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迎著凜冽的寒風,她雙臂環在胸前,凍得直哆嗦。
“怎麼開著窗,也不穿上衣服,”龍祈影突然站在她身後,為她披上外袍,“你沒了法力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不像以前光著身子進冰洞也不會冷。”
龍祈芸扯著外袍,做到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道:“隻是沒想到人間是那麼冷,”她見著王兄撇過頭盯著門口,她問,“怎麼了?”
“你的朋友來了,”說著,龍祈影向門口走去,道,“那胖妞在這裏常住,我就去海邊別墅了,這兒交給你。”
“嗯。”
龍祈芸將手搭在門把上,剛一開門,張倪倪便衝了進來,與龍祈影撞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大老板。”張倪倪羞澀地躲開,連連道歉。她可不想和這冷麵男有什麼瓜葛。
龍祈芸拍了拍仍低著頭的張倪倪,笑了笑道:“人都已經走了,有必要那麼怕我哥嗎。”
張倪倪晃動了一下胳膊,肯定道:“可不是,”她拉起老板的手,“大老板就對你一個人好,對你一個人笑。我一接近他,就覺得一身寒意。”
“其實我哥哥不是那樣的,他對顧伯父不就很好。”龍祈芸解釋道。
張倪倪把嘴一噘:“得了,那老狐狸隻是看大老板還有利用價值,我做服務員的時候,經常聽他說到大老板整個人和冰塊一樣,冷得要命。”
龍祈芸嘴角稍翹,朝衣架走去。
“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他是在利用大老板耶。”張倪倪氣呼呼地說道。
“沒什麼,商場上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地方,”龍祈芸快速地換上衣服,看著她,“我哥這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貝,顧申平還舍不得丟呢。”
四人居住的別墅本就很空曠,這會兒王兄走了,絕塵也走了。龍府顯得是更冷清了。
龍祈芸拿起立在客廳中的大提琴,往屋外走去,她坐在院中急性拉起一曲。
“祈芸,我能不能在家裏養一些小動物呀,也好陪陪我們嘛。”張倪倪觀察著這座清冷的花園,見老板點頭同意,她歡呼著。她突然將目光鎖定顧宅,道:“有人在偷拍哦。”
龍祈芸剛抬頭,隻見對麵臥房裏的人掉頭就走,又看著那人走出顧宅。
“早,”他朝她直直走來,在旁邊的木椅上坐下,“那麼早就出來拉琴,什麼曲子,挺好聽的。”
這次,他沒有說她侮辱藝術,沒有拿菲絮與她比較。龍祈芸放下手中的琴弓,交與倪倪,並不吱聲。
顧旭堯低了頭,想了想道:“其實今天我來是代表報社約你和祈影董事的個人采訪。順便想了解一下影芸機構派出去的那些舞者。”
“喂,我們老板是你想采訪就采訪,像懷疑就懷疑的呀。”張倪倪挺直腰杆子瞪著他。
“倪倪。”龍祈芸拉著她圓潤的手。
“老板,別怕他。絕塵都已經告訴我了,這家夥每次出現命案的時候就懷疑你,這也太過分了,”張倪倪護著龍祈芸,仰著頭道,“哎,是不是呀,大記者。”
顧旭堯被她說得到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倪倪,”龍祈芸拽著她,“采訪我接受,至於我哥,你還是死心吧。”
張倪倪瞪大眼睛看著老板,道:“祈芸!你怎麼事事順著他呢。”
“不就是一個采訪嗎,就當幫機構做宣傳好了。”
顧旭堯見她答應,立馬回屋準備。
龍府院中,他們一問一答。龍祈芸回憶著人間的人情冷暖,表達的盡是對這社會弱勢群體關心。她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間煙火,長在蜜罐裏的公主,但那五百年的經曆早已讓她識盡人間。
黑夜,龍祈芸被出現在她窗前的王兄嚇得從床上坐起,惹來龍祈影大笑。
“瞧把你嚇的,以前也不見你這樣。”
“那是之前能感覺到周邊的一切,”龍祈芸抱著枕頭道,“那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龍祈影笑意正濃:“你接受了顧旭堯的訪問?原諒他了?”
“談不上原諒不原諒的,既然他有意示好,我隻是順著他將一切回到起點,重新再來罷了。”龍祈芸道。
“要是這次他還不識抬舉,那我就……”龍祈影冷冷地笑著,一臉寵溺地看著妹妹。
“你絕沒有那機會!”龍祈芸信誓旦旦地看著他。
走廊外一陣開燈的聲音,龍祈影警覺地看向門口,聽著張倪倪瞌睡的聲音。
“祈芸,你還沒睡啊,和誰說話呢。”張倪倪伸著懶腰道。
“在看電視呢,”她朝門口嚷嚷道,瞥著身邊的王兄,輕聲說道:“還不快走。”
門被她打開,張倪倪看著躺在床上手拿遙控器的龍祈芸,樂嗬嗬地說道:“這宅子安靜得恐怖,我還是找你一塊兒睡吧。”說著,迷糊地鑽入她的被窩,摟著祈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