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蔓枝靠著院門,隻覺得身體發軟,眼前發黑。
顧昭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連忙過來。
“蔓枝,你怎麼了?”
“表哥。”
徐蔓枝虛弱的抬頭,伸手想抓顧昭,然而,下一秒,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顧昭忙扶住她,一麵喊著,“娘,清寧。”
一麵迅速的將她抱到堂屋的椅子上。
顧母和葉清寧聽見喊聲,連忙從廚房出來,跟到堂屋。
“呀,都是血。”葉清寧聞見濃重的血腥味,朝她身上一瞧,嚇了一跳。
徐蔓枝那褲子上都被血染濕了。
顧母也嚇的臉色發白,慌的不知所措,“這是咋回事?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娘,得馬上送她去醫院,顧昭,找輛車。”葉清寧吩咐,一麵替徐蔓枝把了把脈,脈象很弱。
顧昭應了一聲,連忙出去找車,最後,問了一個鄰居家借了輛板車。
顧母慌忙從房裏拿了床薄被,鋪在板車上。
顧昭將徐蔓枝從屋裏抱了出來,放在板車上。
葉清寧從後推著。
顧母不放心想跟著。
葉清寧安慰道,“娘,您別擔心,有我跟顧昭在呢。你在家看著思思和誌新,別讓他們亂跑。”
“嗯。”顧母囑咐,“有什麼事,就回來告訴一聲。”
“知道。”
顧昭已經拉了板車出了院子,葉清寧想起什麼,忙回屋,從櫃子裏拿了兩卷錢,放進自己的帆布包裏,然後,匆匆追了出去。
村子裏沒有衛生室,也沒有醫生。
鄰村的村醫,平時給人看個傷風感冒還成,可徐蔓枝出血到休克,他們也不敢怠慢,隻能往鎮上衛生院送。
四十分鍾後,到了鎮衛生院,葉清寧幫著付了掛號費住院押金。
醫生及時給徐蔓枝止了血,又輸了液,不過,徐蔓枝仍舊沒有醒過來。
顧昭和葉清寧擔心的問主治醫生,“醫生,我妹妹她怎麼樣了?”
主治醫生有些氣憤,但又無奈的樣子,“怎麼樣?死是死不了,不過,罪肯定不少受。她以前打胎沒打幹淨,還要做清宮處理。”
“什麼?”葉清寧唬了一跳,“打胎?”
她震驚的看了眼顧昭。
顧昭的驚愕不下於她。
主治醫生涼涼的看著二人,“她家裏是不是已經有了女娃?這怕是以為懷了女娃,就先墮了的。怎麼著?女娃就不是人啊?”
自打實行計劃生育以來,這來醫院墮胎的就越來越多了,尤其是近一兩年,她作為醫生,實在寒心。
葉清寧沒說話,關於徐蔓枝打過胎的事,她可是一點不知曉,徐家人也從沒提起過。
徐草花剛回來那兩天,還討好過葉清寧,說她是城裏人,能不能介紹個城裏小夥給徐蔓枝。
她說,徐蔓枝漂亮能幹,還識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就得配個城裏人才不虧。
可是,這樣的情況,徐草花知道嗎?
離開了醫生辦公室,葉清寧對顧昭道,“你留下來照顧她,我回家說一聲。她要是做手術的話,得她家裏爹娘簽字才行。”
不是她小人之心,就依徐草花那性子,沒出事還好,若出了事,保不齊還怎麼賴上呢。
顧昭卻道,“你留下,我回去。”
“可是我……”葉清寧想說,她實在不大喜歡徐蔓枝這姑娘,不想與她單獨相處。
顧昭懂她的意思,道,“你放心,回頭我再過來接你回去。”
關鍵,這日頭都要落山了,他不放心她一個女人家獨自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