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永恒的模樣
“你們的資源可以幫我？”寧凡問道。
“一定可以，”聖主肯定道。
“至少比現在我直接進入第三根石柱贏麵大？”寧凡又問道。
“是的，”聖主又道。
寧凡眸光閃動，想了想後，道：“那一截斷劍，可以先給我嗎？”
“斷劍？什麼斷劍？”聖主問。
“罪碑之下那一截斷劍，”寧凡說道。
“你怎知那一截斷劍存在？”聖主聲音陰冷下來。
寧凡已經明白，那一截斷劍對藍拿聖地很重要，他沒有在意聖主態度，而是繼續說道：“若能給我斷劍，我可以配合你們。”
“不可能，我們現在已經無法掌控罪碑，斷劍我們自己都拿不到，更加不可能取給你，”聖主回應道。
“那隻能抱歉，我拒絕，”寧凡說道。
聖主：“……”
眾聖者：“……”
他們沒料到，寧凡拒絕的如此斬釘截鐵。
三五十年？
開什麼玩笑……
現在的他就剩十幾天好活了！
靜女可是再三叮囑，他隻有十七天時間。
十七天內，他必須讓吞天劍融合那一截短劍，否則天罰降臨，他寧凡就將徹底消失在世上。
他可不覺得藍拿聖地能護住自己，死了，藍拿聖地也不會賠一條命給他。
“寧凡，你且聽我說，若你能停下，我……”
“能給我斷劍？”
“不能……”
寧凡麵無表情走向第三根石柱，旋即在石柱前端坐下來。
嗡！
第三根石柱內，光芒一湧而出，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唉……”聖主歎息一聲。
“這小子有些不識抬舉，”一位聖者說道。
齊點點頭，“脾氣很臭。”
“哼，看樣子還是要指望深空預言，這家夥不過是一個無聊的插曲，走吧走吧，他已經是死人了，”另外一名聖者說道。
毫無疑問，聖者們認為他死定了。
幾名聖者想要離去，聖主淡聲說道：“幾位，是否忘記深空預言第一頁開卷第一行字？”
聖者們肩膀微微一顫，扭頭望向聖主。
“凡事皆有例外……”
“對，凡事皆有例外，命運之眼照樣每一個角落，可總有一些地方被忽略，這寧凡如此天賦異稟，或許他是被深空預言忽略的地方呢？”聖主說道。
聖者們聽罷，倒是停下腳步。
他們何嚐不希望寧凡通過石殿試煉？
那樣的話，平白賺取了兩千年時間，兩千年……足夠他這一族做很多事了。
痛苦石柱營造的幻境內。
寧凡一人，獨坐其中。
這片天地，一片光明，四周青草夕溪，流水淙淙，柔和的風像少女之手拂寧凡臉龐，讓他剛硬的線條都柔和了幾分……
“永恒，為什麼能給人絕望？”
“這環境，和絕望也沾不上邊啊……”
寧凡喃喃自語。
他不僅不絕望，甚至還享受這片勃勃生機。
“永恒，的確是最深最深的絕望，”這時珈藍石柱那盛裝女子開口說道。
“怎麼個絕望法？”寧凡好奇道。
那盛裝女子沉默片刻，反問：“你心中的永恒是什麼？”
寧凡想了想，說道：“一百萬年？”
“短了，”盛裝女子回答道。
“一千萬年？”寧凡道。
“你的想象力比沙漠還要貧瘠，”她又道。
“一百億年，一千億年，一萬億年……”寧凡開始信口胡說。
這些時間長的恐怕已經失去意義，或許就是永恒了。
盛裝女子卻是打斷寧凡的話，淡聲說道：
“真正的永恒，才能讓人感知到最深最深的絕望，我們珈藍神族內有一個天才，利用舉族之力，耗費數千年方才創造出來。”
“在那片永恒的環境中，隻有一堵牆壁，那是由最堅韌的辰金，最堅固的星鑽融合而成，牆壁厚度達到三千丈，而沉入幻境後的人，一拳下去連一個印記都無法留下，需要日夜不停揮拳一百萬次，才能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淺淺拳印……”
“足足一百萬年，才能在牆壁上推進一尺距離……”
聽到這話，寧凡撇撇嘴說道：“水滴石穿，總有能砸穿這牆壁的時候，這也算永恒麼？”
“這樣的牆壁，足足有三千萬座，”盛裝女子回答。
寧凡：“……”
“重點不是時間的長短，畢竟永恒意味著無限，重點是讓你感知永恒的絕望，”她又道。
他撓撓腦袋，問道：“哪個變態想出來的？”
“那是我們珈藍神族的超級天才，他在時間法則上擁有極深造詣，他可不是變態，事實上效果的確非常好，那確實最深最深的絕望，”盛裝女子說道。
寧凡忽然站起來，問道：“不會我也要經曆這個吧？”
盛裝女子微微一笑，“當然不會，以你現在的心智，經曆一次，直接完蛋了，你會神誌不清，徹底忘記自己是誰，最終變成遊走於世間的行屍走肉。”
“那這第三根痛苦石柱的試煉……”寧凡隱隱感受到一絲不妙。
“我們將經曆永恒後的記憶，截取出來，讓人體驗其中一小段，感受那股絕望，你放心好了，它……已經來了，”神裝女子說道。
這時，不遠處一隻蝴蝶飄飛而來，這蝴蝶通體透明，輕盈靈動。
當它靠近寧凡的一刻，瞬間鑽入他眉心。
轟！
在這一刻，寧凡身體猛的一顫，整個人徹底僵硬在原地。
透明蝴蝶內所記錄的，並非是永恒中的記憶，而是一個人陷入永恒中所產生的絕望情緒。
這股絕望情緒籠罩寧凡後，他瞬間從明媚天氣跌落進萬丈深淵，而在他四周，仿佛林立著一頭頭高達千丈，萬丈的黑暗巨獸……
他不能動，不能逃，隻能屹立於其中。
這深不見底的絕望，浸染在他腦海中每一個角落，讓他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
好在，僅僅持續了一瞬！
“噗通……”
寧凡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臉色慘白。
他緊緊抓著腦袋，仿佛阻止自己回憶那股情緒，因為隻要稍有回憶，整個人都會陷那等噩夢般的絕望中！
“這就承受不住了？據我所知，第三根痛苦石柱內還有兩段記憶，而且這三段關於絕望的記憶，隻是永恒最初的三段而已，”盛裝女子冷笑一聲。
“你們珈藍神族，真是魔鬼，”寧凡牙齒打著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