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活著,就做自己要做的事!
“走吧。”淮秦歎了一口氣,緩緩起身。
“昨夜的雨有些涼,小姐多穿一件吧。”小骨抽了抽小巧的鼻子,為淮秦將羅衫披在肩頭。
今天淮秦沒有遮麵紗,走下瀟湘館的三樓,所有見到淮秦的姑娘全部恭恭敬敬的拱手垂頭,在他們眼裏,淮秦就像是高山之上的寒梅,觸不得,更看不得。
這種站在孤峰上的生活並不是淮秦想要的,從今以後她也不想再帶麵紗了,她要過自己向往的生活,她要掙脫身上無形的枷鎖,她也要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
“小姐,那個寒江渡值得你這麼信任嗎,他萬一騙了你怎麼辦,一看他就不是什麼可以托付的人,隻會說些花言巧語。”路上,小骨撅起嘴巴,想起那個寒江渡就有些惱火,在他眼裏這個人隻會花言巧語賣弄文采。
“除了他,還有誰能夠跟大老板相抗呢。”淮秦搖搖頭,她現在必須要找到一個靠山,也算是為自己做著準備。
“可是一個青麓書院的書生能和大老板相比嗎?”小骨皺著眉頭,心裏打著鼓,就算那個寒江渡是真心喜歡小姐,願意幫助小姐,可他能是大老板的對手嗎。
“他是神都來的人,又有朝廷重任在身,他就算再無法無天也不敢動朝廷的人的。”淮秦想了想說出自己選擇寒江渡的理由。
小骨還想再問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知該如何開口,搖搖頭選擇便閉口不言,兩人出了瀟湘館,上了一頂大轎,向著城北行去。
雨後的天總是格外的清爽,不過金刀晨的心卻是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也不知是知道了淮秦和寒江渡私會一事讓他的心有些沉悶,還是昨夜的雨下的太急,讓他心神難定。
總之冥冥之中,他總是感覺昨晚好像發生了些什麼,那麼大的雨,沒準真就將那些非法之事掩蓋了下去。
站在驛站的大廳外,金刀晨皺著眉頭緩緩將官靴上新染的泥土磕下,隨後邁下台階,負手看向花朵更加嬌豔的桃樹。
來江南之地數日,他慢慢的喜歡上了這裏,少了爾虞我詐,少了權衡爭利,更難得的是可以享受這樣一分恬靜。
可享受的言外之意呢?
是墮落!
金刀晨正直青年,大好的前途等著他,辦好此案,未來則是一片光明,他又怎麼能自甘墮落呢!
將秀刀上的雨水震下,金刀晨抬了抬手,一個隨從自雨廊之中走來。
金刀晨問道:“城裏的各大藥坊都排查過了嗎?”
“都排查過了,沒有什麼發現。”隨從拱手回道。
“瀟湘館那邊查的怎麼樣了?”金刀晨抬眼看了看天,湛藍無比,他必須要做出一些實際行動,必要時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瀟湘館那邊看的很嚴,而且那位大老板似乎很有實力,各方都打點的很好,而且……”隨從頓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因為接下來的話他不知該怎麼說。
“盡管說。”金刀晨收回目光,皺了皺眉。
“似乎在皇宮裏也有他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咱們法司律內部的人,所以咱們的手根本沒有辦法明目張膽的伸進去,束縛很多。”隨從理了一下思路,繼續彙報道。
“不急。”金刀晨將目光放到樹上那朵盛開最豔的桃花,露出笑意。
不久之後的品花大會,可是有很多人為之期待呢。
“走,出去轉轉。”金刀晨提刀背負,出了驛站。
說是出去轉轉卻仍舊帶著刀,所以那根本不是閑遊。
雨後的村落相對而言比較泥濘,但同樣會有一股泥土的清新散發而出,混合著野花的芬芳,別有韻味。
蘇凡靠在院落內的牆壁上,咳出兩口痰血,吃了一顆回血丸後才勉勉強強的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右臂有一道血線浸染衣袖一角,順著中指指尖滴落在地。
黎明前和霍罄的最後一攻,死的本應是他,不過他知道在最後時刻是佛魔彌陀蓮救了自己,才得以保住生機。
自爆是一種相當殘忍的手段,為了同歸於盡可以不惜代價,大周建朝以來這類密法早已被封鎖杜絕,但仍有一些要領散落民間。
“謝謝你啊。”蘇凡抹去嘴角的痰血,咧了咧嘴,笑著自語道。
蘇凡話落不久,那長在心海之上的佛魔彌陀蓮輕微的震動了一下,像是聽懂了他的話語。
對此,蘇凡並未覺得驚訝,他早就在史書的記載中讀到過,上古三大神器乃是天地初開所鑄,具有靈性,甚至可幻化人形。
隻是蘇凡比較好奇,佛魔彌陀蓮開齊九葉後,會開出一朵怎樣的話呢。
甩了甩頭,蘇凡看著散落一地的霍罄的衣服碎片,決定先把正事辦了。
裏屋,青年靠在牆角喘著粗氣,渾身是傷,一雙眼睛仍舊噴著怒火,看著自己的娘子,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青年的娘子顯然已經嚇傻了,不停的搖晃著鄭豪的手臂,求他救自己。
鄭豪身上的傷也不輕,四名貼身侍衛已死,他最依賴的霍罄也一夜未歸,恐怕凶多吉少,他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怎麼會管一個女人。
他現在能否活命,完全就看霍罄能不能活著進來了!
“吱呀”一聲,外屋的門被推開,鄭豪和青年神情同時一緊,循聲望去。
裏屋的門簾被掀開,鄭豪如墜冰窖,整個身子一下子便癱軟下去,走進來的少年眼神太過冰冷,直擊他的內心深處,惶恐之意湧上心頭。
青年笑了,看著自己的娘子和鄭豪瘋狂的大笑起來,他現在活著隻有一個意義就是殺了這對狗男女。
蘇凡輕咳兩聲,微微皺眉,找了一個板凳坐下,然後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還有什麼遺言嗎。”
鄭豪眼神閃爍,開口說道:“小子,司空修給了你多少好處,我都可以雙倍賞你。”
蘇凡走了進來,那就證明霍罄已經被他殺死,換句話說,他的生死現在可完全掌握在麵前這個冷厲的少年手中了。
蘇凡笑了,搖搖頭,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為了他的好處才選擇殺你的。”
“什麼意思?”鄭豪麵色一沉,預感到了一絲不妙,如果錢財地位引誘不了對方的話,那他可真就是束手無策了。