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蘇嫣然額前的碎發都遮擋了幾分她的瞳眸,此時完全露了出來簡直太過,讓人有種想要珍藏起來的衝動。
“表哥,這樣就可以了嗎?”
水波蕩漾的眸子配上她那忽閃忽閃的睫毛,再加上她的小嘴裏吐出的甜糯的聲音,江炎幾乎是瞬間就被她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甚至下腹也傳來翻湧的熱浪……
“把這個帶上。”強壓下想將蘇嫣然就地正法的思緒,江炎從背包裏掏出一個銀質麵具遞到了蘇嫣然手中,示意她將此帶上。
“嗯?”
“萬一被人看到,不好向家裏。”原本江炎就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才會答應帶她花樓的,此時看到她這副甜美可人的模樣,更是私心的想將她藏起來,隻供自己一人觀賞。
聽他如此一說,蘇嫣然倒也沒有推卻,就將麵具帶了起來。如此一番遮擋的確讓她看起來硬朗幾分,有了點小書童的模樣。
“表哥,現在我們可以去了吧!”蘇嫣然雖然心底相信他不會作出那種令她反感的事情來,但一想到那裏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趕緊去一探究竟。
如若他真的是那種的人,那她也就正好死了心了……如果不是……那是不是就可以帶他回王城娶自己了?
蘇嫣然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九公子有這麼大的吸引力,但她就是沒由來的想要接近他,甚至匆匆一別之後總會想著他,惦記他……
本以為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際的兩個人,卻在這裏又一次相逢,如此怎能不令蘇嫣然欣喜雀躍。幾乎是在方才見到他的瞬間,蘇嫣然便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他逃掉。
沒錯,是逃。
想當當初初見時,蘇嫣然不知從哪裏突然匆忙跑了出來,瞬間與他撞了個滿懷。
然而不待花溪草將她推開,她竟一把環住花溪草的腰身,將小臉埋在了她的胸口低聲求道:“幫幫我,躲一下就好……”
說話間,花溪草就見一群來曆不明的人從巷子裏竄了出來,不知為何,她竟真的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將懷裏的人藏了起來。
在外人眼中看來,他們兩人簡直如同親密無間的小兩口正在一般,饒是羨煞旁人……
“走,這邊。你們兩個去那邊,這次千萬不能再讓她跑了。”幾個身材壯碩的大漢彼此招呼一聲便匆匆朝兩個方向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花溪草懷裏的人也終於將小臉揚了起來,隻是在蘇嫣然抬眸的瞬間便撞入了花溪草那清冷的眉眼當中,隻是瞬間,她的臉蛋就染起絲絲不自然的紅暈。
花溪草見她一副嬌羞模樣,自然想起自己的男兒身份,當即將人讓了出來,平靜說道:“你可以走了。”言罷花溪草也似的轉身離去。
隻是蘇嫣然卻不知,花溪草之所以如此神色慌忙,不過是怕她回神後識破自己的女兒身罷了……畢竟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很容易讓人發現端倪。
隻是不知道當花溪草再遇蘇嫣然時,究竟是該對自己的偽裝術太過成功而感到驕傲還是為自己的身材太過無料而感到自卑呢?
反觀蘇嫣然此時,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一開口竟然就是攆自己走的。嘴裏的謝謝二字還不曾出口,花溪草的身影就已經走出去很遠……完全沒有逗留的意思。
“公子,今日得您出手相救,他日相見必將……”蘇嫣然快步追上花溪草的步伐還未將話說完,便聽花溪草冷聲打斷道:“不必再會。”
“不必再會……到底是不必言謝,再會?還是不必再相會呢?”蘇嫣然被花溪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噎在了那裏,卻也隻能心下暗想,不敢直接問出聲來。畢竟不不問,她還能留個念想不是嗎……
“那恩人留個名字總可以吧?”
“在下姓曹,家中排行老九,稱我曹九便是。”
“九公子……”蘇嫣然的腳步徹底定在原地,知道他的名字也就足夠了,不是嗎?
就這麼眼看著花溪草在她的視線裏消失,蘇嫣然第一次有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牽動著她的心……
當蘇嫣然隨江炎來到花樓時,花溪草早已在包間中遣退了等人,給足了賞錢才買的片刻清閑。如若不是為了躲開蘇嫣然,她也不至於選在此處暫避。
“表哥,你先坐,我出去轉轉……”蘇嫣然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對於哪裏都很好奇,但是此時找到花溪草才是她最惦記的事情,如此一來倒也沒了什麼別的心思,顧不上什麼害羞不害羞的。
江炎在她起身的瞬間就給身旁施了個眼色,隻見迎麵幾個麵帶嬌羞的女子就迎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將蘇嫣然扯坐下來:“公子,奴家敬您一杯酒罷。”
蘇嫣然平日雖是心思活絡,但畢竟不過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裏經得住她們這般對待,瞬間就滿麵難色的望向江炎求救,一張小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表哥……”
“表弟,酒喝了就讓她們下去罷。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來日再方長,作樂不再一時。”江炎身邊也圍坐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此時也都爭先給他敬著酒。
蘇嫣然聽聞江炎此言的意思應是喝了這酒就可以讓她們散去了,當即就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好了,這酒也喝了,你們便先退下罷。”江炎一個眼神掃過,身邊人便給屋裏的姑娘遞上賞錢,將人驅散出去,隻留江炎與蘇嫣然二人獨處。
蘇嫣然呼了一口長氣,麵色終是恢複如初:“表哥,這屋裏好悶,我想出去轉轉……”
“好。”
蘇嫣然聽聞此言,當即笑逐顏開就起身朝門外走去,隻是她剛一出門,江炎就一同跟了上來,惹得蘇嫣然出聲問道:“表哥,你……”
“我陪你一起去。”
蘇嫣然本想拒絕,但是一眼掃過外麵熙熙攘攘的親熱人群,實在麵色紅的厲害,隻能退而求其次道:“好。”
有了江炎的陪伴,蘇嫣然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隻不過一連轉了一圈也不曾見花溪草下落,一時不尤難過起來……
如果說他隻不過是在大廳裏飲酒作樂,她就算見了也不過心下難受幾分罷了,但是這裏卻不見他身影……
那他是不是……一想起他此時可能正在某個房間與哪個女子做著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蘇嫣然的胸口就憋悶的不行,連帶著步伐都急促起來。
“嫣兒,你也看到了,你要找的人並不在這裏。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早些回去罷。”
“表哥,我再看最後一圈,好不好……就最後再找一圈,若是還找不見,我們就回去。”蘇嫣然下意識的抱著江炎的手臂撒嬌著請求著,見他並未再說什麼,便當他是默許了。
蘇嫣然自從出了攬月齋就一直悶悶不樂,除了胸口憋悶之外甚至覺得身上也越發無力起來。此時當她進入房間一坐下才心下暗叫不好。為什麼身上有些隱隱呢?就連視線都稍有模糊起來……
雖然蘇嫣然不經人事,但此時身上種種反常的跡象還是讓她心有懷疑,特別是江炎為她卸下麵具後與她視線相對的瞬間,眸底滿是難掩的情裕之色,她又豈會猜不到幾分……
雖然蘇嫣然一雙小手已經攥成粉拳,時刻想著如何逃離這裏,但她那不停話的睫毛一直忽閃忽閃的抖個不停,胸口也因喘氣而劇烈的起伏著……整個人都完全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好不可口……
“嫣兒……”江炎再話音落下之後就一直捧著蘇嫣然的小臉癡癡望著。多少午夜夢回,他都再想著擁她入懷,如今終於要如願以償,怎能令他不心下激動……
一聲聲親昵的呼喚,隻令蘇嫣然從心底的發寒……
如果說之前她還隻當是那花樓裏酒水加了的藥劑,那麼此時麵對江炎覆上來的親吻與那她便是徹底確認了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江炎,你混蛋!”蘇嫣然狠狠在江炎的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口中蔓延。
她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害怕與恐懼過……就連當日遇上花溪草之前被人販子盯上一路相追,她都不曾像此時這般無力與反感,甚至帶著深深的惡心……
他是她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更是她一直親近有佳的表哥,可是他卻對自己用這樣令人的手段,這怎能令蘇嫣然不氣,不惱?
“嗬嗬……嫣兒?你終於肯叫我名字了?”江炎吃痛離開了戀戀不舍的嬌唇,但眸中的情裕卻是不減反增,甚至此時他看向蘇嫣然的目光中都燃起絲絲火光,恨不能將她融化在自己眼中……
“放開我。”蘇嫣然自以為生冷的語調在藥性的摧殘下卻顯得越發慵懶嬌媚,單是聽著都覺欲語還休之態。
“嫣兒,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今日我就要你徹徹底底成為我的人!”江炎感受到懷裏女人的抗拒,按在她肩頭的雙手瞬間,直接將人推倒在榻上,傾身欺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他身子壓下的瞬間,蘇嫣然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氣猛地弓起身子狠狠朝他腿間促膝一踢,毫無防備的江炎瞬間被的疼痛襲遍全身,人也側身栽倒一旁。
不待他作出反映,蘇嫣然瞬間彈坐起身,憑借最後一絲毅力朝門口跑去。隻是她此時四肢輕飄飄的很是無力,步伐都跟著虛晃起來,好在她方才那一腳踢的夠狠,江炎就是有心想攔住她卻也半響不敢貿然起身,隻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搖搖欲晃的身姿逃了出去……
“該死!”江炎的一時大意釀成如此大禍,此番蘇嫣然一走,他日他若再想提親怕是就難上加難了。
“來人,攔住表!”原本不想驚動身邊侍衛,以防傳出音訊,但此時他實在不便動身,隻能現讓人將蘇嫣然帶回來,否則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就算他回了大渝也沒法回王城交待……
蘇嫣然自從出了客棧,人便憋足一口氣朝花樓奔去,不知為何,她心底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曹九,哪怕方才明明已經對他傷了心,但現在她還是隻有一個念頭……找到他她就安全了……
江炎為了不讓人壞他的好事,早就將侍衛全都支遠,此時喚了幾聲,才有人察覺到匆匆趕來,當人來到蘇嫣然房間,江炎已經強壓下下腹的不適,衣冠楚楚的坐在塌邊,除了陰沉的麵色之外全無半分他色。
“表又溜走了,還不快派人去找!”江炎一句話便將蘇嫣然失蹤的責任推脫出去,順便朝侍衛一通怒吼,算是對方才欲求不滿的發泄,驚得眾人當下就朝外四散找去。
這邊花樓內,花溪草實在受不了兩側屋裏傳來的此起彼伏的聲響,終是忍不住走了出來。
蘇嫣然虛浮的步伐始終朝著花樓前行著,雖是步履蹣跚,但卻意誌堅定的很……她一定要堅持到他身邊……
“嘭”的一聲悶響,花溪草還不待看清來人,胸前就被撞的一痛。
“九公子……救我……”蘇嫣然一雙原本清澈的水眸此時已經染上幾分媚色,撲進花溪草懷裏的瞬間,人也不自然的就緊緊環抱住她的腰身,完全拿她當作全部依靠……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花溪草不禁微微頭痛,她實在無法不去懷疑這個接二連三出現在自己跟前的少女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又懷著怎樣的心思……
但是感受到她身上透出來的熱氣再看她此時癱軟的模樣,就算花溪草無心招惹她卻也不能將她置若罔聞,稍作思慮過後,花溪草終是將人架著重新回到房間裏去。好在這花樓本就是風花雪月之所,此時他如此攬著一位美嬌娘,也無人多去觀望。
“備水,沐浴。”花溪草進門前對花樓裏的侍女命了一聲,關門之前又補了一句:“要冷水,越冷越好。”
“是,公子稍等。”
“姑娘,你再堅持一下就好。”花溪草一麵小心扶著蘇嫣然,一麵慌亂的將她不安分的小手製止下來,沒多大一會兒,二人就都熱汗淋漓喘氣粗氣來。
隻不過蘇嫣然的聲聲更多了幾分百轉千回的柔情與嬌美,花溪草則不過是忙碌勞憊所致……
“公子,水備好了。”
“進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侍婢退去,花溪草就將蘇嫣然打橫抱了起來,將她整個人都浸到水裏……
“好冷……”蘇嫣然打了個寒噤,口中也一直呢喃不清的念著:“好冷……”
花溪草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從滿頭熱汗一點點變得麵無顏色,唇瓣慘白,直到她人都已經不再囈語,有些許睡去的模樣,才將她從水裏又撈了出來。
隻是花溪草畢竟也是身單力薄,重傷後更是體力不佳,此時勉強將人扶了出來,自己也造的很是狼狽……待她安置好蘇嫣然,天色漸晚已是入夜。
晨曦的第一道光芒就如同一把利劍,切割開天地間的混沌,夜色退去朝陽亦如約而至……
“你醒了?”早已起身更換好花溪草正打量著榻上蒙蒙睜眼的蘇嫣然。言語間不禁關乎之意。
蘇嫣然起身後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自己的衣裳,麵色瞬間羞紅不已。
她的記憶都還隻停留在江炎對她的輕薄之時,然後她隻記得自己鼓足了力氣逃了出來,再後來,她好像見到了九公子,然後……就什麼都記不清了……
身上傳來的酸痛與四肢沉甸甸的感覺都令蘇嫣然不由多想,雖然她還未經男女之事,但也總是有些耳聞的。
一時間小女兒家的羞態全然顯在臉上,被裏的兩隻小手也不住攪在了一起,如若此時有人觸碰到她的手指,一定會被她那冰涼的所驚到……
花溪草見此隻能悻然開口道:“姑娘中了媚藥,又在冷水裏泡了一整晚,若是哪裏不舒服,還是盡快去醫治的好。”
蘇嫣然煩悶的心緒瞬間因為他這一句話而四散開來,甚至還多了幾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輕鬆。
花溪草此時完全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絲毫沒有半分越舉。隨後又添了一句:“昨夜是花樓的侍女為姑娘換的衣裳,還請姑娘放心。”
本來蘇嫣然還在思慮該如何麵對九公子,但此時聽他如此一說,當即就愣在了榻上……
也就是說昨夜他們兩人什麼都沒發生……
這個念頭湧上腦海的瞬間,蘇嫣然說不上是可惜還是歡喜,總之一股莫名的情緒隱隱攢動,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高興還是別的。
“謝謝……那個……其實……我叫蘇嫣然,是大渝人。”蘇嫣然臉上的羞澀還未收斂得及,眉宇間就已經滿是笑意,雖然對上花溪草那雙漆黑的眸子還是令她有些語無倫次,但總歸是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個清楚。
“大渝人?”花溪草雖然隻覺得眼前這個少女容貌出眾,並且帶著幾分異族風采,但也不曾想她真是個大渝人。如此她更不得不多加小心防範起來……
蘇嫣然雖然生性純粹,但也不是絲毫沒有眼色的,在她說明自己身份時她就已經做好了他可能會有所抵觸的準備,此時見他親口問了出來,反而倒是鬆了口氣:“是,不過你不用擔憂,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而且現在大渝與東周十分交好,大周的珣王殿下也正在大渝……真的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我隻不過是從家裏偷偷跑出來想看看外麵的樣子而已……我真的不是壞人……”
蘇嫣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己的身份,甚至不知道此時挑明自己的身份是對是錯,但她還是先將自己是大渝人說的很清楚,因為她不想他對自己留下什麼不好的想法……
花溪草雖然對蘇嫣然的身份有所顧忌,但是畢竟她與自己並無多大瓜葛,所以她的身份倒也顯得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說道身份,她又何嚐不是掩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甚至容貌呢?
“嫣兒姑娘,你不用向我解釋這麼多。既然你已經醒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也免得你家人憂心。”花溪草雖然吃驚於她是大渝人,但卻對她的身份以及她為何逃出大渝都不感興趣……所以此時說出的話來倒是平令人聽來比往日更清冽了幾分,似是隱隱不悅之意。
如此多事之秋,她唯有找到千機藥才是首要之事,根本顧不上其他……
而此番話音在蘇嫣然聽來,卻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她一見九公子急著要趕她走,一雙水潤的眸子當即就淚眼斑駁起來,也緊咬著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憐模樣。從小到大蘇嫣然都是家中的寶貝一般被人寵著,就連習藝時也從未被嚇退過半分……
但此時的她卻真真是怕了……隻是不知是怕九公子離她而去多些,還是怕江炎的詭計萬一得逞多些。
經過幾次的接觸,花溪草對蘇嫣然有意粘著自己的心思也是看了個清楚,隻是她對自己的情愫絕非男女間的喜歡,更多的不過是尋個依托與安全感罷了。隻是或許她還未曾想的明白……
但花溪草卻是不能眼看著她深陷其中,誤了自己。
“嫣兒姑娘既已無事,在下便告辭了。”花溪草見蘇嫣然沒有起身的意思,她便先一步站了起來,隻是不待她再有動作,蘇嫣然終是低聲開口求道:“九公子……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蘇嫣然的聲音本是如同空穀嬰鳴一般的清明細聽還帶著幾分軟軟糯糯的尾音,實在是好聽的很,但是憑這聲音,就不難看出她那純粹的本性。隻是此時的她除了清軟的音色外更夾雜了幾分隱忍的意味……聽來更似懇求之意。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恐怕不便……”花溪草雖然心有恍惚,頓生憐愛之情,但這卻不足以成為她留下的理由,自是想也不想的便要拒絕。
“的人是我表哥,他想娶我以謀得權位……其實我是大渝國師的獨女,百裏嫣然……百裏是王上所賜禦姓,我原本是姓蘇的,不是有意隱瞞你。”
大渝國師百裏恒的獨女,百裏嫣然……
後麵蘇嫣然還說了些什麼,花溪草已經完全沒有細聽了。
她此時看向蘇嫣然的目光中除了深邃還是深邃……隻可惜蘇嫣然正兀自的說著,並未發現麵前男子的異常。
花溪草未說完的話瞬間被蘇嫣然打斷,滿腦子都閃現著這幾個字眼。
蘇嫣然見九公子麵色沉重,隻當他是對自己的話有了反映,當即請求道:“九公子,現在除了你,沒有人能幫我了……我隻想回家,回到王城。能不能請你送我回去……隻要送我回到王城就可以……”
蘇嫣然一張清秀的小臉此時已經完全低了下去,整個人幾乎是縮在被角邊緣,看著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很是惹人憐惜。
瓜爾佳城到大渝邊關的距離不過千裏,就算蘇嫣然真的孤身一人而回,也不至於落得什麼差池,隻不過此時江炎已經露了心思,自然不會放過一切機會。
雖然她此次偷逃出王城就是為了躲避與江炎的定親,但一路出了大渝也終歸是她意料之外的……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而已。此時被江炎這麼一鬧,更是方寸打亂,一顆心都吊在了花溪草身上……
仿佛唯有留在他身邊,感受著他身上那沉沉的清冷氣息,才能讓她驚慌失措的心安靜下來。而這也是蘇嫣然放不下他的最大原因之一……
花溪草生性清冷,但骨子裏也總是有著柔情在的。更何況還是對這個她本就不討厭甚至帶著些喜歡的小姑娘。江炎的身份雖然還不能確定,但他既然是蘇嫣然的表哥,自然地位不容小覷……
隻是倘若她真的借此機會進入大渝,倒時可還真能全身而退?
花溪草反複思索著蘇嫣然言語間的可行性……如果真的如她所說,她當真是國師之女,那麼一旦進入大渝,她要見到千機藥或許也就容易的多……
王城……去還是不去?
“九公子……”蘇嫣然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絲騏驥,幾近呢喃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但花溪草回以她的卻是一個令她藏匿一生的笑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