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走後,葉清寧回到了病房。
徐蔓枝已經醒了,隻是,臉色慘白,形容淒慘。
“表嫂?”她訝異的看著葉清寧,一雙眼睛在她身後尋找著,“我表哥呢?”
“他回家找你爹娘去了。”葉清寧站在病床邊,回答道。
徐蔓枝‘哦’了一聲,動了動指頭,看著上頭的吊針,很是不耐煩,“這個還要吊多久?”
“早著呢,你現在身體太虛。”葉清寧也不知要跟她說些什麼,就問道,“那個,你餓嗎?我去買點吃的。”
“餓。”徐蔓枝忙不迭的點頭。
葉清寧,“那你等著,我去外麵看看有沒有賣吃的?”
鎮上衛生院條件簡陋,也沒有食堂。
但護士說,醫院門口,快到飯點時,都會有賣吃食的小攤子。
葉清寧出來,也就見幾個攤子,賣的種類也很少。
麵條、稀飯,就再沒別的了。
葉清寧就買了兩份麵條。
拿回病房,一份放在了徐蔓枝的床頭櫃上,“你自己吃可以嗎?”
“嗯。”徐蔓枝稍稍挪動了身體,用那隻沒有掛吊針的手拿了筷子。
葉清寧便坐在床尾,也吃起來。
隻吃一口,葉清寧便皺緊了眉頭,清湯寡水的,實在有些難以下咽。
但看徐蔓枝吃的津津有味,她又有些過意不去,隻得忍著吃了。
誰知,徐蔓枝一碗麵條下肚,根本沒吃飽。
“還有嗎?”她抬頭,巴巴的望著葉清寧。
葉清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沒吃飽啊?那我再去買點。”
“你去買吧,看看有沒有雞湯?我想喝雞湯。”徐蔓枝吃了碗麵條,精神頭好多了,她靠在床頭,臉上又有了苦情戲似的悲涼情緒。
“我自小命苦,不到足月便出生了,後來,身子一直很弱,經常生病。去年冬天,我為救人不小心掉進了冰窟窿裏,傷了身子。我娘摳門,舍不得給我補,一直就這麼虧身子。我就想喝碗雞湯。我覺得,要是能多喝些雞湯,我能補回來,一定能……”
看她那吃不到雞湯,就會沒命似的決絕模樣,葉清寧實在不忍心,但還是如實的說,“外麵沒有賣雞湯的。隻有稀飯和麵條。”
畢竟,她就是想給她買雞湯,也沒地兒買去啊。
徐蔓枝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沉沉的朝葉清寧瞪了來,“怎麼沒有雞湯?我姑中午不是殺雞了?”
還惦記這呢?葉清寧差點將這茬給忘了。
“哦,那是野山雞。在家裏鍋裏燉著呢,不知道他們記不記得帶些過來。現在,衛生院外麵隻有稀飯和麵條。”
“我不管,我就要吃雞肉,喝雞湯。不然,我這身子好不了。”徐蔓枝冷著臉。
葉清寧被弄的莫名其妙的,不過,對病人,她還是很有耐心的,她安慰道,“那你別急啊。你爹娘一會就過來,你讓他們給你弄雞湯吧。最好是烏雞湯,對你這個病好。”
說完,她繼續吃她的麵條。
“你不給我弄?”徐蔓枝瞧的目瞪口呆,“葉清寧,你就是這麼照顧病人的嗎?”
“誰說我要照顧你?”葉清寧喝了一口麵湯,就將碗筷放下,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徐蔓枝冷哼,“不照顧我,你留在這裏做什麼?”
“回去走路太累,你表哥回家拿自行車了,一會就來接我。”葉清寧起身,將她的碗筷也收了起來,道,“這碗筷還要送回去,我交了押金的。哦,對了,一碗麵條8分,還有你今天的掛號住院押金都是我付的,二十五塊三。加起來,二十五塊三毛八。記得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