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百花樓

第六百二十四章 百花樓

百淩霄接過請牌,走過去直接交給了守在門口處的守衛。

守衛看著那三張請牌,又看了看蘇凡等三人,能同時拿出三張請牌的人可不多見,但他們並不認識麵前這三個人,也沒聽說過都城裏什麼時候有這幾號人物。

搖了搖頭,守衛收起請牌後還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達官貴人們相繼走進碧月閣,隨著最後一頂由靈獸牽引的金黃大轎徐徐停在碧月閣門口後,周圍的人也是漸漸少了很多。

管事直接出來命令封門,不再讓其他人進入,而後他也是趕緊畢恭畢敬的走上前,掀開車簾,並躬身道:“公子,裏麵請,就等您了。”

轎子裏,武姓青年今日穿了一件蟬絨華衫,緩步走下時,盡顯氣勢高貴。

極夜從獨角白馬上翻身下來,跟在武姓男子身後,同樣走進了碧月閣。

碧月閣裏並沒有那麼的吵鬧,悠揚的曲聲仿佛自天邊夜空下傳來,悠揚動聽。

客人們拿著酒杯,在花湖繽紛的庭院裏漫步行走,更有美人在側,彼此交談甚歡。

“沒想到蘇先生也喜歡這種風月之地。”

寒江渡從旁走來,笑著說道。

今晚的他依舊身著官服,腰帶短刀,因為今晚這裏來的都是一些大人物,其中也不乏朝中重臣,保護他們的安全方麵,朝廷也是不敢有所怠慢,特別派遣了法司律的人前來維護這裏的秩序,保護這些大人物。

蘇凡停在飄滿荷花,其中夾雜著潔白浮雪的湖邊,笑著說道:“聽說今晚來的是百花樓的頭牌,聽她一曲可是很難得的事情啊,所以自然要來。”

寒江渡再次拱手說道:“那祝蘇先生今晚在這裏玩的愉快了。”

蘇凡點頭,這時金刀晨從不遠處走來,如今已經成為法司律首律的他依舊還是當年的樣子,滿臉的冷酷模樣,不苟言笑。

不同於黑鴉,他的冷是那種高高在上,藐視一切的冷。

他很自傲!

“寒江渡,裏邊有點情況,你現在就過去處理一下。”

金刀晨看也未看蘇凡一眼,而是衝著寒江渡吩咐道。

寒江渡點頭應是,沒有絲毫的怠慢和不悅,又衝著蘇凡拱了拱手,才轉身走進閣內。

直到此時金刀晨才冷冷的看了蘇凡一眼,又抓住路過的下人,說道:“把今晚來碧月閣的人物名單都給我一份,別什麼樣的人都放進來,到時候出現什麼閃失,我拿你們試問。”

“是。”碧月閣的下人嚇的滿臉惶恐,趕緊跑開去拿名單。

吩咐完以後,金刀晨才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從始至終都沒有和蘇凡說上一句話。

百淩霄氣道:“看看他小人得誌的樣子。”

“各為其主自然各謀其政。”

蘇凡說完,同樣抬腳走進了閣內,雖然外麵的氣溫還算正常,但他始終身子骨太弱了,經受不了太長時間的風寒。

閣內,應該是又一個奴才惹到了一個大人物,此刻正被對方教訓著,碧月閣的管事也來了,顯然不敢惹對方,隻能在一旁盡量的攔著。

“那個人是誰啊?”

“那個人你都不認識,他是禦史台的令尹,陳大人,官居三品呢。”

“如此年紀就已經官至三品了,還真是挺厲害的啊。”

其他人圍在外麵,看著年紀才三十出頭的陳令尹,不由都跟著低聲議論道。

碧月閣的下人被打的滿臉青腫,卻不敢叫喊,陳令尹顯然是喝了些酒,下手又比較重,碧月閣的管事是怎麼拉都拉不住。

寒江渡皺眉抓住了陳令尹的手,說道:“陳大人喝多了吧,我看還是叫丫鬟帶你去醒醒神吧。”

“寒江渡?”

陳令尹很明顯認識寒江渡,看了他一陣後,用力的掙脫開,並嗤笑一聲,指著他說道:“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啊,有資格管我?”

“今晚這裏的安全和秩序都由我們負責。”寒江渡義正嚴辭。

“啪!”

隨著一聲巴掌,人群中立時響起了不小的騷動。

寒江渡被打的一陣頭暈目眩,拳頭緊握後又鬆開,不敢有絲毫的憤怒表現在臉上,更不敢運起真氣還手,他這些年的忍氣吞聲,像這種發生在他身上的場麵早已司空見慣了。

金刀晨隻是站在人群的外圍冷漠著一張臉看向他,也不說話,更沒有製止。

令尹是三品,首律同樣也是三品,所以他才把這個苦差事安排給了寒江渡的。

而寒江渡雖然心知肚明,但也必須受著。

陳令尹指著寒江渡的鼻子罵道:“你一個小小的八品從事也敢跟我這麼說話,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寒江渡吐出一口血痰,仍舊恭敬著說道:“我隻是想要告訴大人不要在這裏生事。”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直打的寒江渡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

蘇凡凝眉,他和寒江渡相識也有十幾年之久了,這個曾經青麓書院最有學識的弟子之一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的確有很多人都沒有想到,不過這就是命,既然選擇了,就該去承受。

“好了。”

陳令尹還想上前再去教訓教訓寒江渡時,君半生在這時走了出來,遣散了眾人。

百花樓的頭牌馬上就要到了,場地都已經布置好,最主要的是武姓青年已經來到了閣外,擾了他的興致,可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君半生發話,場中自然沒有人敢忤逆,各自找好位置坐了下來。

陳令尹向君半生行禮,在丫鬟的攙扶下前往房間去休息。

“金首律,帶著你的人先下去吧。”

君半生凝眉吩咐,金刀晨點頭應是,命人扶著寒江渡走了下去。

經過蘇凡身旁時,寒江渡衝著他不留痕跡的笑了一下,蘇凡知道這個笑容裏代表著什麼。

他什麼也沒說,整理了一下情緒,緩步走到君半生身旁,笑著說道:“君大人成婚已久,沒想到也會來這種地方。”

君半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蘇凡,眉頭不由皺起,說道:“與你何幹。”

蘇凡背負起單手,看向高處已經圍好稠紗的舞台,笑著說道:“聽說隻要百花樓頭牌彈曲,君大人可是一次也未錯過,隻是不知真假。”

君半生冷眸,商闕說過此人心計深沉,如果單比武力他並不畏懼對方,但若比智謀他知道恐怕也就商闕可以治一治他了。

而且商闕曾告誡過他,如果遇到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時,就保持沉默,不要被他牽著走就好。

蘇凡搖頭輕歎,沒打算在這種時候再出言去激他,而是同樣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