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見她一臉得意,被人算計的滋味,很是難受。
“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她無視我的憤怒,擺出一副挑釁的姿態。
“你以為我會聽從你的片麵之詞嗎?你別忘了,段塵飛才是我愛的人!”我也不知道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慌,還是有意提醒雪吟。
“可惜你心心念念的人,竟是有目的的將你留在他的身邊。還剝奪了你的記憶,你甘心嗎?”雪吟根本不理會我有意的提醒,滿不在乎的看著我。
“你是說……是塵飛拿去了我的記憶?!”我將心底的猜測,大膽的說了出來。
雪吟沒有點頭,當然也沒有默認,隻是帶著點點笑意,看著我。像是觀賞。
“告訴我?!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茫然無措的望著她,有些氣結的看向她。
“馮翔翼並不是你所謂的哥哥。是你失憶前的未婚夫,你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而剛才你在夢裏迷迷糊糊聽到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那個正病入膏肓的孤兒院院長,是對你寵愛有加,你叫了十幾年的院長爸爸!”
雪吟一語道破,我所有的疑惑。縱使,我對這些一無所知,可是她連貫的語速裏,並不能發現她是有意騙我。
難怪上次馮翔翼神情會那麼憂傷,難怪他會生氣我聲聲稱他哥哥,難怪段塵飛會急匆匆的搬走,不顧我的心情……
一切那麼那麼的無從適應,卻想起那麼契合。一切都是有備而生的。
“怎麼樣?現在還能口口聲聲的說你最愛的人是段塵飛嗎?”雪吟語氣得意的問到。
我喉頭一滯,胸口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
此刻,我還能說些什麼呢?是的,我不能說我還愛他了!更不能堅定他是愛我的!
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全都不自覺的爬滿我的腦中,可是心中盡是苦澀。
原來,幸福的過後,侵蝕在痛苦裏的回憶,醞釀出的味道是酸的,食不知味的!
“能不能喚回我以前的記憶?”在沉寂過後,我哀傷的迎上雪吟得意的目光,心灰意冷的問到,沒有驚喜,也沒有不舍。
雪吟有些吃驚,興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作決定,呆愣後,隨即開心的笑了。
“心兒姑娘真的考慮好了?”
“我不會反悔的!”對於她時而的熱情,我有些不耐煩的回到。
“那好,明天在上次的木門前。我會接應你,你做下準備吧!”雪吟說完,快步離去。我望著那團消失的白紗,目光冷淡的看著門外的一切。
我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直到那聲挑動我心房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時,我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怎麼坐這兒了?飯菜都涼了,怎麼不吃呢?冷吧?”如果換做平時,我會為這幾聲噓寒問暖,感動的淚花泛濫,可是現在我竟有種說不出的辛酸。
我目光慘烈的看著端坐在我麵前的臉,沒有應答他的問話。
他將他帶著熱氣的手,放在我早已冷寂的手背上,心疼的望著我。
我不禁在心中思考,哪個才是真的你?
“我想哥哥了。”我微動著青紫的嘴唇,冷靜的說道,隻有自己感覺這句話是在賭氣。
“心兒,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陪你回去,好嗎?”他將我的頭,攬在他的胸前,我能聽見他此刻不規則的心跳聲。
塵飛你是在擔心我會離開,還是在害怕,我會發現些什麼呢?
猜疑!猜疑!我隻好猜疑!我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問,不能說!
“要多久?”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安於他的推辭。追問。
“快了!”簡單的兩個字,就把我所有的希望打落了。
“應該很快了吧,很快我就能見到哥哥了!”我喃喃說著,塵飛以為我是慶幸能見到馮翔翼,忽略的點了點頭。我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睡一覺。
“難道你心裏還有他嗎?心兒,那我呢?我算什麼?”迷糊中,那個聲音好似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問我。
第二天,醒來時,窗外異常明亮,陽光溫和的灑在窗前,讓我驚奇不已。來了這麼久了,第一次見這麼好的天氣。
隻是心下一想,馬上就要離開了,還有什麼留戀的呢?
“心兒,大哥說,今天天氣好,讓我帶你去清樂鎮玩玩。”
正當我帶著緬懷的心情黯然神傷時,段慶陽聲音在門外響起。我抹了抹懸掛在眼睛裏的淚珠,迎上他一臉朝氣。
“不了,改天吧。今天我和雪吟約好要去賞花的,聽說牆外的玫瑰開得異常嬌豔,香氣怡人呢!”對於突如其來的慶陽,我隻有推辭。
“哦,好不巧。那我也湊個熱鬧可否?”
段慶陽在一陣詫異之後,隨即問我。我呆愣半秒,慌忙說道:“不好吧,你一大男人,我們都是說女兒家心事,湊什麼熱鬧呢?
“喔……這樣啊!”段慶陽摸了摸鼻梁,羞愧難當。突然有種難過,他對我沒有芥蒂,沒有設防。
可是我不能因為對他的不舍,就繼續呆在這裏。而坐視不管段塵飛對馮翔翼他們所作的一切。
“下次吧,慶陽。謝謝你一直都這麼照顧我!我很感激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淒淒艾艾的看著一臉明媚的慶陽,心裏酸味直冒。
“那好。你自己多穿點,山上的溫度低,別著涼了。”他一副作罷模樣。轉身準備離去。
“慶陽!”我急忙叫住他。
“怎麼了?”
“沒事!”我始終找不到勇氣說再見,也痛恨離別。不想掉眼淚。
“那我走了?”
“恩。去吧!再見!”那聲再見很想說珍重的,估計忘記後,就很難再見了吧。
怎麼選擇都是缺失,我卻很難抉擇該填哪一個空白。
整理好屋子裏屬於我的一切,除了身上的那件衣服之外,我什麼都沒有帶走。一則,擔心塵飛瞧出異樣。二則,不想丟掉了以後,又試圖找回這段記憶。
一路上心中裝滿忐忑,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塵飛,我們就這樣完了嗎?
“心姐姐?”我停下腳步,抬起頭,是小雨。
“小雨?”
“心姐姐,你要去哪兒?”這個單純的丫頭,希望問得問題也是沒有其他意思。
“你雪吟姐姐邀我去賞花呢?我正準備過去呢?”統一口徑,比撒謊來得坦然得多。我不想騙了慶陽之後,又編造其他來欺騙小雨。這樣曬在陽光底下,我是可以打回原形的。也會放不開自己的心。
“她找你?”小雨眯著眼,作沉思狀。
“是啊?怎麼了?”我不懂這個小姑娘在思考些什麼。
“沒事。心姐姐,你別見她漂亮就當她是好人。她也喜歡塵飛哥哥呢?!”若換做以前,小雨的話,真能一語驚醒夢中人,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