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徒勞
珈藍石柱降低角度後，與川大人發生碰撞。
那根布滿殘肢，斷臂以及痛苦麵具的石柱又一次展現在正常角度中。
隨後一名渾身皮膚泛藍的女子頂著痛苦麵具緩緩走出，她不曾關注旁邊的川大人，而是信步來到寧凡旁邊，伸手朝懸浮在四周的字上輕輕點去。
藍色手指內迸發出淡淡的能量，像是閃電，但又無比溫和，這種能量與那四個字觸碰的一瞬，兩者相互之間對消，湮滅。
“怎麼可能……”川大人驚了。
川大人一直沒有出手，可一旦出手，必定要取走對方性命。
他手中這支齊天筆書寫出“天治審死”，是打算直接借用天道的力量，這種力量一旦釋放出來，就連川大人自己都無法逆轉。
可以說他寫完這四個字，寧凡應該就是屍體了。
眼前這女子竟輕輕鬆鬆將其湮滅，這樣的手段在千方宇宙中都不曾聽聞。
“你就是他的底牌嗎？一根石柱，一個從未見過的種族？”川大人冷笑道。
珈藍神族那女子微微點頭，“給我一個麵子，彼此退讓一步，我可以打穿這座城池，讓大家都有一條活路，如何？”
此話一出，兩名至高天魔眼神頓時一亮。
對他們而言，無論是寧凡贏，還是川大人贏下場都是一樣。
反正這座沙漠中的城池隻能活一個……
這珈藍神族女子現在給出一個皆大歡喜的提議，他們自然是願意。
問題是川大人千方百計才造就這個局麵，他會同意嗎？
“麵子？”川大人漠然搖搖頭，“你的麵子還不夠。”
珈藍神族女子眉頭微蹙，輕輕翻手之下，手中凝出一把劍，此劍由能量所化，散發著淡青色的光芒，這光芒同樣柔和，但其中有可怕的能量流動著。
仔細聽聞，隱隱還有大大小小的哀嚎聲傳出。
“夠嗎？”珈藍神族女子問道。
川大人看到此劍，眉毛微微一挑，他搖頭，“不夠。”
珈藍神族女子抿抿嘴，長劍輕提，口中念念有詞，一手提劍，一手在劍鋒上滑過，長劍頂部出現一縷拇指大小的青色火焰。
“噶噔！”
青色火焰浮現的一瞬，無論是寧凡，還是至高天魔，又或者川大人心髒都狂跳一下。
無論是人還是其他生靈都擁有恐懼這種本能，沒有恐懼的種族不可能成長，而這青色火焰仿佛恐懼的化身，讓他們內心產生極大地壓力。
“夠嗎？”珈藍神族女子又問。
川大人眯著眼睛，咬咬牙，“還是不夠！”
珈藍神族女子歎了一口氣，扭頭朝寧凡吼道：“我現在很想將你打一頓。”
“為什麼？”寧凡納悶道。
“你給的信仰之力太少，不然我就一劍將他給秒了，”珈藍神族女子一臉怨氣。
川大人露出一絲笑容，道：“責怪他沒有意義，如果你擁有全部的實力，今天我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命運會提示我避開你，天道則會派來更強的存在。”
“當這小子的命格被徹底壓製時，命運就已經塵埃落定，你的實力再強能夠影響的範圍也非常有限，不如你拋棄那小子，投靠我如何？”
他已經大致猜出這藍皮膚的女子來自於上古某個種族。
萬星協議簽訂於中古結束之時，這個上古種族應該在那之前就已經混入古神之中。
這樣的上古種族，價值非常高……
“有點心動，”珈藍神族女子說道。
“你跟隨我，一定大有裨益，我會完整你們種族的願景，”川大人接著勸說道。
“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吧？”寧凡不無擔憂道。
“不然呢？跟你一樣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這？又菜又愛裝，明明打不過還非要一個人扛下來，這種事情你做過多少次了？這一次碰到能破你命格的存在，你不就傻眼了？”珈藍神族女子訓斥道。
寧凡撓撓頭，苦笑道：“無話可說。”
這樣的事情，他的確幹過太多次。
可他身為一個異數，自有因果護得周全。
因此每次生死之間的賭局，自己總能抓到好的結果。
換一個人，恐怕已經死了上百次！
可很多時候寧凡都是被迫做出選擇，他也很無奈！
“我不是想聽你說這句，”珈藍神族女子咬牙。
“那你想聽什麼？”寧凡納悶道。
“我想聽你說……弄死他啊！”珈藍神族女子話音一落，身形已朝川大人飄去，手中長劍在一霎之間刺向川大人。
從降臨開始，珈藍石柱吸收的信仰之力就在瘋狂消耗著。
何況她還要維係這把劍，還要維係劍上的定神火！
川大人也沒想到這女人說動手就動手，身形向後狂退，同時手中那支毛筆不斷揮出。
一撇！
珈藍神族女子手中長劍朝左刺偏。
一捺！
那長劍朝右刺偏！
一豎……
一橫……
他手中毛筆不斷揮舞，引得珈藍神族女子長劍遊移不定。
兩人頃刻之間退出上百丈距離，同時交手數十招！
川大人心中暗自心驚，同時帶著一絲慶幸，他能看出這女子渾厚的功底，她絕對是千方宇宙頂尖的存在。
到底有多強，他不清楚，但全盛時期，自己恐怕不是其一合之敵。
不過今天，他必贏。
那是來自於命運的許諾！
兩人實力有著質的差距，川大人最後一筆輕輕劃過，沒能封住攻來的長劍，他選擇放棄抵抗。
劍尖連帶著那一縷青焰徑自沒入川大人的胸口，青色火焰入體灼燒，將他內心的恐懼最大程度激發，一張臉痛苦地扭曲起來。
最重要的，這是定神劍和定神火，能夠讓目標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川大人被長劍所固定，眼中卻沒有絲毫懼色，反而露出猙獰笑容，“何必呢……你知道今日我不會死，死的一定是寧凡，為何還要做這般徒勞的事情？你這個級別的強者一般極為理智，不會做這種無謂的事情！”
珈藍神族女子手中長劍以及青色火焰迅速變淡消散，她用平靜的口吻說道：“的確，命運既定的情況下做什麼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