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家主領牌

“讓開。”千機藥的目光中閃爍著嗜血的光亮,那小童見了雖是被嚇得氣息一滯,但還是死死擋在了千機藥麵前,絲毫不肯退讓半步。

“珣王殿下進去,隻會令裏麵的荊棘草瘋狂發起攻擊,並且達成采陽補陰的目的。”小童本就是百裏恒座下的神廟童子,即便麵對千機藥的威壓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百裏恒的話他卻是不敢不從。饒是千機藥今日要踏著他的屍首過去,他也絕不會退縮半步。

就在千機藥麵色大變之時,突然石壁後傳來一聲女子的低呼,雖然聲音微弱,但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珣王殿下,時辰已過,若是硬闖,隻會招來霍亂,您還是請回罷。”

“告訴百裏恒,本王要她完好無損的回來,否則他知道後果。”千機藥沒有再執迷不悟的要去觸動機關,而是麵色陰沉的轉身離去。

至於小童則是在千機藥轉身的瞬間喘了一口粗氣……

“主子,蘇嫣然已經回王城了。”

“這兩日可有花大人消息?”

“花大人最後一次來信,已是三日前,按時間來算,此時應該已經抵達都城才是。隻是至今仍未有任何消息傳來。”

自從阿離進了穀底之後千機藥的神色就一直帶著幾分焦慮,那是一種他從未如此明顯顯露出來過的情緒。就連影衛都能感受到他深深的急切……甚至影衛也不敢去想,如果花溪草真的在裏麵,那該如何是好。

穀底,一個神秘而又肮髒的大渝禁地,除了大渝王上之外便再無第二個人可以入內。就連百裏恒也隻能勉強在穀口布下陣法,借著一日中陰氣最重的那一個時辰在穀裏開出一條路來。而這路自然也隻有血陰之人才能去走……

好在阿離的體質與花溪草有幾分相似,都是體寒血陰之人,入穀之後才能免遭荊棘草的攻擊。否則外人一旦入內,整個山穀的荊棘草都會直接將人吞噬掉,食之血肉,吸之生氣,以達采陽補陰之法。

然就是如阿離這種體質,一旦超出時辰未能歸來,體內雜氣也同樣會招荊棘草席卷,不出一個時辰,必然會遭其侵蝕……

如果此時進入穀底的不是阿離,而是換作他人,想來千機藥也不會是方才那般激進,但阿離畢竟是花溪草手底下的人,他就不能不多一分憂慮……否則待她歸來之日,他該如何向她交代?

千機藥的麵色一直如同死寂一般的陰沉,完全滿麵青黑之兆。影衛跟在他身後也隻能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假以躲避他周遭散發的威壓之氣……

“兩日,如果還找不到她的下落,本王要整個大渝為她陪葬。”千機藥行進的步伐未曾停駐,但影衛卻是被他這低沉的話語驚的氣息微亂。

雖然他們早就做好了攻破大渝的準備,但是真的要做到滅國,卻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但影衛卻是清楚,自家主子此時絕非戲言……甚至他還能聽出主子在說出此言時那不加掩飾的暴虐之氣。這是千機藥從未有過的一麵……

有了千機藥的指令,無論是城內的輕騎還是城外的蘇北大軍,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浴血奮戰。辰時剛過,影衛就帶來了最新的戰報,王城鐵甲軍在迎戰蘇北大軍之時,死傷過半,已不足兩萬兵力。

千機藥的目光一直定在桌案的畫卷上,對於影衛的彙報幾乎置若罔聞。過了半響,才聽他冷聲回道:“亥時之前,破城。”

“是。”影衛的目光隻是輕跳在桌上花溪草的畫像上麵一眼,便當即收回探視的目光,疾步退了出去。與此同時,影衛心底隻更加迫切的祈禱著,花溪草一定要平安無事才好……

否則,他們也不敢想象,主子到底會不會作出什麼顛覆天下的事來。

破城,談何容易?

蘇北大軍與大渝獸軍打了多久,花溪草便再密林中觀望了多久……此時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與自己身材相似的蘇北軍屍體,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那人的鎧甲扒了下來,完全不顧其他的穿在自己身上。不多時她便在自己臉上蹭了些士兵身上的血漬,整個人看起來倒也像是剛才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模樣。

隻是她剛搖晃著混入廝殺的大軍之中,就聽軍中傳來一陣急促的戰鼓聲。花溪草並非軍中之人,更是聽不懂蘇北軍戰鼓的暗號,隻能憑借著本能小心查看著周遭人的反應。

在她躊躇之間,隻見蘇北軍迅速朝中心靠攏,而後又不斷變化著陣形,好似有集中攻城的模樣……

說來也怪,蘇北軍雖是自昨夜就發起衝鋒號角,但卻並未直接已雲梯強行攻城,而是等到王城鐵甲軍出城迎戰才開始廝殺一片,大有脫磨時間的意思。就連花溪草也不禁再猜想,千機藥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花溪草緊跟著身側士兵的步伐,幾乎是與他們步調一致的聽從著號角的指揮,但其實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一切不過臨陣現學罷了。

就在花溪草猜測那鼓聲的寓意之時,原本的一字長龍陣突然不斷發生變化,迅速分裂成四組方陣,而後便聽一聲沉悶有力的號角聲吹響,身後攻城戰車已經就位,四隊蘇北先鋒軍更是換利劍長矛為大型盾牌,而後急速朝城門前進……

王城鐵甲軍雖然單兵作戰能力彪悍,又在個頭與體力上占盡優勢,但經昨夜一戰也死傷過半,此時剩下的兵力雖仍不容小覷,但是麵對突然換了陣形的蘇北軍也有些不知所錯起來。

大渝駐城軍首領見蘇北軍不再戀戰而是開始大規模攻城計劃,當即下令開啟強弩與投石機來。

這邊鐵甲軍還在奮勇廝殺,那邊城牆上的利箭長弩就已經飛瀉而下……

“守!”

“進!”

“守!”

“進!”

蘇北軍每一聲整齊劃一的震吼,都令王城鐵甲軍的大塊頭們感到無措……

即便他們一個個身高馬大,力大無窮,但是麵對如此強勁的攻擊依舊有種重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他們每一次出擊,蘇北軍便以盾牌抵擋,就算扛不住他們的重力,也會在瞬間就與第二梯隊的人交換陣形,立即被替補上來……

一來二去過後,蘇北軍不但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反而將王城鐵甲軍逼退回來。

花溪草看著明顯吃力的大渝大塊頭們,心底不由暗自悱腹,蘇北軍既然知道對方的短處,為何此時才作此攻擊?

難道昨夜所為,當真是為了試探?

“散!”

隨著戰鼓的一聲重擊,原本規整的方陣突然以百人為列四散開來,與此同時讓出了一條路來,而就在此時,一直護在隊列正中的攻城車突然全速朝前方攻取,完全不顧擋在前麵如似銅牆鐵壁的數萬鐵甲軍。

就在花溪草視線緊隨攻城車而動時,突然見那攻城車下盤一根隱隱的火信露出……幾乎是在花溪草想到些什麼的瞬間,便見那火信被人點燃。

城牆上無數箭雨落下,投石機與強弩的攻擊範圍也達到最高值,幾乎每一秒鍾身邊都有人在受傷甚至倒下……但是此時的蘇北軍已經完全如同機械一般的重複著戰鼓的口號。

“守!”

“進!”

“守!”

“進!”

自從兵力分散之後,強弩與投石機砸來的利箭與石塊都跟著分散起來,鐵甲軍也趁著此時再次圍攻上來。

然而蘇北軍對這一時的失利卻是完全不顧,幾乎是以一種送命的打法向前挺近……

花溪草的身體本就沒有恢複完全,自從當日與蘇嫣然一道離開瀚城之後更是僅以幹糧和冷水果腹,此時再麵對如此勞神費力的廝殺,更是麵色蒼白的滲人,看著好似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就這麼一步步機械的向前走著,花溪草身邊的人倒下了一個又一個,換上來一個又一個,就連她自己也被箭雨幾次掃過,所幸沒有射中要害,都不過是些擦傷而已。

此時的花溪草幾乎隻有一個念頭,她堅信自己方才所見的那根火星必然是火藥的引線……或者說,她敢篤定,千機藥一定不會放著霹靂炮不用……

她在等,等那火信燃盡……她在賭,賭她在爆炸前,不至體力不支……她在拚,拚死也要進了大渝大門……

花溪草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況有多糟糕,但她卻不得不堅持到進了大渝,隻有進了大渝,她才有活路。

麵對鐵甲軍近乎瘋狂的攻擊,蘇北軍的損失越發慘重起來……

就在花溪草眼見著那火信要燒到根源時,一聲短促有力的號角聲傳來,隻見蘇北軍猛然收起攻勢,大喝一聲:“退!”

原本廝殺的如火如荼的鐵甲軍被蘇北軍突然的退步而攪得一團亂,當即就一鼓作氣的朝前衝去……然而他們這一衝卻是正中了蘇北軍的下懷。

隻見王城鐵甲軍聚至攻城車的瞬間,一聲響徹天際的巨響猶如山崩地裂一般呼嘯而來……

漫天的嘶叫聲與滾滾黑煙參雜一起,空氣中的血腥味與火炭味急濃,放眼望去,屍橫遍野,整片土地都已經被血洗染成深紅,城牆上的大渝駐城軍幾乎是呆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甚至下意識的停下了手裏的操作……完全被眼前這一幕驚的不知所措……

大渝王城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境的鐵甲兵竟然在這眨眼間就化作一灘肉泥,完全來不及消化的視覺衝擊刺激著大渝駐城軍的心靈……

反觀蘇北軍卻是泰然若素,除了靠近前端被火藥殃及的近千士兵,幾乎整個作戰力量都保持完好,甚至隊形都異常嚴謹。好似麵前的衝擊對他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的模樣。

花溪草所在的方陣距離攻城車距離較遠,雖然在霹靂炮爆炸的瞬間有被強大的氣流衝擊,但也不過都是皮肉之傷而已……

“破!”

幾乎是不留大渝將士回神的餘地,蘇北大軍就已重整旗鼓,直逼城門而去。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用任何攻城利器,而是一隊輕騎突然從後方包抄過來,隻見他們手中的飛虎抓瞬間擲向城門樓頂,幾乎是眨眼間,近百輕騎就直飛而上,完全沒有半分拖拉……

花溪草看著東周他們腕間的發射器,頓時回想起自己曾在西北之戰時用過的東西。

再那之後,她也卻是曾給千機藥畫過那飛虎抓的草圖,隻是她卻不曾想,他竟真的大規模製作了這東西,而且明顯比她當時所給的圖紙做的更加精細……

至於輕騎,難道不應該是駐守在蘇北王府的嗎?怎麼會與蘇北軍混編在一起?當日西北戰亂,花溪草可是親自帶著輕騎征戰了好些時日的,對於他們的裝備與服侍自然看的清楚,此時再見隻覺更精良了幾分。

幾乎是在第一隊輕騎飛身攀上城門的同時,第二梯隊,第三梯隊同時發射出飛虎抓來……大渝駐城軍瞬間損失慘重。甚至連毫無招架之力……

大渝本就地廣人稀,之所以能在九州大陸占得一席之地,無非是憑借其得天獨厚的地域保護以及其秘術當道的優勢。說到底,除了王城大軍之外,大渝的普通兵將人馬薄弱,麵對千機藥親自帶出來的蘇北軍簡直不值一提。

這也是蘇北軍為何遲遲不去攻城,而是將王城鐵甲軍引出來的最大原因……隻要王城的鐵甲軍與戰馬軍失去戰鬥力,破城不過時間問題而已。

就在蘇北軍幾近大獲全勝之時,大渝護國城門突然敞開……

伴隨著城門開啟的聲音,花溪草的目光不由被城門後的光亮所吸引。那是一片猩紅的色彩,但她敢肯定,那絕不是什麼星星之火的顏色……

而是……獸類瞳孔反射的光亮!

“不好……”沒有了如同鐵壁的王城鐵甲軍守備,蘇北軍幾乎勢如破竹的湧向了大渝城門,但是此時花溪草卻深感到陰謀的血腥味兒飄散……

是大渝王城的鐵騎戰馬大軍出來了……

幾乎是城門敞開的瞬間,一團黑壓壓的鐵甲戰馬傾數撲麵而來,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蘇北軍隻能憑借本能的用盾牌的阻隔來維持陣形,以防被鐵甲戰馬衝破防線。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完全令蘇北軍措手不及的……按照線報,大渝王城的戰馬至少要三日才能上陣才是,怎麼會此時突然出現?甚至起數量與戰力完全比從前任何一次的評估都要來的猛烈……

眼看著勝券在握的蘇北軍因洪水般湧來的鐵甲戰馬而節節敗退,花溪草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野獸的不對勁之處。

迎麵撲來的狼群各個眸光猩紅,完全不是獸類本該有的目色,而再近距離的看那狼眼的瞳眸深處,就會發現它們的眸底根本沒有任何周邊景物的倒影,完全隻是一片猩紅之色,有的隻是化不開的獸欲與凶殘……

花溪草根本來不及多想,身前的一派將士就已經被獸群攻散,幾乎是盾牌落地的瞬間,狼群一躍而上,完全從四麵八方撲入陣中,不多時便撕開了一個口子,完全將陣形攪亂。

麵對這些毫無章法的撕咬與猛撲,人類所謂的武力與技法顯得分文不值……剩下的隻有誰比誰凶狠,誰比誰更有耐力罷了……

數萬狼群奔湧著,嘶吼著,漫天血光奔湧,除了機械的躲避與反攻,幾乎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擋住這野獸幾近瘋狂的攻擊。

饒是蘇北軍早在多年前就一直做著訓練,此時麵對這些毫無章法幾乎是不死不休的幾近死士一般的瘋狂進擊,也是毫無反手之力可言……

此時衝上來的鐵騎,完全不似以往任何訓練有素的隊伍那番,它們完全沒有思維可言,甚至隻是機械的殺人工具一般,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夠令其停止下來,甚至它們根本不知恐懼為何物……

無懼則無畏,它們到底是哪裏發生了不對?

花溪草好不容易擊斃了一隻猛撲自己的戰馬,幾乎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才在最後關頭給它割喉一擊,然而那馬即便流盡了血液,雙眸卻仍死盯著花溪草的身上一片殺意,完全沒有瀕死的虛弱……

如若不是它已經完全站不起身來,就連花溪草都不禁遲疑,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幾乎沒有任何的喘息時間,馬群再次奔湧而上,明明蘇北軍距離大渝城門已經不足百裏,但卻猶如天邊一般遙遠……戰局也都在這不足半個時辰的光景完全反轉。

大渝駐城軍幾乎未出一兵一卒,但現在東周蘇北軍卻在戰馬的侵襲下,逐漸損傷過半,十五萬大軍幾乎隻剩不足九萬可用之人。

就是昨夜與鐵甲軍廝殺,也沒有如此大的損耗……

更何況,此時先不說眼前的戰馬大軍要如何解決,就是蘇北軍真的能一路廝殺至城中,隻怕麵對十餘萬駐城軍也將再無勝算……

眼看著越戰越勇的戰馬前赴後繼而上,無數戰士慘死在馬蹄之下,花溪草的思維隻不住的飛速旋轉。這一切到底是在千機藥的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如果是意料之外,那該如何扭轉乾坤?

就在花溪草喘息的功夫,她突然想起輕騎身上的信號煙來……

“把信號煙給我,越多越好!”花溪草此時所在的方陣已經重新列好陣形,幾乎是以身肉搏的抵擋著外部鐵甲戰馬的攻擊,而花溪草恰好在換防之後進了最裏圈,此時也還算是暫時安全,起碼不用再一對一的與那群畜生相搏。

如此一來她倒是借機向身側保護的輕騎要起東西來。

輕騎麵對她突然的舉動隻是微微側目,卻沒有行動的意思,花溪草見此麵色當即寒澈下來,隻聽她一字一頓對輕騎說道:“蘇北王府家主令在此,全軍聽我號令!”

輕騎再聽聞花溪草話音落下的瞬間,幾乎是在見到令牌的瞬間就下意識的就要朝她跪拜下去。好在花溪草眼急手快,一把握住他的肘彎,繼而說道:“按照我說的做。”

隻見輕騎吹了一個暗哨,整個方陣內的近百輕騎全都湊至花溪草身側,隨時等候差遣……

“信號煙全都給我。”

有了輕騎的統一調令,眾人當即將身上的信號煙全都交了出來,湊在一起足足一大捆。

“火折子給我。”

“放一匹戰馬進來。”花溪草一麵隨著陣形的變換而疾走,一麵沉靜對輕騎下著號令。

“是。散!”輕騎中一職級較高之人當即應下,繼而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眾人讓出一道豁口來,就在外麵野狼撲入的瞬間,輕騎再次以盾牌防護,將馬群死死圍困在外側。

“飛虎抓,製住它,要活口!”花溪草一直調整著手中信號煙的擺放方式,就在她聲音落下的瞬間,輕騎已經齊齊出手,隻見數十道飛虎抓齊齊飛射而出,將那放進來的戰馬團團圍困其中。

“鎖住馬蹄。”

戰馬因為飛虎抓的控製而變得活動受限起來,此時即便瀕臨暴走邊緣,卻也隻能是在輕騎飛虎抓圍困的區域內癲狂的衝撞撕咬……

“穩定陣形!”由於外麵馬群的圍攻,陣形一直在不斷的變換交替中轉移著但如此一來花溪草與一眾輕騎就無法跟上外圍部隊的步伐,一時間在陣形中心被孤立起來。

輕騎在受到命令的瞬間,當即以哨為號,隻聽他們三長一短數道暗哨響起,整個陣列就隨之穩定下來,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慌亂……

雖然花溪草曾與輕騎共同奔赴北疆應戰,但她畢竟不是出身軍中,對於他們傳令的信號更是聽不明白。此時她能做的,便是指揮好輕騎為她所用……

由於方才放入戰馬而導致的慌亂,終於在輕騎的指揮下逐步穩定下來,花溪草手中的信號煙也被她以布條纏成了細長的一捆,此時她正試圖將信號煙綁在那被困住的戰馬身上……

然而那馬一見有人過來,瞬間就變得狂躁起來……一陣低吼過後,發瘋似的朝花溪草的身影猛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