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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豹微微抬頭,旁邊兩個手下便迅速垂下手槍,再急忙地扶著冷豹懷裏的小彤,沿著上來的石門離去。
一直跪著的張風的視線隨著小彤無力地被兩個男子扶著移去,直到他們走下了石梯不見蹤影,張風忽地怒吼一聲,正想站起來舉槍,卻一定不夠冷豹扣下板機的速度快,大概將會被爆頭時,葉清倫在那一瞬間,敏捷地從後用刀背砍去張風唯一露出少許皮膚的頸部,他哼也不哼便無力暈倒,葉清倫順勢抽著他頸背衣領用力把他拉後,幾顆子彈便射在剛剛他跪著的地上。
“砰砰!───”
當他們想舉槍射去葉清倫和張風時,突然聽到槍聲響起,其中一個男子雙眼睜大,鮮血從胸膛噴出,中槍倒地,頓時斷氣。
冷豹大喝一聲,他和另一個手下便連忙散開,葉清倫一邊急步地拉著張風退後,一邊看見在教堂側旁一個年輕的特種部隊正持著步槍,邊射邊衝,後方則有個年輕女子,正是天健和劉美瑤,但見劉美瑤用手槍指著一個陌生男子的後背,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葉清倫卻不認得那男子是誰,隻見他臉色發白,步履緩慢,似乎受了傷。
冷豹幾人來得快逃得快,他們邊跑去石梯邊用槍回擊,天健雖不及張風槍法神準,但在他的突擊掃射下,再多一個男子中槍倒地,口噴鮮血,趴在地上,生死未卜,首領冷豹卻逃之夭夭。
天健很快地衝到葉清倫的旁邊,急道:“曹子居呢?甄妮呢?”
葉清倫輕輕搖搖頭,他頓時脫下了麵罩,臉色有點悲傷。
這才看見張風軟在地上,悲傷便轉為一陣緊張,俯身察看,葉清倫卻嗅到他渾身汽油味,來不及葉清倫詢問時,他已轉身抓著葉清倫的衣領,一連串喝問道:“阿嫂呢?我明明見到隊長救了阿嫂出來啊!隊長好好的怎麼搞成這樣?剛剛那班是什麼人來的?是不是你他媽的暗地裏搞三搞四?我都知道你不是好人來的,你他媽的...”
葉清倫重哼一聲,用力甩開他的手,把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爆發,瞪著眼大吼道:“操你媽!我搞三搞四?剛剛有個叫做冷豹的想殺你隊長,如果不是我你隊長死了啦!”
天健一陣語塞,瞪了葉清倫一眼:“總之我不信你,如果隊長有事我一定找你陪葬。”
葉清倫冷笑:“你隊長有事那個時候你去哪裏了?去泡妞了啊?”
正當天健想反駁時,劉美瑤和被她持槍指著的陌生男子此時走到他們旁邊,淡淡道:“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
天健見劉美瑤也說話,再瞪了葉清倫一眼,認同道:“瑤瑤說得對,我現在不想和你吵,走啦。”
葉清倫哼了一聲...劉美瑤,美瑤,瑤瑤,你們進展得還真快啊...
陌生男子則沉默地打量著他們幾人,他臉尖得奇怪,細小圓滾的雙眼不斷打轉,有種像是老鼠的感覺,葉清倫見他的右邊小腿冒著血,看來受了槍傷,怪不得沒有逃跑。
話畢,後方的教堂突然“轟隆”一聲,葉清倫回頭一看,隻見偌大的教堂瞬間爆炸,窗戶什麼的都炸得粉碎,頓時陷入火海,看來是天健的傑作。
隱約聽到裏麵似乎有活人慘叫和喪屍的嘶啞吼叫聲,但已經愛莫能助,隻能默默地看著那燃燒著地獄的火炎,把百來個不知死活的人或喪屍統統燒光,感覺似乎正在散發出一種燒盡人間醜陋事的味道。
他們退了十幾步,遠遠地看著火光連綿,此時也不願再吵下去,想找尋陳蕊月,卻失了先機,被他媽的冷豹阻了一阻,也不知道她被邁科帶去了哪裏,葉清倫頓感一陣心灰,再次陷入失去目標的無力感。
正當葉清倫快速盤算著之後的去路時,在一旁的天健似乎無從發泄對葉清倫的怒火,突然狠狠地對著那個陌生男子的肚腹打了一拳,轉身扯向他的衣領道:“說!你這個是什麼邪教,目的是什麼?說!說!說!!”
天健再對他的胸膛打了幾拳,一個麵具從陌生男子的褲襠掉出了來,葉清倫頓時想起他是之前在教堂外看見的那兩個男子其中一直戴著麵具的那個,是光頭希命令他做事的阿朗。
葉清倫腦海閃過一個念頭,這家夥認識邁科和李少佳,或許知道些什麼。
隻見阿朗幹嘔一聲,吐出一絲鮮血,他嘿嘿一笑道:“你媽的,是末日教,不是他媽的邪教...”
天健向他扇了一下耳光,力道之大讓他從嘴巴飛出一顆牙齒,葉清倫感到他的聲線有點熟悉,製止了天健,意念一轉,沉聲道:“你叫阿朗?”
阿朗冷冷陰笑,沒有回答。天健見他如此囂張,又想動手,葉清倫按著他的手臂,天健兩次被阻,哼了一聲便轉去察看張風,葉清倫嚐試把聲線控製得和平一點,緩緩道:“你是不是認識邁科...邁科和李少佳?我剛剛見到他們兩個了。”
他笑得更陰冷,亦沒有回答,葉清倫慢慢道:“那兩個人和你是好朋友?認識很久?”
阿朗亦沒有回答,更閉上了雙眼,天健唉了一聲,眼神有點嘲笑著葉清倫的愚蠢,他走近了,插口道:“這種人不用和他說太多,等我來啦。”
葉清倫瞪了他一眼,同樣察看著張風的劉美瑤輕道:“天健,你給阿倫先問完啦。”
天健悻悻地閉上了嘴巴,這才乖乖地走到劉美瑤身邊,葉清倫再道:“你似乎認識他們很久啊,他們是怎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就算你的嘴巴有多硬,幫他們保守秘密,他們也不會感動,甚至不會和你說一聲謝謝。”
阿朗仍然沉默應對,但葉清倫發現他眉頭開始緊皺,似乎在思考葉清倫的說話,再道:“我無意中聽到,他們仗著自己有錢長得帥,好像從來沒給你任何好處哦?”
他的眉頭顫了一顫,葉清倫慢慢說:“就算有,每次你還是最後,經過不知多少手才到你....明明你入教早過他們,你甘心嗎?”
阿朗慢慢張開眼睛,陰陰地注視葉清倫,似乎在猜測著葉清倫的企圖,葉清倫看著他細小的雙眼,承諾道:“你隻要說出末日教有什麼目的,還有所謂的儀式是什麼,我可以無條件放你走。”
天健喂了一聲,葉清倫伸出手阻止他,他也被劉美瑤按著手臂,隻好忍氣吞聲地看著他們。
阿朗細小的雙眼不斷眨著,大概是思考著葉清倫的說話真偽,葉清倫靜靜地看著他,良久,他才緩緩道:“是不是真的會放我走?”
葉清倫心中一喜,重重地點點頭:“是。”
教堂大火愈燒愈旺,拍滋的火燒聲,燒焦味愈漸濃鬱。教堂崩塌,黑煙飄升,像是融合了黑夜,化為一體,卻沒辦法抹去曾經的存在。
在葉清倫麵前的阿朗終於張開了嘴巴,緩慢地道:“我加入末日教不久,最久的那個剛剛已經死了...但我大概知道末日教的目的───建立一個全新的世界,是一個毫無歧視,毫無鬥爭,一切和平的美好世界。阿拉諾思,是希臘文,代表重生──隻要加入末日教,就可以一起重新,迎接一個所有人類都渴望的烏托邦。”
葉清倫點點頭,他眨了眨眼睛便繼續說:“末日教的儀式視乎人數多少而決定什麼時候舉行,儀式過程由主教舉行,祈禱完畢後就知道儀式成不成功。”
阿朗說完後便閉上嘴巴,在旁邊也聽著的天健叫道:“然後呢?”
葉清倫靜靜地看著阿朗,他似乎被葉清倫看得有點怕,躊躇了一會,終竟歎了一口氣:“靠,都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打發你們了啦。其實這個儀式像實驗一樣,目的都隻是一個───找出合適的新人類。”
天健忍不住問道:“新人類?怎麼找?”
阿朗陰陰地笑了一聲,臉上似乎因興奮紅了一點,他表情有點瘋狂,陰沉道:“很簡單,儀式會為男人注射喪屍病毒,為女人注射春藥,挺得過而最後安陽無恙的人,就是新人類...不過可惜啊,現在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