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嗎?
楊未眼睛一亮,“所以,你也喜歡我給你取的名字?是吧是吧?”隨後傻笑起來。
苗小洛忍不住把左手變成爪子,扇在楊未那不忍直視的臉上,“蠢貨!”明明美人鮫的意思是她本來的名字就叫羽偌啊!羽偌&好熟悉的名字啊。
美人鮫的眼睛裏閃著耀眼的光芒,正是懷揣著希望,她才能度過這漫長而枯燥的歲月。如果不是那個夢,恐怕她早就發瘋了。雖然現在得狀態也與發瘋沒有什麼兩樣。早在被逼進這片大海之時,她便開始發瘋了,但比她還瘋的,應當是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才對啊。
絕望到了極點,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即便是極其地渺小,美人鮫也會緊緊地抓住那絲光芒,把那些被自己拋卻到腦後的希望重拾。
“其實,我不知道什麼狗尾巴山,隻是聽了那個叫大祭司的人的話,就下意識地相信了。”美人鮫看著這豪華的宮殿,眼睛裏沒有一絲滿足和享受,在她看來,這隻是一個堅固的囚牢罷了。
“所以,你本來就是人,對吧?”楊未滿懷希冀地說道。眼睛轉啊轉,想到了很多東西。
美人鮫點點頭,“對,”她已經忘記了作為人類是什麼樣的感覺,對於這怪物一般的身體,她從一開始的屈辱,到現在變成了麻木。沒有什麼,會是比這還要糟糕的。
苗小洛眼睛裏閃過一絲了然,難怪一開始便覺得美人鮫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你以前是人的話,有自己的名字吧?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若是楊未的身後有一條尾巴的話,那就很接近一種動物了。看到美人鮫沒有說的打算,楊未繼續道:“這樣吧,你不想要之前的名字,我給你取一個新的名字就是,羽偌怎麼樣?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苗小央眨巴著眼睛,沒想到這內向(?)小子,居然能說出這般的話,要不要把他瀏覽色情網站的事情告訴美人鮫呢?看到苗小洛警告的眼神,苗小央撇撇嘴。
美人鮫聽到‘羽偌’二字,震驚得後退了一步。“你怎麼會知道羽偌這個名字?”她一直沒有忘記這個名字,隻是把它深藏在心裏罷了。美人鮫從一開始的無視,到現在,對楊未起了殺心。
楊未卻沉浸在美人終於和自己說話了的喜悅當中,忽視了那濃烈的殺氣。楊未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頭,“我當時就在想著,要是你真的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的話,我就得給你想一個名字,然後,就想到了‘羽偌’二字,這樣我就可以在心底默念你的名字了。”隻是,楊未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把這名字說出口。
“……”美人鮫深深地看了楊未一眼,散發出來的殺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的名字,就是叫羽偌。”這算是啊,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嗎?
楊未眼睛一亮,“所以,你也喜歡我給你取的名字?是吧是吧?”隨後傻笑起來。
苗小洛忍不住把左手變成爪子,扇在楊未那不忍直視的臉上,“蠢貨!”明明美人鮫的意思是她本來的名字就叫羽偌啊!羽偌……好熟悉的名字啊。
“那,我們以後就叫你羽偌了,”苗小華突然開口說道。誰也不知道昏迷的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美人鮫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能同我們說一下你所說的拯救你,幫你變回人是什麼意思嗎?”苗小華想了一會兒,始終沒有想透羽偌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個冗長的故事,你確定你們要聽嗎?”
苗小央挑了下眉,“你就挑最重要的說就是了。”有多冗長?能講三天三夜嗎?恐怕到時候怨魂都到這裏了。不過沒有見到過怨魂,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啊。
苗小洛瞪了苗小央一眼,“你別想些有的沒得。”再來一次,他可就承受不了的,這次好歹有羽偌幫忙,若是沒有的話,這一次他們恐怕就要栽一個大跟頭了。至於苗小華什麼的,關鍵時刻有個毛線用處啊。
“簡單的說來,便是我原本是人,然後被那些利欲熏心的人變成了如今這半人半魚的模樣。”
羽偌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那些村民,都把她當做克星。在羽偌誕生的那一刻,羽偌的父親在海上遇上了風浪,漁船被巨浪掀翻了,除了她的父親,其他人都生還了。生還者回來之後,便說她的父親是被鯊魚給吃掉了。而羽偌的母親,也在把她生下來之後便血崩而死了。
雙親一夜之間死了,村子裏所有人都把羽偌當做會帶來死亡的災星,一旦遇到羽偌,便會朝她扔石子、潑髒水。甚至是教育自家的小孩兒要遠離羽偌。
因為是沒有父母庇佑的小孩兒,連親爺爺也把她趕了出來,隻在懸崖邊給她搭了一個茅草屋,一直以來,如果村裏人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他們一定是會怪到羽偌身上,即便是明知道有的錯誤是自己造成的,也會拚命地與羽偌扯上關係。似乎這樣,心裏的不安感便能減少一些。
反正她是災星,所有的災禍源頭,都是她引起的。
羽偌餓了,便采摘山上的野果子吃,渴了,便用手捧起河裏的水喝,困了,便住在爺爺給她搭的茅草屋裏。
因為聽著村人的咒罵聲長大,羽偌便從來沒有抱怨過上天為何待自己如此不公。她一直以為,自己真的是災星,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但即便如此,她依舊渴望溫暖,渴望能飽餐一頓。她不知道這天下間哪裏才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災星又來了!趕快關上門!”
“昨天我的雞又死了,會不會是她克死的啊?”
……諸如此類的話,羽偌聽了不下一百遍。
在山上待到了十五歲,突然有一天,村裏的人到山上來找她,說她爺爺快死了,讓她回家去見她最後一麵。
羽偌沒有任何的懷疑,便跟著來人下山去了。直到很久很久之後,被當做獻祭品,她才明白自己的希冀是有多麼地可笑。
“那是我第二次見到我爺爺,也是最後一次見到,”羽偌回憶著說道。
“你這個災星,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給我滾!”看到羽偌,爺爺卻雷霆大怒,差點眼瞎了最後一口氣。羽偌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她隻是,想看看爺爺而已,即便是他不把自己當親孫子看待。
爺爺叫著身旁的人把羽偌趕出去。她隻好待在屋簷下,聽著裏麵的人說,爺爺活不了多久了。但既然不想看到她,為何要叫她回來呢。羽偌第一次感覺到了委屈。
到了半夜,羽偌趁著村人離開了爺爺的房間,躡手躡腳地走進去,跪在床邊,看著那張麵黃肌瘦的臉,悄無聲息地哭著,從小在山裏一個人長大的羽偌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流眼淚,也不知道有一種情感叫做悲傷。
“羽偌,你你為什麼要出現啊,你為什麼不好好地待在山上?”不知什麼時候,爺爺醒了,神色複雜地看著羽偌。
“我……我”羽偌有些不知所措,看起來,爺爺是真的一點也不歡迎她,她要回到山上去嗎?
“羽偌,你過來,我的乖孫女,”爺爺卻一臉悲哀地看著羽偌,吃力地撐起來,靠在床沿上招手讓羽偌過去。
“爺爺?”羽偌小聲地叫道。
老人眼神裏盡是愧疚,“對不起,爺爺把你扔到山上,可是,我不這麼做的話,你很快就會被他們給弄死的!”
羽偌不明白爺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隻是懵懂地看著他。直到很久很久之後,羽偌才明白,這世界上有一個叫‘委屈’的詞語。爺爺狠心地把她扔到山上,便是為了讓她和村裏的人隔離,要不然,他一個老骨頭,怎麼護得她周全?特意把茅草屋搭載懸崖邊上,也是看準了那些人害怕掉下去而不敢去找羽偌的麻煩。
“羽偌,你現在馬上走,不要管我!”老人悲慟地說道。他這一生,青年喪妻,中年喪子,而這唯一的孫女,也保護不了了。
羽偌哭著搖頭,“爺爺我不走,我就待在你身邊,”雙眼認真地看著爺爺。
老人看著那雙眼睛裏的執著,突然就怔住了。他悲哀地笑了一下,示意羽偌靠近了自己些,輕撫著她那糟亂的頭發,“羽偌,我的好孫女。我走後,你可怎麼辦啊?你記住,不要相信這個村子裏的人,無論他們做什麼,都是懷著目的的,不管他們給你什麼東西,你都不能要,知道了嗎?”
老人的指甲陷進了羽偌的肩膀裏麵,她忍住痛,點點頭道:“爺爺我知道了,我不會相信他們的,他們都是壞人!”
老人神情放鬆了,隨後想到了什麼,竟是下了床,拉著羽偌的手往外麵走去。“羽偌,你現在必須走,馬上離開這個村子,永遠不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