重賞。
天知道,她之前是有多嫉妒孟清瑜得了這次機會,如今她也能夠留在身邊,那就說明自己離珣王殿下就更近了一步……
賀敏敏因太妃的聖恩,不由激動不已,當即叩謝起來。
隻是她身邊的孟清瑜卻是沒有那麼好的神色了……
待賀敏敏離開身邊,不由一路摩挲著手中絹帕,太妃娘娘到底是何用意?
太妃娘娘原本說了三日不見任何人的,太妃府上的大門也一直緊閉。可是此時她卻突然到了身邊來,這令眾人都是亂了思慮的。
尤其是自以為已經將事情看得透徹的孟清瑜,更是被太妃娘娘的突然造訪給轉的暈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