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潔的大理石地麵，倒映著幾排鋥亮的商務皮鞋。龍祈芸站在入口看著已進場的王兄，她打開皮包接收著保安排查。
“祈芸，你可算來了，”李炳辰上前，道，“我們都在等你呢。”
龍祈芸走到顧申平跟前，微微欠身，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不礙事，也沒等多久，”顧申平擺擺手，巡視身後的董事，道，“祈芸近日身子不適，還堅持出席，也是難為她了。我們進去吧。”
顧申平與龍祈影走在最前排，龍祈芸被顧旭堯與李炳辰夾在中間。三人的氣氛詭異，她麵無表情一聲不吭，而顧旭堯則視他們如空氣，也隻有李炳辰像是中了彩票似的傻笑著。
那日的水果刀劃過腳背，傷口並沒有立馬愈合。露著腳背的單鞋恰巧沒遮去那道傷疤，顧旭堯在她的腳背停留一會兒，看了看繃著臉的龍祈芸，他才輕聲道：“對不起。”
而她，好像並沒有聽見，緊緊地跟著王兄入席。
龍祈芸緊貼著祈影坐下，李炳辰突然繞過身前的顧旭堯坐在龍祈芸的身側，得意地衝身旁的顧旭堯，換來他一個白眼。
長達半年的舞蹈訓練，那些孤兒舞者的生活中除了舞蹈，並無其他。台上鑼鼓聲陣陣，一群身穿紅綠相間的青年舞者衝入觀眾眼簾。
今日是他們在這台上的最後一次演出，合格的團隊將被各機構撥到另一個城市，實現他們做真正舞者的夢想。
“祈芸，這是你指導的小組？”顧申平拿著評分卡，問道。
龍祈芸笑了笑，道：“影芸所有的教學我都有參與，但還是靠他們自己平日裏的努力練習。”
顧申平回過身去繼續盯著舞台，一副欣賞舞蹈表演的模樣，隨後拿鋼筆在評分卡上隨便寫下一個數字。
“看似完美，但部分成員的表情還不到位，有待練習。”顧旭堯與身邊的董事評論道。
見他給了較低的分數，李炳辰便打了略高的成績。
“祈芸，你看好這組嗎？”李炳辰問道。
“不管哪組，都看好。”龍祈芸一直看著台上表演。
紅綠相間的娘子軍退去，替上的竟是一位衣著古代長袖舞者，看年齡也才不過十八歲。女孩輕點腳尖，移動著蓮花步子。束腰的舞衣限製了她下肢的激烈動作，舞姿委婉飄逸，嫻靜婀娜。流動起伏的舞袖宛若遊龍騰飛，她側體折腰，望向台下。
台下掌聲雷動，唯獨顧申平頂不住睡意，打著哈欠。
龍祈影側過頭，對著祈芸說道：“這個女孩和你跳得一樣好。”
龍祈芸笑了笑，讚賞地看著她退場。
半天的舞蹈選拔結束，眾人準備離席時，龍祈影與李炳辰對視一會兒。李炳辰笑著點著頭，向台上走去。龍祈芸用餘光打量著身邊一臉笑意的王兄，又看著台上喚住大夥的李炳辰，思索著垂下腦袋。
“各位董事請先留步，”李炳辰在台上借著麥克風說道，“今日，我要向大家慎重地宣布一件大事兒。”
董事們正為他突然的舉動感到困惑，他看向龍祈芸，道：“我和祈芸已認識半年多了，在這裏，我想鄭重地公開追求祈芸小姐。”
龍祈芸雙眸瞬間緊縮，一臉詫異地看著台上樂嗬的他，又看了看一臉得意地龍祈影，道：“這是你出的主意？”
龍祈影並沒有否認，道：“效果挺好，瞧，那家夥還是有醋意的。”
龍祈芸看向憤憤離開的顧旭堯，又看了看李炳辰，隻好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聽著眾人鼓勵的掌聲，李炳辰笑眼盈盈地看著她。顧申平唇部緊繃，僵硬地拍著手。
大夥兒散去，龍祈芸急著離去，李炳辰立馬追了上來。
“祈芸，不是要你馬上答應，也不是想給你壓力。我隻是想表達我的心意而已。”他堵在龍祈芸身前。
看著王兄與董事們有說有笑，侃侃而談，龍祈芸低聲道：“對不起。”
聲音雖是輕如蚊聲，但他還是聽得真切：“沒……沒什麼，我會等。”
觀光別墅安靜得隻有鳥鳴聲，龍祈芸晃悠在湖邊，看著湖麵發呆。她卷起褲腳慢慢地走進淺水區，雖是深秋近冬，但她還是感覺不到湖水的涼意。
“不冷麼。”
龍祈芸聞聲回頭，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